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贾赦挑眉,进忠便瞧了贾琏一眼,示意他过来一起听着。贾琏目露笑意,便连忙走了过来。
进忠这才说道。“父亲,前儿儿子就与您和琏二哥哥说过,老太太心里边儿宠着宝玉,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若的宝玉上进,威胁的可是琏二哥哥的地位,既如此,我们如何不一起纵着他?
说白了这事儿又不大,俗话常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即是要纵着他,如何要在这小事儿上拦着他,就随他闹就是了。”
贾赦闻言扑哧一笑,抬脚不轻不重的便在进忠的屁股上踢了一下。
“就你小子心思多,行了,既不想留那就走吧。只是要悄悄的,莫要叫人瞧见,倒有话说。”
进忠连忙拱手。“是父亲。”
随后,他又偷偷瞧了看了琏二一眼,示意他一起出来。琏二连忙看向贾赦。“父亲,我送送三弟弟。”
贾赦知道兄弟两个还有话说,他们两个相处的好,没人比贾赦更高兴,因此他只摆了摆手,叫俩人下去。
出了门子,琏二立刻问道。“三弟弟可是有事儿?”
进忠点了点头,示意贾琏一起往外走,只出了水月庵到了无人处,进忠才站住脚步。
他低声说道。“二哥哥,老太太心有偏颇,不光父亲不高兴,咱们俩也是一样的。既老太太打着这样的主意,咱们少不得要提前准备着。
宝玉既和秦钟要好,咱们如何不成全他?今儿那秦钟出了这样的事儿,这年纪轻轻的,一时意乱情迷也是有的,那小尼姑可不是个大家闺秀,可是不懂规矩。
如今蓉儿媳妇儿没了,想来,这秦老爷老年丧女心情悲痛,一时之间照顾不到秦小爷也是有的。
若这秦小爷病上一场,你说那智能儿会不会偷跑出去瞧?若是叫那秦老爷知道,少不得要闹上一场。
若是管教的狠了,怕是这秦钟日后便不能再与宝玉来往,宝玉好容易得了这么个要好的朋友。咱们怎么能眼瞧着叫这份情谊即刻就散了。
因此,少不得琏二哥哥还要周旋一二,只叫宝玉和秦钟长长久久的才好。”
贾琏眼睛一转,瞧着进忠撇嘴一笑。“你小子,得亏是我的亲兄弟,要不然便是十个我也玩儿不过一个你,你要是算计我呀,那是怕是我连命都要丢在你手里。”
进忠明白贾琏说的是什么,他伸手在贾琏胳膊上拍了一下。“琏二哥哥放心吧,弟弟眼中看的可不是这爵位,再者说,这爵位到了你身上,可就是最后一代了,又传不到儿子身上,要来何用?
哥哥无心仕途又不爱读书,因此身上背着爵位继承家族荣光刚刚好,再说您可是正经的嫡长子。
弟弟我倒是愿意读书,因此我还是努力科举,往官场上闯一闯,将来咱们兄弟两个互相扶持,才能将咱们大房发扬光大。”
贾琏一愣。“是大房不是荣国府?”
进忠嗤笑一声,往那个水月庵里瞟了一眼。“荣国府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二哥哥。瑚大哥哥早就没了,既是夭折按理不应序齿。珠大哥哥年纪虽长于你,可如今也过世多年。
只算活着的人罢了,你可是咱们贾家正经的嫡长子,可如今不光要叫一声琏二爷,要是排序竟要两头分开。
在弟弟心里,咱们大房是正经的爵位继承人,二叔不过一个五品小官,几十年毫无建树,咱们凭什么要和他们并在一处说?难道琏二哥哥就不想被正正经经的叫一回大爷?
即是一家子,这序齿本应放在一处,若是要分开序齿,索性分家才是。既不分家,又要分开排序,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疼宝玉,总说宝玉是他最小的孙子,那贾环和贾琮又被老太太放在哪里?那贾琮再不济也是咱们大房的孩子。
咱们父亲身上有一等将军的爵位,便是个庶子,也比那五品小官的嫡子要强些,凭什么叫他们不放在眼里?
琏二哥哥只记住咱们大房才是一家,是一体,便是走出去。咱们都好了,大房才能好,若是有一个不好了,整个大房就都要被拖累。”
这话又叫贾琏心里咯噔一声,一个不好说的是谁?
他便挑着眉看向进忠,进忠扑哧一笑。“琏二哥哥,弟弟也不跟您绕弯子?
这二嫂子的性子您知道,可是个肆意妄为,胆大心狠的,她被那二房的王夫人忽悠着,什么事不敢干?
你若是不将她看住了,将来被她拖累可就得不偿失了。外面我时常盯着,若真二嫂子做了什么,有我拦着也落不到实处。可这事儿办不成,二嫂子少不得要闹你呢。”
进忠勾着唇拍了拍贾琏的胸口,笑道。“如今就瞧着琏二哥哥的身板儿,受不受得住二嫂子闹了。
成了,这话说完了,弟弟也该走了。这水月庵的事儿,就劳烦二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