村公所,周兴国和郑为民,一见到何小富他们,也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何小富他们,何家湾村的庄稼,为啥能在旱灾中,一株未死。
何小富、何小财、李重山,他们所有村领导,早就统一口径,就信誓旦旦,拍着胸膛,说是溪流刚断水,就有高人勘探出水源,这才保住了庄稼。
周兴国心知肚明,在何小富他们这里,压根就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就不露声色,要到庄稼地里走一走。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更何况,何家湾村,有一千多人,周兴国就不相信,他会打听不到,他需要的消息。
何小富、李重山他们,一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自然不怕周书记他们,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就一脸坦荡,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
众人才刚刚走出村公所,就见一个民兵,慌慌张张,狂奔而来。
何小富一见,就知大事不妙,急忙迎了上去,把民兵拽到一旁,冷静的问道:“李远诚,出什么事了?”
李远诚气喘吁吁道:“村长,陈疯子、张瘸子聚集了一群人,全是跟何思远有仇的,张成军、何小义他们的家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村公所来了。”
何小富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张成军、陈小鱼、何小义他们几个的家人,会出问题。
扪心自问,何思远哪里对不起他们,本就是他们的儿子犯了罪,何思远不计前嫌,并没有迁怒他们,该给他们勘探水源,二话不说,就勘探了。
何思远无偿拿出灵露珠儿,救村里家家户户的庄稼时,怕何小富,故意为难他们几家,还再三叮嘱何小富,说他们几家都困难,可以多给他们几家,一些灵露珠儿,让他们一家老小,都能平安渡过寒冬。
何小富想着,他们几家都缺少劳动力,平时对他们几家,也十分照顾。
今天一早,何小富就怕他们几家出问题,他还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和他们几家的老人,认真的交流了一阵子,一家家的当家人,当时都感激涕零,诅咒发誓说不会怨何思远,会记住何思远的好。
结果,他们都是在演戏啊!
顿时,何小富肝都气痛了,他得知陈疯子、张瘸子他们,是从东边来,就刚想领着周书记和郑主任,往西边去,再悄悄的,让李重山带人去处理这件事时,就看到,一群人,乌泱泱的赶来了。
何小富刚想就冲上去,先让陈疯子、张瘸子他们先回去,有事,等过了今天再慢慢谈,就看见周书记和郑主任,已经大步流星,向陈疯子他们走去。
何小财、李重山他们,远远的一看见陈疯子他们,就知大事不妙,没等他们绞尽脑汁,想出对策,就见着周书记,已经朝陈疯子他们,走了过去。
何小财和李重山面面相觑,只能跟了上去。
何小富硬着头皮,上去阻拦道:“周书记,就是几家村民,争水引起纠纷,我立刻叫李重山去处理,我们继续去江边看稻田吧!”
何小富啊!何小富,平日里见你老实巴交的,哪里想到,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那么多,居然胆大妄为到,当着我的面,也敢弄虚作假,搞小动作。
周兴国似笑非笑,看了何小富一眼,严肃道:“小富同志,水源关系到庄稼一年的收成,这对庄稼人来说,是要命的大事,一旦处理不好,几家人互相殴打起来,这事就闹大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话间,陈疯子、张瘸子他们,已经冲到了,周兴国、郑为民、何小富他们的面前。
陈疯子一见到,被众人簇拥着的周兴国,就知道这是来视察工作的大领导。
立刻,陈疯子和张瘸子带头,乌泱泱的一群人,都跪了下去,一个个都痛哭流涕,七嘴八舌,凄声惨语,控诉着他们的冤情。
“大领导,你要为我们作主啊!何思远勾结村领导,残害村民,我们的冤屈比海还深啊!”
“大领导,我儿子和几个朋友,不过是到何思远家,屋背后山上打猎,就被何思远和何小富诬陷,抓去坐了八年牢。”
“我儿子更惨,就跟着去打猎,又没开枪,也要坐六年牢。”
“我儿子见同伴被抓,心里一害怕,就逃到深山老林里,可那何思远会妖术,一路追到深山里,残忍的把我儿子杀死,尸骨无存。”
“是啊!那何思远会妖术,不仅大搞封建迷信,还用钱财,收买了何小富、李重山他们一帮村领导,在村里横行霸道,看谁不顺眼,就用莫须有的罪名,让其去坐牢。”
……
何小富呆若木鸡,他万万没想到,人心险恶,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何小财和李重山也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宛若泥塑木雕一般的愣住了。
周兴国和郑为民,在一脸震撼,怒不可遏中,急忙上前,一面扶老人孩子起来,一面大声安慰道:“乡亲们,你们都起来,你们有什么冤屈,就跟我到村公所里,一件一件,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
张瘸子痛哭流涕道:“大领导,我就一个儿子啊!还未结婚生子,就被何思远害死了,这是活生生的,让我张家断子绝孙啊!”
周兴国把张瘸子扶起来,一脸严肃道:“老乡,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对何思远、何小富他们,严惩不贷。”
在周兴国和郑为民的不断劝说下,陈疯子和张瘸子他们,都站了起来,跟着周兴国他们,到村公所详细的讲述冤屈。
何小富、何小财、李重山他们,一脸难堪,慢慢的跟在后面。
何小财忧心忡忡道:“小富哥,我们和小远,不会有事吧!”
“唉!”
何小富唉声叹气道:“自作孽,不可活,有全村一千多人作证,他们几个老鼠蟑螂,哪里能兴得起风,作得起浪。”
李重山摸出烟来,给何小富、何小财他们发了烟,点燃火后,他才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一脸担忧道:“村长,我就怕他们这么一闹,会让小远彻底寒心的。”
“唉!”
何小富叹着气,一脸苦笑道:“我就是在担心这件事,小远再宅心仁厚,也经不起,被那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一再二,再二三的伤害啊!”
何小财也一脸郁闷道:“是啊!以后,万一村子里,再遇到天灾人祸,小远他视而不见,袖手旁观,我们脸皮再厚,也没脸,再去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