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喝下半杯酒:“十分钟后。”
外面过道,站了七八个漂亮女人,不像一般坐台的小姐,气质容貌甚佳,只需稍那么看一眼,目光便被她们吸引了去。
“里面的可都是高官权要,你们要好好服侍。”
“知道了,青姐。”
唐若柒从洗手间出来,越过她们。
房门口,她止步回头,眼看着那几个漂亮女人进了傅司寒的包厢。
“唐小姐,…不是,少夫人。”
暮雪后知后觉,想到两人已结婚,称呼不太对,忙改过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若柒立在原地,一直望着她们,直到门被关上,她回眸,脸上表情无波澜:“我什么都没想。”
女人们进房后,分别坐到了不同的位置。
“傅少爷,我叫雯雯。”
雯雯是这里面最美的,一字肩大卷发,妆容浓,媚在骨子里。
傅司寒靠着椅背,没说什么,只抬手示意她给自己倒酒。酒过几巡,弥散的烟雾,酒味,带来了浮华奢靡的气息。
“四爷,再给我说说这雪茄盒?怪好看的。”说话的女人五官不是最惊艳,但是笑起来有独特的韵味,叫小昭。
萧四爷倦懒的喝完了杯中酒,女人接过空杯搁在了桌子上。
他扬唇笑了笑;“一个盒子而已。”
“说说嘛,人家要听。”小昭柔柔的缠着他。
萧四爷暧昧的凝了她一眼,随即将雪茄盒拿在手里把玩着:“好,给你说说,这是来自多米尼加的烟叶,烟盒是骆驼骨制成的,每支雪茄都包裹在天鹅绒的管子中,大小为8.5英寸长,52英寸的粗,全球限量发行100盒。”
“哇好特别呀!”小昭故作感叹道。
萧四爷笑了声,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卫星电话,推给了旁边的人。
二十分钟后,有保镖匆匆走进来,弯腰拢手在萧四爷耳边说了什么,未等他回话,下一瞬,虚掩的门随即被推开。
三名身穿休闲单西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位先举了胸牌:“海城犯罪调查科首席主任,抱歉各位,我们找个人,麻烦配合下,出示证件并配合人脸识别。”
话落间,“啪”的一声重响,徐公子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撂到桌上。
“调查主任?让你上司过来,看看这房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笑话!”
萧四爷吞云吐雾着,大手揽了身边的女人到怀里,眼都不抬的抛了句:“小徐,人家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说完,他不疾不徐从夹克内袋里摸出证件,往桌上一放:“来,你们几个的,也都拿出来。”
他望向沙发上的女人们。
女人们会意,忙从手包里掏出了证件,丢到了理石桌上。
傅司寒将雯雯拉到身边,她手里的打火机“咔嗒”一声脆响,凑近去,燃了他嘴里咬着的烟。
调查组的人走近,手伸过去的一瞬。
有人靠在椅背上缓缓开腔:“什么什么席主任,你要找人可以,我们也配合,只是一笔归一笔,傅少爷萧四爷今晚都在这,正玩得好好的,你带着人扰了我们的兴致,这笔账,又怎么算?”
闻言,调查主任眸色微闪,落在半空的手愣是不敢拾起那证件。
旁边的人偏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头儿,中间那位是傅司寒,江城是他的地儿,今晚你不给他面子,怕是人没找到,我们有没有命回去海城都不一定,可要想好了。”
调查主任顶了顶牙,皱紧了眉头。
妈的,又被顶头上司推到了分岔口,左右为难!
下属见他犹豫不决,又补了句:“这几人都手握实权,犯不着明摆着得罪他们,要找人总有办法。”
他沉默了会,而后清了清嗓子:“咳咳…”
随后行至走廊,对十几名西装革履,腰间却都别着枪支的下属道:“这间房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收队去楼下。”
众人颌首,散去。
说完,那名调查主任转身,笑呵呵地道:“打扰几位公子了,李某再次抱歉。”
门敞开着,楼下音乐传上来,徐公子似笑非笑看着他,手指向桌子:“查完了?”
主任忙赔笑:“可以了。”
“人脸识别呢?”
主任手心都出汗了,吁了口气:“几位玩得开心,李某还有事在身,就不再打扰了。”
笑声传来,门被带上。
房里的人,继续杯盏碰撞,烟雾袅绕间谈笑风生。
半小时后,傅司寒放下电话,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楼下收队了。”
萧四爷走到小昭身边,递给了她一张黑金卡:“等人落网了,你再回来,傅少爷的人会带你去码头。”
坐在傅司寒身边的雯雯饮尽杯中酒,从座位起身:“老大,我带她走。”
傅司寒淡淡的嗯了一声,两个女人从房里出来,正好撞见了唐若柒。
她双手环臂倚靠着墙,透过缝隙看里面,脸上情绪不明。
“你女人在外面,让她进来还是你出去?”萧四爷笑着抽走了傅司寒嘴里的烟。
他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神。
沙发上几人听到傅太太就在外面,顿时有了笑意,起哄似的说道;“真不介绍我们认识呀?难得我们来江城一趟,太不够意思了。”
傅司寒从座位上起身:“我问问她。”
谈笑声还在继续着,洗牌的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她看着傅司寒一步步走过来。
“等得不耐烦了?”
唐若柒抬头看他:“谈事要这么多女人做什么?”她板着声音,心里却明白,他要花天酒地的话也不会把自己带过来。
不是小家子气,无理取闹的人,可到底有点不爽,声音便低了几分。
傅司寒牵起她的手,将唐若柒带进隔壁房。
门锁上后,他凝神看了她一会:“今晚过来是帮忙,出去那两位,长发那个是我的人,一个是他们安排在海城某位高官调查取罪证的内应。”
唐若柒目光柔了几分,就是有些听不懂:“你那朋友是做什么的?左搂右抱的,我瞧着他就是个花花公子。”
似是觉得闷,傅司寒解开了衬衫一颗纽扣,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个世界,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真的又未必能让你看到。”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这叫什么?障眼法?”她忽然亲上他的唇:笑问:“那照你这样说,我看到的,你对我的感情也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