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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宗谷,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预期的暴雨没有来,那片乌云一直在海上,没有过来。倭国武士们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着饭菜。

弗拉基米尔难得地把四个人聚到一起,躺在史瓦西酋长留下的巨大的火炕上,火炕受热后发出淡淡的泥土的气息,最初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很不习惯这种气味。但现在已经适应了,而且火炕暖暖的,比起潮湿的白主,要好得多。

四个人躺在炕上,沉默着,没有人愿意主动开口。最后还是契卡洛夫打破了沉默,他舒服地蜷起腿,烘着自己的腰,叹着气:“哇哦,这样好舒服,不瞒兄弟几个,这几天我有点超负荷了。”

“你他妈的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基洛夫随手给了契卡洛夫一巴掌:“老子跟谢廖沙在外面打天下,你特么躺在家里玩女人,还好意思说?”

契卡洛夫翻了个身,涎着脸凑到基洛夫面前:“听着,基洛夫同志,这是我的小爱好,唯一的一点小爱好。你真应该试试,就知道我所言非虚,那些女人看起来不怎么样,用起来那就各有千秋了。”

“别用你的臭嘴对着我。”基洛夫嫌弃地把契卡洛夫推开:“说真的,你不能整天呆在家里,少校同志的腿要养伤,你四肢俱全却躺在家里,这说不过去。”

“好好好,明天我肯定跟你们一起出去,宗谷的女人我也玩得差不多了,跟着你们出去,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契卡洛夫一点不介意基洛夫的讽刺,只要他的欲望满足了,他就温顺得像绵羊一样。

“对,你肯定会有新的发现。”基洛夫一脸坏笑:“谢廖沙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半个女人。”

“是那种长着胡子的女人吗?”契卡洛夫兴奋地说道:“那也许别有一番味道。”

“不不不,就是字面意思的‘半个女人’。”基洛夫哈哈大笑:“你不知道,今天我们遇到的埋伏,居然里面还有女人拿着鱼叉来对付我们。我还有点下不去手,但我们的谢廖沙同志,他拦腰一刀,呃,就有了半个女人。”

“呕,基洛夫,你个婊子养的,你太特么恶心了。”契卡洛夫佯做呕吐状:“我知道我们的谢廖沙是个乖宝宝,这么残忍的事,如果有人做了,那一定是你基洛夫,不会是我们的小谢苗。”

“就是我干的。”谢廖沙突然开了口:“那女人的鱼叉都快插到我身上了,我只是‘正当防卫’。”

“我的上帝,是什么让我可爱的谢廖沙变成这样了?”契卡洛夫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过去你可是连只海豹都不敢杀啊。”

“别提过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谢廖沙烦躁地摆了摆手,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过一天算一天,怎么高兴怎么过吧,契卡洛夫,就像你喜欢女人,你可以尽情享受,整个北海道的女人都是你的。”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弗拉基米尔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们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谢廖沙同志?基洛夫同志?契卡洛夫同志?我们可是光荣的大毛战士啊。”

“光荣?”谢廖沙发出了一声叹息:“现在连大毛国都还没有呢,我们光荣给谁看?我们敬爱的总统先生?”

“谢廖沙,你不要让我感到失望,你知道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弗拉基米尔定定地看着判若两人的谢廖沙:“我们一起打过二毛,巴赫穆特都没能让你变成这样,你可不能这样下去。”

“少校先生,你来给我指条路。”谢廖沙突然尖叫出来:“我也不想每次让那些画着大嘴的丑陋亚洲人看到我的时候,对着我指指点点,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支箭射向你。我们的生存都要靠自己争取,而你现在跟我谈什么他妈的意义?我变成这样怎么了?”

“谢廖沙,你少说两句。”基洛夫看情绪不对,赶紧打断谢廖沙,转向弗拉基米尔:“少校同志,你别听他的,他只是这些天过得太压抑了,需要宣泄而已。就像我们在巴赫穆特,也需要开导自己一样,他可能就是通过屠杀那些原始人来让自己的压力发泄出去。”

“可那是人啊,我们统治这里,也是需要有人的,都杀光了,谁来给我们干活?”弗拉基米尔摇着头:“你们千万不要以杀人为乐,那是纳粹的行为。谢廖沙,如果你想要一个意义,我给你一个:我们要立足北海道,培植武装力量,随时渡海夺回我们的萨哈林岛,必要的时候,提前替大毛拿下龙国北方的荒野。这够不够?”

“再怎么培植,也只有我们四个。”谢廖沙叹了口气:“这些不切实际的目标,比两个月终结二毛还让人厌恶。少校先生,您还是务实一点吧,哪怕你像契卡洛夫一样,做个种马呢,二十年后,也算有一支自己的力量培植起来了。”

弗拉基米尔听出了谢廖沙语气里的嘲讽,他忍不住挪过去,一把抓住谢廖沙的胳膊:“求求你,谢廖沙,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还是做回以前那个好孩子,好士兵,好吗?”

“切,少校先生,我还想让你做个好少校,现在基辅可能都是空城一座,你要不要提前把二毛连根拔起?”谢廖沙站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我们祖先那些哥萨克一样,靠着吃死人,也要在这里立足。”

谢廖沙已经黑化了,不管是出于压力还是什么,弗拉基米尔过去最容易说服的那个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四个人都沉默了起来,天色愈加阴沉,在暮色中,谢廖沙留下一个剪影,他的嘴唇翕动着:“我只是想活着,想好好活着,想像个人一样活着,所以,不要劝我了,少校先生,我做的一切,我自己都清楚。”

“我的上帝。”弗拉基米尔在胸口画着十字:“原谅可怜的谢廖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