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去领证。”
唐若柒差点被噎住,侧过身子问他:“你认真的?”
她的记忆支离破碎,所有人的话拼凑起来也不完整。
爸爸、哥哥、最好的朋友,万一他是骗她的...
傅司寒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望着她一字一句:“我对你说的话,如有一句是假的,就让我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呸呸!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傅淑怡皱紧了眉头,方才展开的颜顿时就压了下来。
“你说领证,我正听着高兴呢,什么地狱、什么劫的,我的祖宗,不准再说了!”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好不容易拉回来的人,最是忌讳。
傅淑怡还想说什么,站一旁的方管家用手碰了碰她,抿着嘴低笑。
她一怔,望过去,方才察觉到。
得,这两孩子,眼里哪还有旁人?
那样静静的,无声对视着,好像对方就是一道佳肴,还吃什么饭?
“姑姑...”傅司寒开口,灼灼的目光却一直锁着她。
而后,唐若柒听到他说,饭先热着,我们待会再下来。
未等她反应,他已倾身过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抱起,往客厅电梯方向走。
餐厅里,除了傅淑怡和方管家,佣人们也在。
唐若柒窘得耳朵都热了,不好意思地推他:“放我下来,都看着呢,别这样抱我。”
傅司寒并不理会,低笑着:“没关系,他们乐得见我们这样。”
身后,笑声传来。
她抬眼,偷偷瞄过去。
见着了几人同款姨母笑,她还听到傅淑怡说,方姨,去让厨房炖点补汤...
唐若柒将脸埋得更低了。
主卧里,没有开灯。
一声清脆翻盖打火机声,他俯身,燃了床头的香熏蜡烛,淡淡的桂香。
他望着她的眸子,跳动着火焰。
“这是我买的?”她被他放到了|床上,有点紧张,没话找话。
“不,是我给你买的,桂花、百合、海棠,你都喜欢...”
他将她的长发撩到肩后,手指.停在了开衫上的纽扣。
后山瀑布激起的水花声,撞入了耳畔。
“露台的门,去关了。”她知道他突然抱她上来,是要做什么。
烛光下,脸更红了。
傅司寒走过去,将门推上,再过来时,她忽然从床另一侧溜下去,倚靠在书架上。
“做什么?”他觉得好笑,看着她。
“我....我..我.”她想说,自己有点害怕。
傅司寒看她转身,手在书架上乱翻着,是假意在找书看。
“吧嗒”一声,一本绛红色的书本掉下来,她弯腰欲去捡,傅司寒先她一步拾了起来。
“古诗集?你不像是..会看这个的人。”
傅司寒从身后抱住她,身上的体温|热得烫人。
“确实..不是我看的。”
唐若柒奇怪:“那是我放在这里的?”
“也不是,你也没有兴趣看古文。”
他环抱着她,一页页的翻过去:“是我一位朋友,上次过来落下的,他倒爱研究这个。”
蜡烛光暗,他特意开多了盏壁灯,怕她看不清似的,手指着上面的一首诗,轻声问她:“知道什么意思?”
她是失忆,不是变傻,字面的意思她是理解的。
“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咳咳..…
“你那朋友,是什么人?”两人身体.贴着,她一偏头,嘴唇就碰到他的脸。
“他?一位风流恣意,豪放不羁的人。你还没回答我,知道这首诗的意思?”
他的声音,在耳边蛊惑着。
唐若柒不语,心像是要跳出来般,手指捻着自己的衣摆。
“七七....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将她板过来抱着,推.回去。
“啪”一声响,萧四爷的书被丢到床头柜上。
暧.眛的烛光下,映着的书本字字跳动,在诉说着千年前,文人雅士们的兴之所致,情之所起。
“那以前是怎样的?你说说。”
身|体的变化,一点点游走在两人之间。
她像灵魂出窍似的,任他勾着她的魄。
傅司寒看着她的眼睛,想起,那次演讲后送她回唐苑,她那不安份的手。
下雨天,他帮她抹湿发,一转身,她就tuo光了...
—“傅少爷,我们晚上就造个孩子好不好?”
他低头浅笑:“以前的你,没这么矜持,很喜欢挑逗我..”
她抿唇,就知道是这样。
北园三楼,她的那些露脐装,自己身后的纹身,那两人在一起,该不会也是她主动的吧。
“…是我追的你?”
他笑,亲上她:“不,是我追的你,我暗恋你很久…”
露台的门没有关紧,还是能听到瀑布的水流声。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
香熏杯里的烛火,在她眼里摇曳着,点点迷烟撩动人心,引得人忍不住想要进一步去探索。
“这首诗的意思.....”傅司寒的声音,沙哑性感。
他贴近她耳边:“我猜,古人骑马坐轿,要花费不少时间,难得恋人约会一次,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掉了.所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又继续道:“所以灭烛解罗衣。”
“呼…”房内唯一的光灭了。
像是在衣帽间那会,她全身冷嗖.嗖,很快又热了,是他身上的体|温…
“你说的是真的?”暗夜中,她嗓音略低。
“什么?”
“沈文医生说这样能帮我恢复记忆?”
他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