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这个孩子……”
陆景宴走上前,看着怀里有些脏脏的孩子,“你从哪里捡的?”
夏微,“他是我们从疙瘩村里带厍来最小的那个孩子,他的家人比较难找,所以队长让我先带着。”
陆景宴接过孩子,“我来抱吧。”
两人回到家里,夏微去给孩子找来一个小杯子,给他冲了一杯奶粉水,让陆景宴喂给他喝。
“他太小了,说不出关于他家人的事情。”
夏微又拿出自己面料比较舒服的衣服,打算给孩子做一件衣服,他现在的衣服还是那件被带回来时穿的衣服,已经很脏了。
“确实。”陆景宴抱着孩子的手有些僵硬,一手撑着他的后背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给他喂奶水。
夏微坐在他们边上,用剪刀比划着衣服,无从下手。
她的手工并不是很好,“算了,我还是去找一个裁缝比较好。 ”
“我来。”
陆景宴将孩子递给夏微,自己拿起剪刀快速裁剪着衣服。
“陆景宴,你竟然还会做什么?” 夏微吃惊,没想到陆景宴这么厉害,连衣服都会做。
陆景宴,“我可不会做衣服,只是会简单的缝缝补补,你去找裁缝做衣服不可能现在就能做好,先让他凑合一天。”
“是。 ”
夏微轻抚孩子的小脸,小孩立马凑过来,将脸贴在夏微的脸上,非常乖巧。
“这个孩子太乖了,我想应该是被吓着了。”
两岁的孩子,正是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年纪,自从将他带回来,他就非常的黏人。
“他的家人应该很着急。”陆景宴认真打量眼前的小孩子,他的皮肤很白很光滑,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看他的样子,家境应该不错。”
“是,我们都是这么认为,但是……”夏微叹了一口气, “天大地大,要想找到他的家人,还是非常困难。 ”
陆景宴,“不着急,慢慢来,只要他的家人向公安局报案, 迟早有一天就会找到。”
“陆景宴,这个案子快要结案了。 ”
夏微每每想到这起案子,心里就不太舒服, “楚莲很有可能会判死刑。 ”
那些人确实是疙瘩村的村民,楚莲与那些女人一样,是被拐卖进村里,她的性子刚烈,受了很多苦,最后才奋起反击,将买她的人杀掉。
杀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人。
楚莲知道,她跑不出村子,会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将那村里那些害人的玩意统统带走。
“杀了八人……”连杀八人,必死无疑。
“陆景宴,其实楚莲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夏微轻抚着小孩子的后背,这个年代的法律比较生硬,根本没有后面的人性化。
突然,夏微想到了律师。
或许,可以为楚莲争取一下。
夏微想到便站起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又止住了脚步。
“你要做什么?”陆景宴猜出夏微的想法, “楚莲犯罪事实成立,也是被你们抓回来的,这个时候想翻案有些困难。”
“我没有想要翻案。”
楚莲杀人事实成立,夏微不会那么异想天开的想翻案,“我只是觉得,楚莲犯罪情有可原,可以找一名律师帮她辩护,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
陆景宴,“你有认识的律师吗?”
“没有。”夏微摇头,这个年代的律师很少,像他们这样的小城市,不常出现, “我只认识一位以后会成为律师的人。 ”
陆景宴,“……”
夏微,“她是被人卖进山里,是受害者,她做出杀人的事情,是被迫。我们不能因为她杀人,而忽略掉她也是受害者的事实,我觉得法律应该给她量刑。 ”
“是可以量刑,但是她杀了八人。 ”陆景宴给夏微泼了一盆凉水,如果楚莲只杀一人的话,这件事情可能会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她杀了八人,太难了。
“就算没有,我也想让她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她是受害人,也给现在或者以后被拐卖人一些希望,给那些买家施害人一些警醒。 ”
夏微心里坚定起来,不管这件事情有结果,她都要去试试。
陆景宴看向微微,她眼里的坚毅的光芒,就像是太阳,不断地吸引他靠近。
“想做就去做吧,律师……我帮你找。 ”
“真的?”
夏微惊喜的叫起来, “陆景宴,你真的太好了。 ”
“谁让你是我媳妇呢?”陆景宴无奈摇摇头,微微可真是自己甜蜜的负担。
第二天。
陆景宴去部队,夏微休息一天。
夏微先去百货商量,给安安买了两套衣服。
安安的家人现在找不到,夏微便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安安,希望他这辈子都平安顺遂。
“安安,我们回家换衣服。 ”
夏微捏捏他的小脸,不断地跟他说话。
安安仰着头,眨着乌黑的眼睛,朝夏微笑, “好。”
除了哭,安安还是第一次开口, 夏微惊喜激动, “安安,你竟然说话了。”
“安安?”夏微抱起安安,“再跟姨姨说句话。”
“姨姨。 ”安安唤了一声夏微,就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不再说话。
夏微鼻子一酸,这么小的孩子就吃了这么多苦,对他很是心疼,轻拍他的手背,“安安, 别怕, 有姨姨在,一定会送你回家。 ”
回到家里,夏微给安安上新衣服,去厨房做了适应小孩子吃的午饭。
饭后,带着孩子来到国防大学。
今天,她要找桑止。
“夏微,你回来了。”桑止有去找过夏微,她一直都不在。
“是啊,回来了。”夏微将孩子放到地上,“桑止,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聊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桑止,“今天下午,我四点钟就可以离开学校,我放学以后去你家里找你。”
“那好,我在家里等你。”夏微想跟桑止聊聊这起案子的事情,就算她不参与为楚莲辩护,也能从中受到一些东西。
“桑同志,你现在不是有课吗?”
夏微准备带着孩子离开,一个道清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