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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佳回到寝宫时,沐翎正在她宫中吃冰镇莲子羹,见了她回来,喜笑颜开。“你没看到叶景澄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太精彩。”

卫佳懒懒的坐在美人榻上,两名宫女连忙过去为她打扇,娉婷为她冲好茶水送到她的手上。

“伤心欲绝又有何用?”她啜了一口茶水,忽然想到什么,坐起来说:“这大热的天,不如糟践糟践她。”

沐翎放下汤匙,站起来走到窗边观赏她那株放在架子上的兰花草,“有晔王在,你动不了她的。”

“那就想办法让晔王出京。”

“哦?”

“本宫自有办法。”

沐翎站在窗边,想到顾裕年,她看着兰花草的眸子动了动,她修长的手指拨弄这兰花的花瓣,巧笑倩兮:“那自然是极好的。”

碧容的丧礼过后的第三日,越国使节进京相谈两国联姻一事,席间相谈甚欢,就此拍定由晔王护送丹禾郡主前往越国和亲事宜。

夜里,叶景澄坐在宋宅的大门口,她望着天空的星辰,想到曾经哄小孩的话:人死之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她的碧容也会变成天上的星辰,在那个国度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坐在这儿做什么?”顾裕年从宫宴回来,见她一个人坐在门口,走过来问她。

“在想人死后会不会变成星星!”叶景澄站起身来,朝他行礼:“王爷。”

顾裕年连忙扶住她,“澄儿,你我之间从没有这些虚礼。”

叶景澄抽出手来,立在灯笼下面,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有种柔软的美。她看顾裕年一身疲倦,便说:“王爷的模样甚是疲倦,可是有烦心的事?”她明明只是想要他回去休息,怎么说出来的话却变了?

“青州大旱,与越国联姻,我将护送郡主前往越国。”他看着她,忧心忡忡:“澄儿,我要离京一段时日。”

“年后,我要离京几日······”相同的话语在她脑海里回荡,她模模糊糊能看到那人的影子,就是顾裕年的模样,她按了按太阳穴,“你说过同样的话。”

“澄儿,可是不适?”他连忙扶住她。

叶景澄摇了摇头,请他到院子里说话。

二人一起进到院子里,烛火下二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如胶似漆。

顾裕年站在她身边,笑着说:“想去越国玩玩吗?”

“嗯?”叶景澄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上一次你提出与我一道前往丰江,当时丰江疫病四起、流民众多,我担心你的安危,可等我归京之后却遭逢大变,这一次,我不想与你分开。”他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这一次他决不会再让上一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叶景澄在他柔情蜜意的眸子里看到了满脸娇羞的自己,她的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仿佛有了踪迹,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此刻正在她的面前,所有的记忆波涛汹涌的席卷了她。她拉起他的手卷起他的长袖,看到他手腕上蜿蜒的伤疤,顿时红了眼。

“她给你下了迷情蛊?”

顾裕年愣了愣神,见她眼底红润,笑着将袖子放下来,叶景澄带了些许哭腔:“我终于想起来了。”

顾裕年抓住她的肩膀,喜出望外:“当真记起我了?”

叶景澄点头。

顾裕年却神色一黯,说道:“抱歉,我一再做出伤害了你的事情,我······”

叶景澄抓住他的手,说:“你被蛊虫所惑,这怪不得你。如今你的身体如何了?”

顾裕年捏了捏她的手心,温润如玉:“歧老前辈已经将蛊虫取出,没事了。”

“迷情蛊以心头血为食,寄存在人体内不出三年,必死无疑。究竟是什么人对你下如此狠手?”叶景澄抬头看着他的眸子,迷情蛊,中蛊之人会将下蛊人看成自己心爱之人,从此对她一心一意,若对她人动情,必遭万蚁噬心之痛,取出蛊虫需要切开皮肉,用酒将蛊虫灌醉,再精准的将它从血肉中剥离出来,彼时要在手腕上开个大口子,将毒血放出来,再将两处伤口缝合。

“迷情蛊,乃圣光族人秘术。”顾裕年答道。

叶景澄颇为震惊,竟然又是圣光族人,“那······冒充我的那人又是怎么骗过所有人的呢?甚至骗过碧容和燕儿?”

“换皮术。”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换皮之术?你怀疑那个冒充你的人用的就是你祖母的换皮术?”尉迟燕站在桌边大声道。

赵亭方坐在她身边,掏了掏耳朵,“你还能再大点声,让墙外头的人都听到。”

叶景澄因他这句话,忽然就沉默了,她看着屋里的人,都是她身边亲近的人,除了林齐和谢黎不在,若说屋里有奸细,她实在想不通是谁,可碧容的食谱怎么会被他人知道呢?

“你确定,王府和宋宅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在暗处把守着?”她小声的问顾裕年。

“当然。”顾裕年点头。

“小景,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碧容之事你有头绪了?不然怎会连夜叫我们都过来!”尉迟燕瞪了一眼赵亭方,继续问叶景澄。

“婉儿,月开,你们去厨房做些吃食来招待大家吧!”叶景澄说道。

二人离开后,叶景澄将门合上,她站在堂间看着众人说道:“我思来想去,我和碧容拟定的食谱除了我宋宅中的几人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

“你怀疑有——”尉迟燕张大了嘴巴,小声的说:“内鬼啊~”

“如何断定?”赵亭方锁着眉问。

“宋宅和王府都被暗卫把守中,若有人潜入府中盗取碧容的食谱,我们早就该发现了,其次,我与碧容拟定的食谱,只告诉了府中几人,最大程度,要么是有人说漏了嘴,要么是有人故意窃取。”

“这么说起来·····”尉迟燕想了想,问尉迟少羽:“哥,御厨甄选赛请的都是一些老臣,为何独独请了你一名青年将军?”

“这是容妃娘娘定的,我岂会知晓。”尉迟少羽回道,说到那位容妃,当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好像与自己相熟一般,明明他们从未见过。

“那位圣光族人能够轻易骗过你们所有人,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易容术高超,但易容术有时限,她能长时间让自己保持着我的容貌,并且不让你们任何人发觉,那便只有一个真相:她也用了换皮之术。但除了容貌,她对我的事情也了无指掌,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就是我们熟识的人?”叶景澄缓缓说道。

尉迟燕被她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楚常玉从外头急急地进来,关上门喝了一杯水,说道:“查到了,叶府遣散家奴五十二人,砍头五十六人,算上你与叶三小姐,叶府上下共计一百二十人,其中五十二人有一人不知去向,我又细查了那名丫鬟,结果,查无此人。”

“已被抹去身份。”顾裕年淡淡道。

赵亭方玩味的看着手中的杯子,笑意盈盈:“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尉迟燕朝他翻了个白眼,尉迟少羽就道:“如此说来,京城危机四伏,只怕叶氏还有余党。”

“或许,是同根。”叶景澄看向叶楚言,她将那块牡丹帕子放到叶楚言面前,说道:“言儿,你看看这个。”

叶楚言细细端详过那块帕子,图案与针脚,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实在不敢置信,拿着帕子又再次确认了一遍,那与众不同的断针法的确出自那人之手,她的瞳孔中瞬间充满了震惊和恐慌:“你怎么会有这个?”

“在碧容的衣物中找到的。”叶景澄神色肃然,看来她们之间的较量还没有结束。

“那碧容是从何处得来的?”叶楚言问。

“这帕子是在碧容被抬出宫换下来的衣裳里找到的。我想,我们那位‘老朋友’该是在宫里呢!”叶景澄气定神闲的为众人续茶,心里却暗恨,明明是冲自己而来,却要以碧容开刀。“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碧容之死,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众人皆看向叶景澄,“你打算如何应对?”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确定了那人究竟是谁才能立方案。”叶景澄明亮的眸子看着那方牡丹帕子,眼底划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尉迟少羽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即将前往青州赈灾,此一别,不知何时归京,还请诸位多多保重。”

“安南将军这是在践行了?”赵亭方挑眉问道,“好歹请我们大伙去酒楼里喝一杯。”

月开和田婉端着宵夜从外头进来,尉迟燕摸了摸肚子,笑道:“正好饿了。”

叶景澄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若是往日碧容在时,她总会兴奋的跟她说自己又发明了一道新菜,并强烈要求大家为她品鉴。如今众人都在,唯有她的碧容,再也回不来了。

顾裕年看出她神色中的落寞,握住她的手,像是给她鼓励一般,支撑她为碧容找出真相的信念。

“我随你一道去越国。”她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