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严爵觉得若离是太担心了,他安慰道:“手下已经在四处寻找了,而且,裴炎应该也很快会到达,一旦有任何有消息,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我们的,先不要担心好吗?
现在呢!你就应该好好休息,本来身体就没好全,难不成还想熬夜不睡?”
“可是……”
江若离还想说什么,
路严爵突然轻咳了两声。
她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急忙询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路严爵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发冷。”
江若离连忙说道:“那你赶紧躺好,别着凉了。”
“好。”
路严爵照做,躺下。
江若离细心地为他掖好被子。
之前村长说过,治疗完后,他可能会发烧。
因此这几天她都小心翼翼观察和照顾着,绝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受凉了……
路严爵看着她说:“那你也躺下来睡吧!别坐起来了,坐起来,这被窝里有空气流动,很冷。”
江若离只好答应,乖乖躺着。
实际上,她很难入睡。
但是碍于路严爵的关系,不想影响到他的睡眠,只能闭眼……
最后,她虽然成功地睡着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梦了,梦里看到唐棠在逃亡,那些搜捕者一直追着她跑。
那个梦境是那么真实。
江若离自己则是满头冷汗。
翌日清早醒来时,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家人们不免关心询问:“若离,怎么了这是?阿爵欺负你了?”
路严爵哭笑不得,“我这个样子,还能怎么欺负,再说,我也舍不得,非要说的话,就是强行要求她休息了。”
江文豪担忧,询问:“离离,是不是失眠了?身体不舒服吗?若是的话,千万要说,知道吗?”
关于唐棠的事情,家里人都还不知道。
这时候,路严爵也没隐瞒,简明扼要说了几句。
虞婉君第一个露出担心的神情,“这事儿怎么不早说?那……现在找到唐棠那丫头了吗?”
之前在G国,她可是和唐棠关系很好的。
这段时间,因为家里事情太多,加上儿子失踪,所以她没有考虑到唐家,也被他们家给牵连进去。
司元宗皱起了眉,不解地问:“皇室为何要这样做?”
周铮回答道:“看来是还没死心,或许目标是您和阿姨,亦或者……若离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才那样做的。”
江文豪非常生气,质问,“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都已经把人逼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放过?还想这样?”
司元宗脸色也很不好,没想到皇室,竟然如此穷追不舍!
他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阿爵,这事儿可不能不管,咱家不能牵连无辜的人……若实在有需要,爸爸就去G国一趟。”
虞婉君顿时有些急,“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路严爵也摇头,表示,“不必,已经安排了人去营救,应该能够及时赶到,再说,即便要去G国,也轮不到你……”
江若离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路严爵。
他这话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还想去吗?
他还有别的打算吗???
江若离这会儿没问。
吃完早餐后,两人一同去院子里散步。
江若离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你是打算去G国?”
路严爵轻轻摇头,带着一丝笑意回应道:“怎么会这么想,我不去。”
江若离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没说话。
路严爵被看了一会儿,无奈,说:“我的确暂时没想去,因为情势还在可控范围内,根本没必要去。”
江若离追问:“那若是情势不可控了呢?”
路严爵沉默了片刻。
江若离立刻犀利语气说道:“你之前答应过我,任何事都不会对我有所隐瞒,你还记得吗?
虽然你不说,但我能感觉到,村长和玛茜他们,绝不可能白白跟着你离开部落,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路严爵知道江若离很聪慧,迟早会猜到这事的。
所以也没指望,这事儿能瞒很久。
这会儿,她既然问起这事了,那么他决定坦白一切。
路严爵便提议道:“我们先去那边的凉亭坐下来,我细细跟你说。”
江若离同意了,“嗯。”
于是,两人很快便在凉亭中落座。
路严爵如实交代,与村长他们的约定。
江若离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才开口问道:“所以,等你身体好了后,还是要去对付科恩家族和巴克斯家族?还要再去经历危险?”
路严爵点头,语气很温柔,“如果可以,我自然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集,但这是村长救我的条件和要求,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是因为我和无忧都受过‘蛊’的迫害,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再让它流出去了,我无意当什么救世主,但也怕下一次,中‘蛊’的会是身边的人。
就像这两次,我们差点因为那个东西丢掉了性命,如果换做爸妈,你,或者雪落姐、呼呼他们……到时,又该如何?”
说到这里,路严爵本来想握住江若离的手,但意识到这会儿两人没戴手套,只能将手缩回来。
路严爵继续说:“若离,此次这个‘蛊’,已经害我们分离一次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只有彻底解决掉它,我们才能过平静的生活,你觉得呢?”
江若离依旧没说话,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件之后,她内心深处,自私地希望严爵不要再冒任何风险,一丁点都不想看到。
若是可以,她甚至希望他能够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但她也明白,事情并不会如她所愿。
正如严爵所言,需要顾虑很多事,很多人。
上次是陆无忧,这次是他,下次万一是父母,或者孩子……
老小的身体根本经不住这么折腾。
更何况,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
他们不主动对付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来侵犯他们,躲都躲不过的……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但她到底还是无法一下松口。
她不想严爵再有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