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ton正是君悦府的老板。
他说着话,倏地想起了什么,笑着道:“方才都是玩笑话,我们这几人风流惯了,聚一起不是生意就是女人。”
“女人吗,傅少爷那点谈资太少,也就胡乱消遣说几句,唐小姐别往心上去哈。”
这老板朋友,不似那两位贵公子,倒是挺会瞧人眼色的。
唐若柒捏着裙摆的手稍微放松了些,没说什么,勾唇浅笑,淡淡地嗯了声。
傅司寒的指尖在她手里摩挲着,呼吸从耳边来:“怎么了?晚饭吃了没?”
见她用餐时间太短,他不免怀疑她并未吃晚餐。
“吃过了。”她轻声应了一句,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我给张院长发个信息。”
她说话时,没有正视他的眼睛。
“拿着。”对面的陆书冉扔了盒雪茄过来,傅司寒接住了,没抽,旁若无人地看着她。
陆书冉望着他们两个,空杯子在他手里转了转,待唐若柒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他忽然问道:“唐小七,你怎么被他骗到的?”
话落,萧昊天两指抽出嘴里的香烟,疑感的表情凝着陆书冉:“你认识唐小姐?”
这般熟稔的称呼,该是旧相识。
陆书冉在玩调酒,马丁尼杯放入冰块搅拌,融水倒出,伏特加注入至满。
他仰靠在后,晃着酒杯缓缓道:“十几岁就认识了,队花,你记得我吧?”
陆书冉当年也是马术队的一员,一次摔下来过就没敢再骑了。
都是江城名流圈的,唐若柒自是认得:“你哭得那么凄惨,马都被你吓跑了。”
十来岁的少年,阳光帅气,长得又比同龄人高,偏偏怕疼怕得要命。
膝盖破点皮,一张俊脸便哭得梨花带雨,蹲坐在地上吵着说再也不要学了,这种场面真是想忘也很难。
陆书冉:“......…”
好家伙,一见面就爆他糗事,哼,不带她玩了。
刚好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拽在手里:“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唐若柒端了杯子,想喝口水,被一只手摁住:“凉了,不要喝。”
傅司寒招手,唤了人,要了一杯温水。
玻璃房里混着雪茄烟的香,酒香,还有她身上好闻的淡淡香水味,清新的雪松木香。
傅司寒看着她,吊顶的暖灯映着她的侧脸轮廓,她的皮肤在微光下白里又透着红。
他伸出手去捻她的耳环,低声问:“生气了?”
“没有...”她端了杯子饮尽水,空杯搁在桌上,有轻微的响声。
几人一桌相谈甚欢,唯独他们两人在揣着各自的心思。
萧昊天也是个烟瘾大的,两指捏着雪茄,看了眼傅司寒,笑着打趣:“傅少爷,你眼睛贴唐小姐身上了。”
他是久经情场的人,感情这玩意七分假三分真就行了。
父亲一早就跟他说过,他玩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唯独进入萧家门那个,不由得他作主。
婚后貌合神离也好,没感情也罢,总之,他没有选择权。
傅司寒并无理会萧昊天,注意力都在唐若柒身上。
“不想在这的话,我们回去?”他低头跟她说话,又像要亲的样子。
唐若柒抿着嘴角,应了一句:“好。”
他笑,这副模样还说没生气,小女孩心性。
刚想走,又来了一名外国友人,大晚上的戴了副墨镜。
金发蓝眼黑棕色夹克,里面是一件紧身Tshirt,身材是行走人间的荷尔蒙。
唐若柒多看了那男人一眼,傅司寒眼尾也掠了她一眼,不言,抽起了烟。
Barton对唐若柒介绍:“埃文斯,玩电影的。”
唐若柒知道他,谍战片拍得很绝,008系列她全看了,电影人物刻画得很好,她还去过他的脸书留言。
她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埃文斯是个豪爽热情的,墨镜一摘,湛蓝的眼眸抬起,拂了拂额前的碎发。
“这酒哪够几位爷喝。”他说的是外语,言罢,随即招了手,叫人拿来他的珍藏。
私人藏酒拿来,几人推杯交盏,酒过三巡,傅司寒起身,捞了身边的西装掸了掸:“你们聊,我带七七先回家。”
埃文斯也起身,他是F国人,要对女士行吻手礼。
手还未碰到唐若柒,傅司寒扣住了他的手腕,稍稍带力,冷着嗓子直接叫他的名字:“埃文斯…”
埃文斯随即一愣,视线移至桌上几人,萧昊天吹了一口白雾,微笑着打破尴尬:“埃文,傅少有洁癖。”
不能碰他,更不能碰他的女人。
Barton也在笑。
哦,埃文斯明白了,他们这个地儿,是个爷都有洁癖。
埃文斯弯了弯唇,对唐若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呀,唐小姐,下次请你和傅少包场看电影。”
傅司寒放开了他的手:“失礼了。”
他将自己的西装套在了唐若柒身上,拎起她放在椅子上的包,离开了。
刚出门口,暮雪带着几人走过来,她看了眼唐若柒,欲言又止。
“你先到车上等我。”傅司寒摸了摸她的脸,叫了两个人在后面跟着。
暮雪见唐若柒走远了,目光从她身上移回来,开口道:“傅少,前面路口,有霍爷的人,现在送唐小姐回唐苑还是?”
这日是周末,她原是要回唐家。
傅司寒思忖了会,“回庄园,她的车子也开回去。”
他将唐若柒的车匙交给了暮雪。
街灯月下,唐若柒坐在后座上,隔着车窗,看着他的脸由模糊到清晰。
车门被打开,她听到他对司机说:“调头,走中环路,回庄园。”
这是…绕了一个圈,回的也不是唐家。
唐若柒说道:“我今晚要回唐苑。”她以为他忘了,提醒了句。
傅司寒侧眸看她一眼,拉了她到身边抱着:“明早再送你回去。”
“为什么?”她不解。
“没为什么,想你。”他的声音迷惑、诱人。
唐若柒闻言,低了头,脸埋在他身前。
车驶过两个十字路口,穿过隧道,耳尖传来一阵酥麻感。
是傅司寒在咬她,耳窝下,颈脖…
一下一下的,轻轻重重,在勾着她的魂。
她笑:“好痒…”
“七七…”
“嗯,怎么了?”她抬起头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缠着他。
“埃文斯,你刚刚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
唐若柒:“…….没有,我没看他!”她垂了眸,抠着自己的指甲。
“他身材确是很好。”他语气淡淡,眉眼似有笑。
唐若柒细语道:“你的也不差啊,比他的好。”说完,她脸一热,也不知道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