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大牢内,尉迟燕独自一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叶景澄提了食盒,到了她牢房前,她轻唤了她一声:“燕儿。”

尉迟燕蜷缩在床头,手臂抱着膝盖,一双眸子灰暗,了无生机的坐在那儿。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惊喜的抬头看向叶景澄,一时间眼圈就红了,她跑过去一把抱住走进牢房来的叶景澄。

“婉儿都与我说了,此事不能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尉迟燕听她这么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小景,对不起,我没能看好咱俩的店。”

“傻瓜,这次咱俩是被人设计了。”叶景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她将食盒放下来,将里头的细瓷面和烧鸡端出来。

“在这儿吃不好睡不好的,吃点你爱吃的东西,不要想那么多好么?”

“他们认定是我杀了人,认定是店里的食物有问题吃死了人,我如何能够不想?”尉迟燕看着那碗细瓷面,面上放了几片卤牛肉,看上去很是美味,可她此时并没有食欲。

“把它们吃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真的吗?”尉迟燕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见叶景澄点头,她立即拿了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她的确有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了,楚常玉每日都会来看她,给她带好吃的,但每一次都没有带来好消息,她也因此没有食欲。

她就知道,只要小景回来了,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叶景澄静静的看她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给她递了一方帕子擦嘴,她的手托着脸撑在桌上看着尉迟燕,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嗝~”尉迟燕打了一个饱嗝,她擦了擦嘴,见她看着自己,连忙问她:“是什么好消息?”

容妃宫中。

“你确定叶景澄去天牢看望尉迟燕了?”卫佳抓着娉婷的手,急急地问。

娉婷点头,“娘娘,下一步,咱们做什么呢?”

“去告诉刑部,逮捕叶景澄,燕容斋两位东家谋人钱财取人性命,十日后处斩。”卫佳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眸子里全是恶毒算计。

“是,奴婢这就去。”娉婷应下,当即离开了殿内。

卫佳懒懒的靠在床头,她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面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孩儿,娘亲定会为你扫平前面的路,让你平平安安出生做这大沽朝的太子殿下。”

“小景,你快说啊,是什么好消息。”尉迟燕盯着叶景澄问她。

“楚常玉带我去看过那三人的尸体了,三人死于同一种毒药,此毒毒性凶猛,直达肺腑,顷刻间身亡,毫无征兆。我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不论是目击证人还是那女人的证词都与婉儿同我讲的一模一样。”叶景澄抓住尉迟燕的手,说道:“燕儿,这件案子十分复杂, 想要洗清嫌疑为咱们的店正名有一定的难度,那位陷害我们的人应是刻意为之,特地选在少羽哥,我和晔王都不在京都之时出手,为的就是让你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尉迟燕此时静静的坐在那儿听她说这些,若是往常她早就气恼的站起来说要揪出幕后之人了,叶景澄见她全然提不起精神,说道:“我想你应该也猜到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们了,如此了解我们品性并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她的话才说完,狱卒就将牢门锁上。

“你们做什么?她还没有出去呢!”尉迟燕站起身来,对那狱卒大喊道。

狱卒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做了个上头的手势,说道:“传宫中旨意,燕容斋两位东家谋财海绵,十日后处斩!”狱卒不屑的瞥了一眼叶景澄,嗤笑道:“还以为是来探监的,结果自己也是名犯人,早知道多收你几两银子了!”说完,他提着手里那一大串钥匙离开了。

尉迟燕冲到门口,抓住牢房的门,大声嚷嚷:“喂,你回来,一定是上头搞错了,放她出去!”

她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但却置若罔闻,不会有人来搭理他们的。

叶景澄站在牢房里,看着那只狭小的气窗,在这样阴暗,恶劣的牢笼里,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在这儿待了四日,她不知道这些日子尉迟燕是怎么度过的,但她知道,她一定一直在盼着自己回来。

“小景,你还站在这儿发愣,快想办法出去呀!”尉迟燕心急如焚,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就算了,小景就不要跟着一起受这份罪了。

叶景澄笑了笑,那人用鸢尾之毒来陷害她们,那不如用同样的方式来证明她们的清白。“燕儿,不要慌,区区鸢尾之毒,我已经配制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这才是我带给你的好消息。”

尉迟燕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她站在她身边,眉头紧锁:“你已经想到办法应对了?”

“自然。”叶景澄微微一笑,“既然她想要让我们身败名裂,不如我们也同她一起玩玩,看看她失去母族的力量后,在后宫如何扎根。”

尉迟燕当即也笑了,她就知道她的小景一定会办法。

当夜,骠骑将军府嫡子在飘香院喝花酒,见了个伺候的婢女模样生的乖巧,一把将她拖进房里,不管不顾的侵占了她,竟将她蹂躏至死。

翌日,卫方被他的随从发现时,他和那名女子皆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此事轰动京城,卫方在京都吃喝嫖赌,强抢民女的事情时有发生,只是众人不敢议论将军嫡子,但如今这纨绔子死在花楼,还闹出了人命,刑部开始调查这个案件,自然也便成了街头后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卫府乱成一锅粥,卫辉的夫人林氏在棺材前以泪洗面,她生了卫辉和卫佳两个孩子,原本是无上荣宠,毕竟卫佳如今贵为娘娘,儿子也又军工在身,可现在儿子死的如此不堪,她也变成京都的人人嘲讽的对象。

卫辉的侍妾周氏走到林氏面前来,瞥了眼棺材里的卫方,阴阳怪气的道:“这平日里管教不严就料到会有如此下场,姐姐如今再伤心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好好想想卫方在外头闯下的祸事该如何解决。”

林氏与她一直不对付,见她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的模样,伸手就要打他。

卫明哲从外头进来,对着林氏道:“嫡母这一巴掌下去,可就坐实了您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名声。”

“我的方儿死了,你们母子俩就蹬鼻子上脸来欺负我这主母了是么?”林氏抬起来的手垂下来,一双红肿的眼睛愤愤的瞪着卫明哲。

卫明哲在卫方灵前上了一炷香,林氏看着堂前之人仪表堂堂,举止文雅,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一时悲愤交加,冲上前去推开他:“谁要你假惺惺的给他上香,他在世的时候你们闹得不可开交,如今他死了,你心里快活了是不是?”

“够了!”卫辉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林氏见他进来,又掩面哭泣起来。

卫明哲整理了仪容,得体的给卫辉请安,他如今是大理寺卿,本想亲自查清卫方的死因,但大理寺碍于他的身份让他避开此次案件。

卫辉对林氏的婢女道:“大夫人悲伤过度,情绪失控,扶她回院子里歇着。”

待林氏等人离开后,卫辉才问卫明哲:“你兄长的死因,大理寺那边可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死于鸢尾之毒。那女子也的确是被兄长蹂躏至死。”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卫明哲脸上,周氏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卫辉将目光落在这个庶子身上,这些年他带着卫方上战场,鲜少时候在京都也从未正眼看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儿子,毕竟他出身将门,怎能允许自己的儿子是个连武功都不会的窝囊废?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他的这个儿子也没有令他失望,凭着自己的本事爬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卫明哲低着头,谦逊有礼:“不知儿子说错了什么?”

卫辉便道:“你兄长是被人设计,那女子是他人安排在床上的,如今你兄长被人毒害,你要给他找出凶手。”

卫明哲依然低着头,这样做对卫氏的名声而言的确是最好的,毕竟卫方荒诞的行为闹出了人命。但卫方弄出人命是事实,这么些年卫氏为他擦的屁股并不少,父亲仿佛看不到一般,只当他在军营生活寡淡,回到京中富贵繁荣,控制不住自己。

“听到没有?”卫辉见他不回话,有些不悦。

“是,儿子记住了!”卫明哲应下。

卫辉这才点头让他退下。

卫明哲离开令堂,周氏也跟着离开,她小跑着到卫明哲面前,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泪眼婆娑:“儿啊,是不是很疼。”

卫明哲摇了摇头,笑着抚了抚她的脸庞,说道:“不疼,娘别流泪,儿子没事。”

周氏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掉,她的儿子如此优秀,可老爷就像看不到一般,如今卫方死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也不拿正眼看他,只是不会功夫而已,他的儿究竟差在何处?

卫明哲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像哄小孩儿似的,对她温柔道:“不哭了,不哭了,这漂亮的脸蛋都哭花了。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怎么见人哪?”

周氏被他几句话气笑了,卫明哲当即就说:“好了,笑了就不哭了。”

“娘给你去擦点药膏去。走。”周氏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院子里去。

卫明哲无奈的笑笑,跟她往院子里去。

卫佳入府时恰好看到卫明哲与周氏亲密的模样,她轻嗤了一声:“阿意曲从。”

她到了堂上先见了卫辉,卫辉连忙给她请安,卫佳示意他起身,便给卫方上香。

“兄长之事本宫已经听说了,父亲莫要太过伤怀,逝者已矣。”她像是慰问一个陌生人一般,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卫辉的面色不太好看,但依然毕恭毕敬的道:“卫方之事还请娘娘多上心,毕竟影响到卫家的名声。”

卫佳柔媚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如今倒知道顾虑名声了,早前怎么不知道将儿子调教好?她心中不悦却也不曾表现出来,只说:“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已经传到皇上耳中。”

“皇上如何决断?”卫辉急急地问。

“圣意如何揣度?后宫干政可是死罪。”卫佳道。

卫辉又道:“方儿被人害死皇上定要给我卫氏一个说法才是呀,再者,不过死了个青楼女子,何至于扯到政务上?”

“你的好儿子这些年草菅人命,强抢民女,贪污军饷,罪证都放在皇上面前了,父亲还觉得此事事小么?”卫佳气恼的坐在一旁,她不能为这无关紧要的一家人置气,若伤到腹中胎儿可谓得不偿失。

卫辉擦了把汗,背脊发凉,竟然恰在此时被人翻出罪状。

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