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璃洛的话,老者非常感兴趣。
“小姑娘,听你这意思,你很喜欢老夫了?”
秦璃洛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呀。老人家一看就是个特别善良、对人特别好的人,我当然喜欢啦。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了我的爷爷。可惜呀,他不在了。”
秦璃洛:实话实说,我爷爷可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心脏病过世的。
一旁站着的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听了,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大胆!小姑娘你不要命了吗?竟然敢诅咒人!”
秦璃洛一愣,脸上露出了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啊?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老者不悦地看了中年人一眼。
“李全,休得无礼!”
然后和颜悦色地看向秦璃洛。
“小姑娘,你别怕。老夫不会怪罪你的,你别跟他一样。”
“老人家,我才不怕呢,可能是我说的话不太恰当吧。不过,我看到你真的觉得很亲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懂事的秦璃洛,了缘大师笑了笑。
“小施主,你觉得亲切,是因为你同样是个善良之人。刚刚你说小白受伤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璃洛指着小白受伤的腹部,让了缘大师和老者看了看。
“这只小白,是我和两个哥哥在路上遇到的。当时它突然跑出来,我没有防备,还被它吓了一大跳。瞧,我已经给它上了两次药了,已经好得差不多。再上两次药,估计就全好了。”
“什么?小施主,你还懂医术?”
“马马虎虎吧,懂一点点儿。”
秦璃洛说着,认认真真地打量了老者一眼。
“老人家,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儿食不知味?”
老者一愣。
“小姑娘,你怎么知道?”
“我看出来的呀。而且,老人家不但有点儿食不知味,大概还有点儿心悸胸闷,身体乏力。老人家,我说得对不对?”
秦璃洛的话一出口,齐云沐心里有底了。
瞧瞧,乖乖这就要切入正题了。
楚子安也在心里为自家小妹点了个赞。
瞧瞧我这小妹,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说着说着,就把老人家套住了。
了缘大师和老者,以及那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李全,心里都暗暗吃了一惊。
这小姑娘,医术难道真的很好?
“小姑娘,你说得对。但是小小年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家,我虽然小,但是我已经跟着一位大医学了八年的医术了。所以老人家的病症,是我刚刚望诊看出来的。”
“八年?小姑娘,看样子你现在也没有多大。那不是说,你很小就开始学了吗?”
秦璃洛眉眼弯弯,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是呀,我从三岁就开始学了,这一学就学了八年。不过医术不精,只学了一个皮毛。”
老者心中一窒。
只一个望诊,小姑娘你就看出了孤的病。比那些御医还要厉害,你竟然说你只学了一个皮毛?
“小姑娘,你这医术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能说是只学了一个皮毛呢?”
“老人家。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从小师父就告诫我,一定要谦虚谦虚再谦虚。所以,我就说自己略懂皮毛了呀。”
了缘大师和老者听了,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小施主,老衲问你。这病你看出来了,那你能否医治?”
“能。不过我得先诊一下脉才行。”
“好,小施主请坐。”
了缘大师向老者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点了点头。
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向秦璃洛伸出了胳膊。
秦璃洛极其认真地诊完了左脉,然后又诊了诊右脉。
“老人家,你这是心思过重,引发了过度忧虑。而思伤脾,所以老人家食不知味。而且老人家心火太甚,无法温养脾胃,加重了老人家食不知味,不思饮食的症状。只怕老人家,最近的饭量已经很小了。”
“而且老人家心脉受损,再加上饮食不佳,夜不能寐,进一步加重了心悸胸闷的症状。老人家,您是不是每到夜晚,不适症状就会加重?”
秦璃洛一番话,让了缘大师和老者大吃一惊。就连李全,脸上也是震惊的神色。
楚子安心中窃喜。
不用问,这位老者的病,肯定被小妹说中了。
不得不说,小妹实在是太厉害了,想不服都不行啊。
“小姑娘,你说的这些症状的确都对。”
“是吧?不过老人家,看你这样子也不像看不起病的样子,怎么就没让人诊治呢?”
老者听了苦笑一声。
“小姑娘,你是位医者,想必知道心病难医的道理。老夫这病,只怕是已经无法医好了。”
秦璃洛:老人身上有故事,挖!
“不对呀。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身上都背负着一定的使命。只不过因人而异,每个人的使命有所不同。”
“有的人,也许只是为了吃饱穿暖;有的人,也许是为了荣华富贵;有的人,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有的人,是为了为万民开太平。老人家,我不知道你背负的使命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的使命是治病救人。”
“而治病救人,不只是救治身体上的病。其实心里面的疾病,同样也需要救治。所以老人家,不到最后,怎能轻言放弃?不试一试,又怎知药石无用呢?”
“好,小施主说得好!”
了缘大师双眼放光,笑容满面地看着秦璃洛。
“刚刚在天王殿前,老衲就看出这小施主不一般。听了这番话,更让老衲对小施主刮目相看。虚空居士,你何不让小施主为你诊治一番?说不定,你还就真的好了呢?”
秦璃洛:原来这位老人家是虚空居士呀。听名字就知道,人家心中空空,与世无争了。可这副身体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显示他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否则,他也不会忧思过度了。
老者听了思虑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夫本想在这佛门清净之地,洗去身上的铜臭之味。奈何,身体不饶人。也罢,就劳烦小姑娘为老夫诊治了。不过好与不好,老夫都会重金相谢。”
秦璃洛笑嘻嘻地摆了摆手。
“老人家,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千万别说什么重金相谢,那会让我心里不安的。”
老者听了哈哈大笑。
“小姑娘,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