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柒慢慢地转过身子,以为他是要亲她。
“在家也穿着,七七不觉勒得慌?”他笑着问。
“睡觉才|脱。”她嘀咕着:“不穿容易下…”
话没说完,她颈.脖痒得很,笑着往沙发躲去,后背抵着扶手处。
他埋|在她的颈.间,柔|软的热.意在耳垂处散开。
屏幕里的光忽然暗了下来,画面跳转到静止广告,背景是黑色的。
仅有窗缝偷偷钻进来的月光。
胸|前的束.缚松了。
室内昏.暗,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唐若柒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放到了烤炉里,每一寸.肌肤都像缺了水似的。
傅司寒的眸里蕴着.潮|热,她见不到,脚触到冰凉的地板,腰.身一紧,他将她抱起来坐好。
屏幕转了一个广告,光线稍亮了些,傅司寒背着光蹲在她身前,微抬眼。
回神过后,他低声说:“开灯看电影吧。”
这样很容易出.事。
“没关系...”她的声音也|哑.得很:“我本来就....是要嫁你的。”早晚的问题。
他摸了摸她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对你,我是要明媒正娶的...“
唐氏小姐,要十梳结发花烛夜,而不是这般着急,连父母都没打个招呼,就把人带到家里住,匆匆发生了。
他有顾虑,有克制,可他也是个男人。
厅内的灯光被他全打开了,唐若柒晃了眼,缓了好一会儿。
看着他走去倒来两杯水,一杯给自己,一杯喂她喝。
玻璃杯轻置在面前的小圆桌上,轻响了下。
窗户也被他敞开,凉风散进来,压了室内的火。
他扯了条毯子,将她围得密实:“这部片子还不错,是讲父亲为女儿脱罪,铤而走险制造不在场证据的。”
他为转移注意力,开始同她聊起了电影。
迷迷糊糊中,听见他说什么,唯一的败笔是最后的结局.....
电影放到一半,她靠在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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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唐氏医药集团,公关部。
“唐总,二小姐的电话。”
唐嘉琪正在准备下午开会的文件,身边助理捂住听筒,请示她是否要接听。
她默了会,将手中钢笔一丢:“拿来。”
助理将电话递到她面前。
“小妹,找我?”她含笑,声音温婉而柔。
“姐姐…晚上七时,幸福楼见。”
不是询问的语气,是在通知她。
一声拖着调的称呼掠过耳,唐嘉琪顿了半晌,已经很多年不曾听她再叫一声姐姐了。
“好。”
晚上,沿安路幸福楼。
水榭亭台,鸟鸣花香,一弦古筝抿茶月下。
“小妹…”
门外,唐嘉琪笑着走进来:“今晚怎么有空约我喝茶?”
包厢里,唐若柒坐在了平日老爷子专属梨花椅上,两腿交叠着,正听着小戏台上一曲古筝入了迷。
古筝落,又上来一美人,半掩琵琶,琴声幽幽撩人心弦。
“姐姐,坐这里。”她望了眼唐嘉琪,浅勾唇角,手指向左侧位置。
又是一声姐姐,唐嘉琪擒着淡淡的笑意,将身上的牛角扣大衣脱下。
里面是一件浅色针织衫,许是热了,她半挽起袖口:“爷爷的戏班子吧?”
她轻轻开腔,倒是泰然自若得很。
唐若柒点头,算是应了。
樟木流水茶桌,小小的炉子,一壶玫瑰茶水沸腾着,有人进来倒茶。
“再涮洗一袋普洱备着。”
“还有人要过来?”唐嘉琪转眸看她,她们两都不爱喝普洱。
“是舅舅要过来。”
唐若柒没抬头,只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正色望着前方,学着爷爷往日听曲的姿态。
交叠着腿,手指跟着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在大腿上敲着。
她的舅舅,是韩瑞凡,那位警局老大。
唐嘉琪微愣。
小戏台上,琵琶曲刚弹到引子段落。
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战鼓声,声声击着她的心。
“妹妹,上次你生日没回家,我礼物都忘记给你了。”
言罢,唐嘉琪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礼盒,一支祖母绿钢笔,全球限量,价值高达上百万元。
“妹妹很快就要进公司,这支笔是姐姐的一点小心意。”
唐若柒的目光没动,仍在看着台上弹琵琶的美人。
“姐姐,有点小钱就留着吧,毕竟以后可就没法敛到这么多财了。”
唐嘉琪一杯花茶刚抿入口,未料到还烫着,她慌乱搁下茶杯。
“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浅声询问着,室内气压骤然间却似覆了层层霜。
唐若柒侧目,直视这位大四岁的堂姐,最后,视线落到她的手臂上。
她白晳的手上,有一道很突兀的伤疤,日子久了,早已结痂,可是却留了丑陋的疤痕。
那疤,是三房的藏獒咬的,是她用身体挡住自己换来的。
回忆似无声的黑白电影,一帧帧的倒带回放。
院子里,狗吠声,孩童的惨叫声。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十来岁的唐嘉琪躺倒在地,藏獒还想扑过来,小小唐若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过去,大狗瞬间喷出了一口血。
闻声赶来的大人们被吓到了,赶紧抱起唐嘉琪就往医院跑。
后来,姐姐因过度受惊,在病房住了两天两夜。
她也在旁边搬了张小床,日夜陪着唐嘉琪:“姐姐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要陪她,不回去。”
她执拗地吵着要住下,唐毅没办法,只能由着她。
唐苑女嗣少,名门千金上的贵族学校,一放学便有人在门口候着接她们回家。
年少时,唐若柒所有的,有关女孩子之间美好的友谊,除了秦夏沫,曾几何时,还有一个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