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有御史台的,有翰林院的,还有六部的。皆有实职,看来自己这未来老丈人还是真下血本儿啊。
想到这儿,进忠心中一动,他便转眸看向若罂。
他连忙凑到若罂身边儿去,紧挨着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道。“我的心肝儿,你可是把咱俩这事和你父亲说了。如若不然他他怎么会把我推荐给这几位?
要知道,这历朝历代,清流与勋贵之间,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呀。”
若罂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若果真是当初,我母亲又如何嫁给父亲的?他们俩不就是清流与文臣的结合?
如今咱们俩所在的世界可是个电视剧,又不是正经历史,别太认真。”
元春这些年在宫里,她深知后宫嫔妃想要站得住脚,皇上的宠爱是其一,娘家在前朝有人,能给撑腰是其二。
原本,府里有一个珠大哥哥,对元春来说还稍有些指望。
可后来,一场科举便叫贾珠丢了命,元春便再没了指望。
大房的琏二是个什么模样她不是不知,若要指望他,元春还不如指望自己。
下面大房的贾璋,二房的宝玉,年纪都还小。一开始也指望不上,可现如今那贾璋已考了秀才,她是知道的。
这次回来,她便想再问一问,这璋三弟弟的书读的到底如何了?
除此之外,她还想问问宝玉,那贾璋读书再厉害,那也是隔着房的弟弟。无论如何也不如自己的同胞兄弟。
很快便到了省亲这日,老太太早早的便叫人来叫若罂和黛玉一起到正房去。
午前,众人一起在正房里说笑了一阵儿,老太太便叫姑娘们都回去,只穿戴好了各自在房中等着。
她和邢夫人、王夫人并王熙凤,还有宁国府的尤氏,皆收拾了起来穿了大装,只等着时辰到了,好去府外恭候贵妃。
若罂是看过电视剧的,她自然知道贵妃省亲不会来的太早。好似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在府外恭恭候了许久,这贵妃才姗姗来迟。
眼瞧着天色渐晚,若罂这才叫了丫头来帮二人装扮起来。
今日既是贵妃省亲,若罂和黛玉实不好穿的太过素净,便一人穿了豆绿,一人穿了鹅黄,略施粉黛,又带了些素雅的钗环。
若罂瞧着黛玉老老实实的像个娃娃一般随她打扮,便笑着问道。“今儿你倒安静,怎么不问?”
黛玉抿着唇,不太提得起兴致,便说道。“这贾家的贵妃,与我们林家有什么相干?
我和姐姐好好的在这儿守孝,倒因为她非要大晚上的折腾,谁耐烦凑这个热闹?
便是因这个贵妃带来多少富贵,又与我们林家有什么相干?”
若罂一瞧,就知道这小妮子又是不耐烦这些麻烦事儿了。便起身去呵她的痒,一边闹着一边笑道。“这样一场热闹。只叫你过去瞧,你还不愿意啦?快叫我瞧瞧,这嘴撅的都能挂上酱油瓶儿了!”
黛玉一边儿笑一边儿躲,两人绕着桌子跑了几圈儿,她便气喘吁吁的说道。“姐姐可饶了我吧,我可跑不动了。一会子跑的出了汗,这脸上的妆便要洗了重新再上呢。”
两人正玩闹着,便有小丫头过来请。“林大姑娘,林二姑娘,老太太来叫人了,贵妃娘娘就要出宫了,老太太只叫姑娘们去上房,好一起去府门外候着呢。”
听了这话,二人赶紧重新整理了一下,这才带着贴身的丫头往外走。这一路上,若罂直拉着黛玉小声说话。“妹妹,今儿贵妃娘娘省亲,少不得要和姐妹们玩闹一场。
我只怕到时候贵妃娘娘再叫姐妹们作诗。你是知道我的,你若叫我写一篇策论,还使得,你若叫我作诗,便是给我八百个脑子,我也抽不出那四句话来。
若真有这一遭,还请妹妹帮帮姐姐,只多做两首,替了我吧。”
黛玉连忙点头。“这又值什么,不过就两首诗罢了,信手拈来,姐姐就交给我吧。
别说是两首,便是再做个十首八首,妹妹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这做诗容易,姐姐可要拿什么谢我?”
若罂眯了眯眼睛,一伸手又掐住了黛玉的脸蛋儿。她轻轻捏了捏才说道。“你倒是个不肯吃亏的,叫你做首诗,还要我谢你?
原本我还想着等过了省亲这一日,我便要挑一天再带你出去玩儿玩儿。既如此,也不劳烦妹妹替姐姐做诗。
只叫咱们林家在娘娘面前丢脸去吧。”
黛玉一听,立刻就急了,他站住脚步,拉着若罂的袖子晃了晃。“好姐姐,就饶了我这一遭吧。我替你作诗还不成吗?姐姐说的话可不能反悔。”
两人到了门口,竟是来的最晚的两个,若罂和黛玉对视一眼,便悄悄的站在姐妹群中静静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