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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苦笑摇头:“看到了吧,风雨总会要来的。孤此去若是被父皇留住,你们母子几人可请泰山大人多多照拂。”

交待完毕,做势起身离开。

“殿下!”太子妃毕竟是个长在内宅的女子,被这一吓突然就没了主意,“妾身愿同殿下一起去求父皇,今日之事妾身看得明白,无非是太子殿下宠幸了一位仰慕太子许久的何家小姐而已。”

“如此,”太子摸着下巴犹豫着,“那岂不是让阿如你委屈了?”

见太子言语有松动,太子妃立刻说:“妾身就算再委屈为了太子能成就大业也值了!”

万太儒不愧是个老江湖,果不其然太子妃凭一己之力将赏花宴上太子的丑事全部揽为自己的责任。

太子一直钟意何家小姐,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而自己却嫉妒何琳琅的美貌,一直执意阻拦二人来往,结果太子一气之下在赏花宴上就与何家小姐有了首尾之事。

皇帝当然十分生气,不过看在南平王的面子上倒是未提起伤及他们父子之间情意的事,这件事也算是太子妃救了太子一命。

皇帝脸色阴沉,负手立在御书房内眼望窗外,问向大太监李文忠:“苏卿之事可有眉目?”

李文忠皱眉:“听说万宰相也在暗地里查此事,曾怀疑到大司马。毕竟人人皆知太子与大司马水火不容,可大司马那时却在京郊赈灾。”

“意思是还没查出结果?废物!”皇帝重重地将废物二字甩出来,令李文忠也不禁身子僵了僵。

“苏家人现在什么态度?”皇帝问。

李文忠赶紧上前一步:“回陛下,苏家老太太带着一大家子来宫门口闹过几回,因涉及皇室,都被低调遣了回去,不过每日苏夫人都会来一趟。”

皇帝转过身,面色威仪:“苏卿贵为内阁大学士,却惨遭毒手,而后又被人污了清誉。时隔多日也未能还苏家人一个公道,皇室颜面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吗!既然你们这些只知道逢迎谄媚的东西查不出分毫,那就责令大理寺彻查!”

皇帝亲自下手了,以铁腕着称的皇帝一下手就阴风阵阵。

明着查就好办多了,大太监李文忠亲自坐镇大理寺,又摊上胡少常手段亦是阴狠,光召至大理寺问话的人就足有好几十,呼啦啦地跪满了大理寺的大堂。

做大理寺卿多年,胡少常惯会用刑,只要他想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不出半日,从苏大学士书房里伺候的一个漂亮丫鬟口里得了一个重要线索,苏大学士死的当日一早,先是去了城北的皇陵。

嘶!

胡少常咧了咧嘴,与李文忠互望一眼。

一大早去皇陵是几个意思,那里不正埋着故去多年的先皇后吗?

得,深挖吧!这就真正地牵扯出管理皇室内务的部门——宗人府。

大魏管理宗人府皇陵的是宗室中被发配过来的一个闲散王爷——景奕王,他是之前苏家主母将小苏三配的那个景昱王的亲大哥。

景昱王执着于生儿子,而景奕王更是一个有着深深执念的变态,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却只爱幼女。

他在王府时因奸淫多名八到十岁不等的幼女被告到御前,先帝大怒将其发配至皇陵,永不得返京。

景奕王长得慈眉善目,仅看长相任谁也看不出他竟是个恶魔。

“本王可从未见过什么苏大学士,”景奕王眉目间现出一股全倨傲,漫不经心地坐下,眼角扫视着下面跪得齐齐整整的人,“真是晦气,死了也不让本王安生。新帝登基也未让我这个皇叔从皇陵出去,哎。”

瞟了一眼李文忠,满肚子的委屈显然是故意想让他带给高位上的那个人听的。

李文忠屁股都未翘一下,低垂着眼皮腹诽着:也不看看你造的都是些什么孽,让你出去继续祸害那些女孩子不成?真是疯了!

胡少常不耐烦了:“奕王爷,本官再问你一次,苏大学士去了皇陵都做了什么?”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枚短剑来,都是宗室之人,一眼便识得那是御赐之物,俗话所说的尚方宝剑。

景奕王眉毛微微动了动,起身施了礼,他虽是个恶魔却不想死,皇权他还是不敢触碰的。

“呃,他来吊唁万皇后,只是烧了些纸钱。”景奕王笑了,笑得很真诚,里子面子的看起来都不像是假话。

“然后呢?”

“然后就走了,本王哪知道他为何吊唁万皇后啊,死了以后才知道他那些丑事,看来无风不起浪啊。”

李文忠站起身,白净的面皮因气愤而涨得通红,他颤抖着身子指着景奕王说:“奕王爷,这种事岂容你胡乱妄议,您也为宗室子弟,给皇家留些颜面吧。”

景奕王不以为意,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悠闲地问胡少常:“本王累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继续守着皇陵了。”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温和持重的声音来自屏风后,紧跟着闪出一道颀长的身影来,正是秦鹤鸣!

景奕王上下打量了几眼秦鹤鸣,嘴角一翘:“你就是秦明的那个养子吧,几前年见过一次,长得像豆芽菜似的,没想到仅仅几年还真是大变样了啊。不但长得人五人六的,一个文官又当上了兵部大司马,也的确是有些手段了。”

秦鹤鸣任由他打量了许久,淡淡地笑着说:“胡大人不妨问问景奕王,奕王爷可是有东西落在了苏大学士身上?”

景奕王脸色骤然变黑,猛然站起身:“你这话什么意思?”

“奕王爷怎么还激动了呢?快坐下,快坐下。”胡少常瓮声瓮气地安慰着,又看了一眼秦鹤鸣的眼神示意,便起身来到景奕王身前。

“咱们这位大司马大人哪都好,就是喜欢开玩笑,奕王爷鲜少回京,与他打交道的时候不多,王爷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景奕王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着粗气:“愣头青一个,难为秦明当个宝贝似的养的,最后却成了个白眼狼,弃家族颜面于不顾的东西。”

秦鹤鸣丝毫不让,反唇相讥:“景奕王久居皇陵清冷无人之地,想来是经常以我的故事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