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只当他是客套话,微笑着回:“都是生意人,这哪能,傅少爷有心了。”
傅司寒淡然一笑,不动声色地又瞧她一眼。
“傅少爷,我和小女还有点事,就先失陪。”
“慢走。”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目光正视着前方,身下的手却故意去碰她。
手指尖那么轻轻一勾,一滑,再放开,是不着痕迹的暧昧,是他有意之的挑逗。
唐若柒一路走着,心里却像被烧着似的。
休息厅里,老爷子正坐在黄花梨椅上,靠着背,手握着温热的茶盏。
“发烧了?脸怎么了?”他瞧着唐若柒,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没什么,补妆时下手重了。”唐若柒淡然回话。
白瓷杯盏,茶香袅袅升起。
“年会安排了你上台发言的环节,怎么就要走了?”杯子轻置于桌,发出微响声,老爷子轻轻蹙了眉。
“有个朋友一个人住,生病了我去看看。”她神态自若地回道。
老爷子是个精明人,就怕他瞧出个端倪。
“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难道还能看内科?”
话语落地,他捻着佛珠的手紧了紧:“记住,你不是曾通人家的孩子,交朋友也好,谈恋爱也罢,不能由着自已胡来。”
似是话中有话,看着她的目光又带了几分深意。
“明白。”唐若柒微微颌首。
老爷子品了口茶,唤了张金到前来:“你开车送送二小姐。”
“不用了,爷爷,我自已去就好。”
老爷子睨她一眼,慢悠悠问:“你的车不是在医院吗?难不成还要打车?还是说,有别人要来接你?”
唐若柒:“.....”
得,下次在老爷子面前撒谎还是得先打好草稿才行。
“你看我这记性,给忘了,张金你送送我吧。”
“好勒。”张金应得很快。
老爷子又开腔了:“临近年底了,治安不是太好,虽说他在你身边也只是起到司机的作用,但多一个人跟着总是好的。”
张金:“.....”太极拳馆的总教,司机的作用?窗外的风散进来,他一颗心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拔凉拔凉的。
随后,两人迈脚走出休息间,来到电梯口处。
唐若柒站在他面前,抬头看那电梯上的数字:“张师父…”
“欸,我在,二小姐,什么事?”张金莫名惶恐。
她没回头,声音轻飘飘的:“你去找个地方坐半小时,然后回去爷爷那,就说已经送到了。”
一米九的张金在她面前乖得不像话,回答得很快:“收到,我这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蹲着去。”
唐若柒点了点头,张金刚走不远。
电梯门开了,她正欲抬脚进去,忽觉腰间一紧,身子被人拉了过去。
她刚想出手,那人却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就将她抱在怀里,推进了后楼梯。
“是我....”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楼梯间的声控灯紧随着亮了起来。
唐若柒抬眼看他,三日不见,看着越发清隽了。
她手把玩着他的衬衫纽扣,笑道:“傅先生,身手可以呀。”
除了Ak战警的头儿,没人能出其不意将她扼制住的。
他脸靠近她,低语着:“你刚刚出手那一下,就已经知道是我了,不是吗?”
她但笑不语。
楼梯间的光影忽明忽暗,他看着她一袭礼服:“这一身,自己搭的?”
“造型师弄的,不好看吗?”她眼睛离不开他的脸,两人要亲不亲的距离。
“好看,就是薄了一点,不冷吗?”
唐若柒摇头轻笑:“里面有暖气。”
两人说了几句话,又静了下来,互相看着对方,几日不见,有种说不出的生疏暧昧感。
他手去顺她的发丝,抱了一会,突然低头去含着她的嘴唇轻吮了下,不吻下去,就逗着她:“要不,我现在就去同你父亲说,我和你的事。”
听了他的话,唐若柒有点晕:“就现在吗?会不会太快了?”
爷爷方才还在话中有意,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她急着道:“别,先缓缓。”
“我见不得人?”他嘴角微勾,笑着看她。
唐若柒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不,就他们,你知道,我爷爷,比较...再说.....”
完了,语无伦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组织不好语言,似是越说越乱。
傅司寒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含笑,牵了她的手,轻声道:“逗你的,今天可不是合适的时间,我会安排,别紧张。”
“嗯。”唐若柒小声应着,眼底都是旖旎春色。
层层叠叠的楼梯间,月色漏进来,他的呼吸就在跟前,要撩不撩的感觉,真是磨人。
“回家,好不好?”
唐若柒脑子混浊,想也没想:“好,回庄园。”
他笑:“好。”
冬夜里,星柏豪门口,步道两边的冬樱树,有的已经花开满树,有些还是含苞待放着。
树上,彩灯装点着,红的黄的白的,美轮美奂。
树下,伫立着一个身影。
她一袭黑礼服,站在那里,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唐若柒上了一辆车子。
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帮她关好车门,而后又绕到了主驾驶,后面紧跟着三辆随行的车子。
“嘉琪小姐,备用轮胎换好了,您去检查看看。”
“麻烦了,谢谢。”唐嘉琪掏出手机,给帮换胎的人扫了小费,提着礼裙,径自走回酒店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