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后,罗通带着康思俊和韦力豪两人去了后院,张久征照例搬了把椅子坐在中门那里乘凉。
四个人一起下到密室里,饶是心里有准备,康思俊还是被遍地金砖吓了一跳:“卧槽,这明朝的贪官是真敢贪啊,皇宫里都没用金砖铺地。”
“有什么用?一旦被皇帝罢免了,这些金银财宝只能烂在地里。”许亚轩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就跟人民的名义那里侯勇演的那个人一样,贪污了一屋子的钱,一分都没敢花。”
“我滴个乖乖。”韦力豪走进去之后,看到了成缸成缸的珠宝,和后面那一堵银冬瓜砌的墙,也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家伙贪的钱,要是给老百姓发下去,也够每家百姓都吃饱饭了吧,这也太夸张了。”
“最夸张的东西都在银冬瓜后面藏着呢。”罗通打着电筒带着他们从银冬瓜墙开出的那个通道走过去,到了那个看上去跟大学图书馆一样的地方:“这里全是造船的,还有其他武器和机器的资料,多得吓人。你敢想么,大明在早一些的时间,居然已经有了‘汽车’。”
“真的假的?”尽管已经见过了大明的战舰和火轮机,康思俊还是吃了一惊:“汽车的发动机要求精密加工,这时候能达到这个水平么?”
“你看这个。”罗通把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打开,翻到折好角的那一页:“这里写的旱缸,还有图,你看这不是汽车是什么?也就是说,早在宣德年间,已经有了用小型蒸汽机驱动的车辆,只需要煤和水,就能日行数百里。”
“这不就是老火车头那种东西吗?”康思俊看了看图纸,脑袋嗡嗡的:“跟火车比,就差个铁轨了,这要是铺上铁轨,龙国不是直接进入铁路时代了么。”
“对啊,所以啊,不知道这个叫时雍的人是谁,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藏匿起来。”罗通叹了口气:“所以,你们两个从明天开始,任务就比较重,要想办法促成重建大明水师,另外一个,可以着手让大明进入铁路时代了。”
“对了,我们在松江府的时候,也看到了有工厂用火轮机做动力。”康思俊想起了在去华亭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工厂:“虽然不多,但真的有,所以,什么英国人发明珍妮纺纱机啊,真的是放屁,明朝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松江印花布就是机制的。”
“足见皇宫也是个信息茧房,嘉靖皇帝可能根本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罗通笃定地说道:“他知道的龙国的情况,都是大臣们想让他知道的。”
“行,我们心里有数了。”康思俊点了点头:“听说上朝要很早,具体多早,你们知道吗?”
许亚轩听到这,古怪地笑了笑:“这么说吧,你们睡到半夜,听到胡同里人嚷马嘶,那就快上朝了,你俩就可以起床,去东华门外面候着了。”
“半夜?”韦力豪鬼叫起来:“这谁受得了啊?”
“没事,早睡早起身体好。”许亚轩笑着说道:“这里的作息时间就是日落而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所以,晚上七点来钟,已经睡觉了,到凌晨三四点钟上朝,也睡了八个小时呢。”
“不跟你们说了,回去睡觉!”韦力豪起身就往外走:“老康,回去睡觉,他们是不用上朝,可咱俩命苦啊。”
“呵呵,你们舟车劳顿,也确实应该去好好休息一下。”罗通笑着说道:“反正这里有这堆东西,你们两个心里有数就行了,至于嘉靖皇帝给不给力,你们也得观察一下,如果是个昏君,那咱们就自己动手了。”
“现在看,跟历史上记载的区别还挺大的。”康思俊点了点头:“反正第一印象还好,感觉是个想把龙国治理好的皇帝,其他的,我们两个再观察吧。明天下了早朝,我们再到你们这里蹭饭。”
几人出了密室,回到前院,康思俊和韦力豪叫上徐采薇,绕行一圈回到烧酒胡同。有个小太监等在门口,看到康思俊他们回来,连忙上前几步:“二位大人,皇上让咱家给二位大人量个尺寸,给二位做几套官服。”
“让公公久等了。”康思俊说着话,打开了大门,对太监拱手说道:“公公进来说话吧。”
“咱家就是做这个的,不妨事,不妨事。”小太监一脸的受宠若惊:“制作官服需要几天时间,皇上口谕,在官服没做好之前,二位可以不穿朝服上朝。咱家这就给二位大人把尺寸量好,正好借着天光。”
小太监拿出一把木尺,仔细地给二人量了尺寸,就告辞离去了。
送走了小太监,康思俊把大门上了门闩,跟徐采薇交代了一下上早朝的时间,就跟韦力豪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凌晨三点半,胡同里逐渐热闹起来,人嚷马嘶,康思俊和韦力豪爬了起来,稍微洗漱一下,就准备出门。
徐采薇已经醒了,就要跟着康思俊一起出门。康思俊看了看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想了想,对徐采薇说道:“采薇姑娘,这样吧,你还是在牙房里休息着,散朝的时候,我会找到你哥,带他到这里找你。”
徐采薇领会了康思俊的意思,微微躬身:“那就有劳康大人了。”
康思俊和韦力豪走出大门,胡同里已经停了不少车马,一些相熟的官员在黑暗中互相打着招呼,一起朝东华门方向走去。
二人来到东华门外面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借着城门处两盏昏暗的灯笼,在那里闲聊。于是二人也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等上朝。
不一会儿,黄锦打着个灯笼,寻了过来,看到康思俊和韦力豪,高兴地叫了起来:“二位大人,可算找到你们了,快随咱家来。”
康思俊和韦力豪跟着黄锦走到东华门前,东华门打开一条门缝,三个人走进去,门又重新关好,惹得外面的官员一顿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