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东巡,皇后严装丽服,时时陪伴,形影相随。
帝后二人先至山东祭孔庙,后又亲登泰山。
待两人在百姓前秀够了帝后恩爱的戏码,博得了一片帝后同心,鹣鲽情深的赞许后。
弘历找了个时机,二人换上常服,甩开一干侍卫,扮作寻常夫妻,去见识真正的民风。
齐鲁之地文风兴盛,街道上游人如织,一派盛世气象。
弘历拉着阿箬的手,穿街而过,阿箬容貌太盛,所以轻纱遮面,未露真容。
但弘历样貌亦不俗,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在哪个朝代,回头率都极高。
弘历不耐烦总被他人盯着看,索性拉着阿箬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
两人不知不觉又到了泰山脚下,看着巍峨峻拔的高山,弘历眼中划过一抹笑意道:
“上次跟你一起登泰山,四周都是人,又要祭祀泰山,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泰山的景色,今日咱们有空,就再登一次泰山吧。”
阿箬无有不应,爬个泰山而已,对她来说不算困难。
雍正年间,先帝刚修过泰山的庙宇和盘道,所以山路不算难走。
因为皇上刚祭祀过泰山,所以来泰山游玩的人不少。
不过泰山够大,为了躲避游人,弘历拉着阿箬总往人少的地方走,不一会二人在山中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可能是有人陪伴的原因,二人即使在山中迷路,也并未惶恐,反而颇有兴致的荒野求生。
正当弘历拉着阿箬安慰她说:
“不要怕,只看此处丛林野草的痕迹,应该有猎户常来…”
弘历话未讲完,便一脚踩空,两人手拉着手并肩行走,弘历踩空,阿箬自然也没逃掉。
原来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断崖边。
由于此处草木茂盛,阻挡了视线,二人皆没注意到已经走到崖边。
眼下一步踏错,阿箬被弘历连带着,瞬间跌了下去。
好在关键时刻,弘历腋下刚好撞到一棵从崖边延伸出的树干,止住了下滑趋势。
左手又同时抓紧了阿箬的手腕,两人才没立刻摔死。
事情来的太突然,饶是阿箬心理素质再好,也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待发现被弘历拉住后,她立刻稳住心神。
然后快速观察旁边还有无多余的树干枝丫可以借力。
否则只凭弘历一个人的力气,支撑不了两人多久。
“阿箬,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弘历稳住身体后,第一时间关注阿箬的状况。
阿箬顾不上回答弘历的话,她飞速在周围看了一遍,却没再找到第二根可以借力的树枝。
阿箬顿时心里一沉,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想到此,阿箬又抬头看向弘历,他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承受着两人的身体重量。
两人刚落下来时,应该有什么东西划伤他的手。
此刻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流,阿箬看着他的袖子上已经开始沾染上红色的血迹。
她低头又看了眼崖下几乎望不到底的深渊,以及自己悬空在半空,连着力点都找不到的双腿,当机立断道:
“弘历,松开我!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松开我,或许你能等到别人来救你!”
弘历本来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已经目眦欲裂,青筋暴起。
听到阿箬的话,眼神中更是怒气喷涌而出道:
“你想都别想!今天我们要么一起出泰山,要么一起死在这!”
谁要死呀,她有系统在,摔都摔不死的好吗?
反倒是弘历,这么深的悬崖,掉下去阿箬可不敢保证他不会缺胳膊少腿。
“弘历,你信我一次,即使掉下去,我保证,我也不会摔死的。”
阿箬见弘历无论如何不肯松开她,便一边挣扎,一边想推开弘历的手。
感受到阿箬是真想自己掉下去换他活,弘历彻底慌了,他连忙呵斥道:
“不准动!你要是敢跳下去,我会立刻跟上!
我不信什么你的保证,索绰伦阿箬!你给我抓紧了,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弘历说着抓着她的手腕更加收紧,阿箬见弘历坚持不肯松开她的样子,心中即是感动又是无奈。
虽然阿箬并不算重,但到底是个活生生的大人。
弘历整个右手手臂撑住自身重量,左手拉着阿箬,实在太过费力,渐渐的他开始脱力。
阿箬见此,想狠下心一把推开弘历的手,又怕他真会跟着她跳下去。
正在她犹豫时,弘历却又开口道:
“阿箬,你若想帮我就自己抱住我,如果你敢松开,我保证跟你一起跳下去!”
说着,弘历开始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紧紧抓住阿箬不肯放。
阿箬见此,索性赌了一把,她先是主动抓住弘历的身体,然后用力荡了一下。
在荡到靠近崖边的石头时,脚尖轻点石头。
明面上好似在借石头的力,实际上她运起先天诀,霎那间跳起来抱住了弘历的腰。
这番动静不小,弘历受累差点没撑住直接滑落下去。
好在阿箬抱住他的腰后,他空出了一只手,当即双手扒住了树干,这才没被带落下去。
阿箬见此,又借助弘历的身体向上爬,弘历见此,咬牙撑住阿箬的重量。
转瞬间阿箬也抓住了树干,这下弘历顿觉一轻。
崖边延伸出的树干并不长,两人趴着有些挤。
弘历见此又往里面挪动了下,给阿箬空出更多的距离,生怕她一个没抓牢掉下去。
阿箬爬上来后,弘历看着她鬓发散乱,神色狼狈,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下。
阿箬见此没好气的冲他翻白眼道:
“笑什么笑,美人再狼狈也是美人!”
没想到弘历也跟着点头,一脸理所当然道:
“是啊,再狼狈也是美人。”
阿箬懒得在理弘历,她看着弘历手上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横流,颇为触目惊心。
再想到他刚刚无论如何不肯放开自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百般滋味,眼眶不由自主开始泛红。
弘历最怕阿箬哭,眼下身处险境,他们不知何时能得救,他内心不是不恐惧。
更何况阿箬刚刚生死一线,他本就吓到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但当阿箬爬上来,他第一时间想的还是如何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太过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