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寒没想到,肖雷隐匿在京城那么久,寻找自己被害的证据未果,竟然意外从秦松这里获得。
由此可见,秦松真的可以相信。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秦松见祁莫寒将信收起来,又说道:“还有何元熙大将军被害,是郭良挑唆,当今那位吩咐人去做的。”
祁莫寒见秦松说得明明白白,必然也是掌握了一些什么。
“秦将军可有证据?”
“物证没有,但人证却有一个。”顿了顿,秦松继续说:“就是皇上御书房伺候的一名内侍,名叫冯喜。”
祁莫寒问:“此人可用?”
秦松点头:“冯喜刚入宫的时候,并不在皇上身边伺候,而是跟着那些低等太监做杂役,当年皇后寿宴的时候,他不小心将一位官员家眷的裙子弄脏了。
那官员家眷不依不饶,一定要告到皇后那里,是下官的夫人出面,让那官员家眷饶了冯喜。
冯喜自此便记下了下官夫人的恩情,这也间接算是下官和他的一个渊源。”
冯喜究竟是如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秦松的细节,祁莫寒没有问。
“有了这封信和冯喜这个证人,本王看到时候郭老贼如何狡辩。”
祁莫寒没有提及皇上,是想着在秦松见到何元熙以前,暂时不透露自己的计划。
秦松抱拳:“下官随时都可以听候王爷的命令。”
这话,秦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算容王去造反,他也要跟随了。
祁莫寒此刻对秦松的态度已经不像刚刚那样,一心的戒备。
“刚刚秦将军说了,家眷全部转移,不出意外的话,郭老贼早已知晓,这就预示着,他已经洞悉了你的意图,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如果下官猜测不错的话,郭良肯定在下官离京三五日以后才发现端倪,想要派人阻止已经来不及。
下官抵达秋水城这一路上都很顺利,这一点就说明了下官猜测不错。
如今他应该也无能为力,只能从那两万北境大军上想办法。
下官手中握着皇上调动那两万大军的圣旨,保险些的话,下官打算三日内,将这两万人全部解决了。”
祁莫寒挑眉:“秦将军打算如何解决?”
这一点,秦松貌似也提前思考过:“下官曾经就在北境镇守,相信这两万大军当中,定然有当年跟下官一起作战的兄弟。
下官打算先劝他们投靠王爷您,若是不成,就想办法直接灭掉。”
祁莫寒对于秦松说出来的建议十分满意,若不是秦松在这里,他对待那两万大军也会是如此做法。
只不过,他十分好奇,秦松只是带了十个护卫,要如何灭掉两万人的队伍。
“秦将军是否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
秦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还需要王爷施以援手才行,下官带着十名护卫肯定心有余力不足。”
祁莫寒有种被秦松掌控的感觉,怎么这家伙把一切事情都琢磨得那么明白?
其实他不知道,秦松赶路的时候脑子里没想别的,一直在琢磨如何应对这些问题,今日在祁莫寒面前才显得特别睿智。
祁莫寒也就是想想,秦松脑子够用,又是一名勇将,能被自己所用对于他来说是好事。
“走吧,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
秦松一头雾水:“王爷带下官去见谁?”
祁莫寒卖了个关子:“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何元熙那边,也接到了秦松抵达秋水城的消息,只不过,王爷没有让他露面以前,他是不会主动去找秦松。
两人刚刚迈出议事厅的门槛儿,寒二就拿着一只信鸽过来。
“王爷。”寒二看着秦松,并不知道他已经是自家主子的人,后面的话没有说。
祁莫寒也没有解释,直接从寒二手中接过信鸽,取下绑在脚上的小纸条。
小纸条是郭老贼写给张勇的,让他注意钦差到秋水城以后的动向,如实向他禀报。
祁莫寒冷笑一声,转头对秦松说道:“他的确已经不信任你了。”
秦松摊摊手:“无所谓,离开京城那一日,我就不需要他对我有什么信任。”
两人边说边走,令祁莫寒意外的是,很少出门的秦松,对于京城很多事情都了解透彻,可见他这么多年并没有真的赋闲在家。
到了军营,祁莫寒直接带着秦松去了何元熙的营帐,并且派人将其叫过来。
看到何元熙的身影,秦松惊呆了。
良久,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指着眼前的人:“你……你是……何大将军?”
何元熙倒是没有秦松那般惊讶,哈哈大笑着走到秦松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还不错,没有忘记我这个已死之人。”
听着何元熙那有些自嘲的话语,秦松眼眶微微泛红,他抓住何元熙拍在自己肩头的手,语带哽咽道:“没想到,何大将军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何元熙见秦松如此,心中甚是动容:“我命大,努力活到今日,就是要等着亲眼看到那群豺狼虎豹的下场。”
秦松用力点头:“嗯,咱们一起期待那一天。”
祁莫寒该和秦松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相信何元熙能够想到,自己将人带来见他,必然是已经对其信任,眼看着两人有叙旧的意思,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碍眼。
他负手走到营帐门前,扭头道:“晚上到容王府,本王给秦将军接风。”
既然都到了要撕破脸的份儿上,祁莫寒也不打算再低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便城里的探子将消息送到京城,他都不在乎。
回到容王府,祁莫寒直接吩咐春分去安排酒席,司思又从空间取了些食材出来。
到了晚上,何元熙和秦松带着几个军营里的好兄弟如约而至。
祁莫寒率先端起酒杯:“今日本王设宴,一方面是为了秦将军接风洗尘,另一方面,考虑大家跟着本王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在一起聚一聚,今日就趁此机会,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酒桌上的酒,是司思建造的酒坊酿制出的玉米酒,浓度最高的那种,平日里放在度假村和小吃街售卖的,都是较低浓度的,与今日这酒完全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