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并未接受陈瞎子,但还是留在这里了几天,跟红姑娘练练暗器,也教陈瞎子开启机关盒的秘诀与轻功。
数日之后,鹧鸪哨突然拜访。
“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有劳惦记了,贵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访是为了什么?”
鹧鸪哨跟他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在寻找雮尘珠的过程中,看中一个古墓,只不过他在陈兄的地盘上,所以我让我师弟师妹在那留守,我特来同告知一声。”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规矩,这个规矩要守,那个规矩也得认。
地盘虽然是陈瞎子的,但陈瞎子手下这么多人,愣是没一个人瞧出来那个墓。
按规矩,这斗谁先发现就归谁,如果两家商量好了的话,可以合作,商量不好那就只能等他们先拿了。
反正发丘摸金的规矩是一次下斗只能拿几样,搬山只要丹药珠子,而一个大墓里的宝贝那可是得用汽车来拉的,他们拿走的这点算什么。让倒斗行当的人互相撞见的话,其实很难起正面冲突。
今天这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二人正巧还认识,鹧鸪哨这才只身拜访。
“贵兄客气了。”陈瞎子抱拳,满脸惭愧的说道:“搬山一门的排行本就在卸岭之上,再加上我等眼拙,竟一直没发现还有个未启之穴,贵兄肯来通报一声,已经是把江湖道义做到顶了。”
陈瞎子这番话是真心的还是随口敷衍并不重要,反正他的态度摆在这:你们倒吧,让我面子上过得去就成了。
鹧鸪哨也是老江湖了,立刻就懂了,连忙说道:“话不是这个理,说一千道一万,这也是陈兄的地盘,陈兄不先动,我们万不能做此僭越之事。”
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客气着,吴穷母亲在一边看,倒没觉得他们虚伪,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俩混黑道的大佬能在这好好聊天解决问题,就已经非常文明了,还指望他们能更文明些吗?
最终二人达成了合作,双方共同倒斗。
搬山借卸岭宝地做活,双方合力倒斗,事成之后丹药珠子归搬山,其余一并归卸岭。
陈瞎子这次可是踌躇满志的发誓要甩开搬山那伙人,而鹧鸪哨则是暗暗想着让他先行一步。
鹧鸪哨这边算上他不过还只剩三人而已,陈瞎子这边可是十多万人,陈瞎子要考虑的反而更多,很多时候他老争那面子实际上并非虚荣,而是要让手下感知道他的威严与强大才行。
鹧鸪哨的族人都饱受诅咒折磨不说,族内还人才凋零,也亏得天不亡他一族,搬山一脉出现了鹧鸪哨这般强人,现在已是搬山唯一的希望。
大丈夫重任在肩,万事以全族为先,鹧鸪哨从不愿意与人有过多的冲突。
“有意思,带我一个。”
一直看戏的吴穷母亲忽然开口,与鹧鸪哨道:“上次承蒙你搭救,否则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生谁死。”
“说起来你对我也是有救命之恩的,如今且算报答,不帮你找到雮尘珠绝不回头。”
北派的传说通过陈瞎子,吴穷知道了些,实际上雮尘珠等找到已经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估计她早就被献祭了吧。
眼下,陈瞎子估计是担心鹧鸪哨瞧不上她,赶忙出来保举着她,对她大夸特夸一顿猛吹。
鹧鸪哨听闻后颇感意外,陈瞎子的身手其实也算了得,倒斗行当中虽不算超一流,但排个一流中等不成问题,眼前这身形消瘦的少女竟有如此本事吗?
兴许是张家人肌肉密度都超大的原因吧,每一个张家的强者都是浑身力气但是表面上看没什么肌肉。
他们几人一拍即合,互相合作。
陈瞎子手下那么多人,指定不能全带上,搬山有三人,他则带了二百人,看上去多少有些欺负人。
当然,人数更少的就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张家少女,孤身一人而已。
他们行至鹧鸪哨所说的那片山头,陈瞎子睁眼一瞧,果真是片风水宝地,就是云雾中似有不祥之兆忽隐忽现,瞧不出来个究竟。
鹧鸪哨倒觉得天下大墓含有平平无奇者,有些危险很正常。
吴穷母亲张宁山则是觉得这地不太安全,虽然如此,但她也不是说怕了,只是她会更谨慎些。
三方同时行动,搬山一门的做法是先观察风水形势,再判断从何处落铲。
之前他们已经打听到了些传说,大致可以确定这墓是宋朝的。
宋墓结构他们十分清楚,只要看清楚了风水形势,就能知道从哪个方向打洞可以正好打到墓门处。
卸岭玩的又是另一套把戏,陈瞎子令手下安放些炸药,用爆炸的冲击波在山体中回荡,他有闻山听雷之术,几番爆炸过后,山内情况已明。
他们倒斗可暴力多了,因为陈瞎子定下决心找回面子的缘故,他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到特定位置用炸药炸。
反观张宁山,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在山里晃悠,似乎在苦苦寻找着些什么,等他们都确定了位置的时候,她还钻进深山老林里面没出来呢。
吴穷紧随着母亲的脚步,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先把林子中不安分的东西干掉的话,始终都是一个隐患。
她是个做事力求周全之人,宁可落后于他们也要尽可能的保证把一件事办得十全十美才好。
她短短一个小时就转完了大半片山,最终停在一个红丝裹缠着的石棺之前,这个石棺竟然就这么摆在地面上,瞧上面的青苔,应该是许久无人到访了。
她前行两步但又很快停下,因为她瞧见了些危险东西。
吴穷顺着她的目光抬头,那是一颗老树,奇特的是老树的树冠竟生长成了人脸的形状,瞧那张人脸应该是老人的脸。
“果然来对地方了。”张宁山活动活动身体,准备好了大展身手一番。
与此同时,同时选择在一处开始打洞的搬山卸岭在前进过程中也遇上了张宁山所预感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