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柒挨着车窗看外面渐行渐大的雨:“我们去哪里吃饭?”
一盒纸巾递到了她面前。
“你裙子湿了。”傅司寒没有转头看她,单手开车,漂亮的下额线性感得不像话。
唐若柒视线从他冷峻的侧颜,喉结,一直扫到那性感的薄唇上。
突然就,又有点想贴上去…
回了神,她接过纸巾,乖巧的说了声谢谢。
“你想吃什么?”十字路口红灯,车停下来,他问。
“都可以,我不挑,不过市区没什么好吃的呢。”
最好去远点的地方,越远越好!
唐若柒和他四目相对,眉眼漾着桃花,任谁都能看出她有多花痴。
傅司寒嗯了一声,也算是应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穿过如意湖,停在了湖边一处高档私厨,水云间。
在江城,能来水云间吃饭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主儿。
傅司寒似是这里的常客,一下车便往专属通道走,唐若柒跟着他上了顶楼独立包厢。
轻轻推开砖红色大门,古色古香的包间清幽雅致,窗户正对湖面,晚风微微袭来,好不惬意。
傅司寒把菜单递给了唐若柒,他坐在圆桌对面,离她有点距离,靠着椅背点烟。
“你来点吧。”唐若柒犯懒,不想点菜,把菜单推回去。
眼前的人秀色可餐,看他不是更好?看什么餐单!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吐出的烟雾在他面前飘散着,夹在指间的烟灰掉落在白瓷烟灰缸里。
唐若柒不喜烟味,但她没见过有人把烟抽得这般撩人的。
“我很好养,都可以,你随便点。”唐若柒托着腮看他,嗓音甜甜柔柔的,像只乖巧的茶杯犬。
身后一直站着的经理忍俊不禁,这小姑娘的小心思也太明显了,什么很好养,女孩家没点矜持样。
傅司寒随便点了几样,把菜单交给了经理,吩咐他尽快上菜。
“有什么想问的?“包厢内只剩两人,傅司寒端茶抿了一口,眸里的光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唐若柒静了数秒:“问什么?上午的事?”
那间密室,里面的人。
傅司寒把外套脱了挂在靠背上,双腿在身前交叠:“既然你不好奇,那么就当没听见,知道吗?”
唐若柒喝了口白开水,视线在他身上转,她回了一个字:“好。”
关于傅司寒,外界有太多对他的传闻,说他装疯卖傻,阴狠隐忍,实际杀伐果断一人,不是什么好人。
哦,那绝配呀!她也不是什么善人,她的秘密也多着呢。
傅司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服务员这时端着菜上来了。
“先帮她盛碗热汤。”
“这是什么?”唐若柒问正在舀汤的服务员。
服务员回:“小姐,这是松茸菌炖响螺汤。”
“响螺不要。”
“好”
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原本说不挑食很好养的人…
嗯,青菜只吃叶子不要根,喝汤要滤掉一层油,螃蟹过敏虾过敏鱼过敏,葱姜蒜洋葱不小心进碗了也小心的挑出来。
经理正好亲自进来续茶,见此状茶水都差点溢出来烫到手了。
这主儿可真难伺候!
挑食是挑食,可毕竟是世家养出来的女儿,餐桌礼仪还是端得足的,细嚼慢咽的,吃饭时坐姿很直,后背不碰椅子。
傅司寒很忙,用餐期间一直有电话进来,他都挂断了。
饭后,他才起身到小阳台处理公事。
服务员送了餐后甜点过来,是拿破仑酥。
唐若柒抿了抿唇,她从小喜甜,最爱吃拿破仑和提拉米苏,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莞尔浅笑,拿着叉子切了一小块放入口里,嗯,很甜!甜到心坎上呢。
离开时,她随手又顺了一大袋子。
傅司寒走在前面,手揣在兜里,余光瞥了她一眼:“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
“嗯,当然。”她可以把甜品当饭吃。
水云间顶楼是独立包厢,最下面一层是大厅,餐桌之间隔着精致的屏风。
最左面那张桌子,坐了一对情侣,女人没骨头似的歪在男人怀里。
唐若柒提着盒子,懒懒地眼神朝他们望了过去。
是个年纪很轻的漂亮小姑娘,长得甚是清秀灵动。
似是生气了,搂着她的男人一直在哄:“乖乖,最多再等多一个月,我就带你去环游世界。”
“一个月?”小姑娘撅着嘴,眼圈都红了:“我受不了,一想到你在她身边也这样抱着她,我都要窒息了。”
“傻瓜,不是说好的吗?最后一笔钱到手我就离开。”男人摸了摸她的脸,“我只爱你。”
“真的?可是她家条件那么优秀...”
“我不会喜欢男人婆!她那个身材,要什么没什么,跟飞机场似的,哪能跟你比?”
说完男人亲了亲女朋友的手,两人腻腻歪歪的,一点儿也没发现楼梯间伫立的人。
唐若柒握在身侧的指甲掐入掌心里。
“怎么了?”傅司寒顿了步,视线朝着她凝着的方面望过去:“你朋友?”
“不认识,走吧。”
***
雨淅淅下了一夜,落叶飘零路畔。
御星湾。
唐若柒难得起了个早,她趿着粉色居家凉鞋,来到后花园给小马喂食。
她将一把麦秸塞到它嘴里:“寒寒,秦夏沫很爱很爱的那个男人,一直在欺骗她。”
闻言,寒寒双耳一齐向后抿,紧贴在脖颈上,这秦夏沫小姐姐它认识,主人唯一的好闺蜜。
唐若柒顺了顺它的毛:“他欺负夏沫,就是欺负我!”
主人妈妈声音慢悠悠的,但它还是瞬间打了个哆嗦,两眼睁大瞪圆。
又要见到主人双手沾血的样子了吗?它好怕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