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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们两个也别光谢了。”罗通一抄手把荒兵卫拉起来:“过一会儿,我们靠了岸,你就回去报信,让你的家主来这里见我们。我们是大明水师,你跟你家主说就行。”

“阿里嘎多,阿里嘎多……”荒兵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好人多啊,在那最凶险的海里救了他们,又把他们送回到仙台。

巨舰缓缓靠近仙台,那个看上去像城池一样的市镇渐渐清晰起来。难怪看上去像微缩景观,远看像是石墙的东西,近处一看不过是木板上涂了石灰,但跟苦兀那些地方比起来,除了波罗河卫,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城市了。

城中心一座二层小楼,楼上一个房间里,一群穿着长袍的倭国人坐在一起,正在讨论最近的战事。葛西家逃走的二儿子,始终都是伊达稙宗的心病。

“葛西若智,葛西若智。”伊达稙宗一拍案子:“已经派出去几批武士了,还是找不到他,他总不会躲到海里去了吧?”

伊达稙宗的力气用得大了一些,身后挂在木架子上的头盔掉了下来,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下面的家臣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敢顶着家主的怒火说话。

“报——家主大人!”一个全甲武士飞奔而来,哒哒几步上楼,跪倒在房间外面:“海上来了艘大船,好像要在我们这里靠岸。”

“大船?”伊达稙宗站了起来:“我们陆奥地方很久都没有来过大船了,该不是京都那边传闻的红毛到我们这里来了吧?”

“家主勿慌,待我前去打探一番。”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武士主动站了出来。

“鬼庭良直,那就拜托你了。”伊达稙宗站了起来:“其他人,披甲,备战!”

“哈衣!”鬼庭良直站起来,跟着来报信的武士一起向城外跑去,顺着山势俯瞰海面,已经能看见那两条巨大的战舰,如黑云压城一般缓慢漂航过来。

鬼庭良直立刻发力狂奔,把报信的武士远远地甩在身后,直奔海边。

船台上,荒兵卫和右卫门已经平复了情绪,红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仙台,两人拥在一起,激动得直发抖。

“看样子,这里的人不太欢迎我们啊。”罗通透过望远镜,看到了正在飞奔而来的鬼庭良直:“这个武士跑得倒是不慢。”

“哈哈,任他跑得再快,还能快过炮弹么?”张久征仰头大笑:“我们也是先礼后兵,帮他送两个人回来,如果他们还有想法,那就是自取灭亡!”

鬼庭良直跑到海滩上,愣怔怔地看着两艘巨舰缓缓靠过来,那种感觉令他窒息,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想掉头就跑。但骨子里对家主的忠诚,掩盖了心底的怯懦,他抽出武士刀,站在海滩上,像堂吉诃德一样。

等船靠近岸边,开始下锚的时候,荒兵卫和右卫门也看清了下面的鬼庭良直:“那是,那是,鬼庭君?”

两个人回头看了看张久征,一脸乞求的表情。张久征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下到甲板上去吧,等会儿,让人放你们下去。”

俩人又跪在地上,给张久征和罗通分别磕了三个头,才喜气洋洋地奔下船台去了。

荒兵卫一口气冲到船头,冲着鬼庭良直挥着手:“喂,鬼庭君,我在这里……”

鬼庭良直抬头一看,那人亲热地叫着他的名字,逆着光,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问道:“是荒兵卫吗?”

“是我,鬼庭君,还有右卫门也跟我在一起。”荒兵卫兴奋地大叫着:“鬼庭君,请赶紧去禀报家主大人吧,龙国大明水师在此,请家主大人过来参见水师的张将军。”

“大明水师?”鬼庭良直打了个寒噤:“两位稍等,我这就回去禀报家主大人。”

鬼庭良直又开始了狂奔,脚后面溅起一簇簇黄沙,大明水师对他来说,是个很遥远的名字。这个年代的老倭国人,对明朝是又敬又怕,而年轻一代就不一样,他们都没有见过龙国的任何人,更不用说让老一辈闻风丧胆的大明水师了。

但现在,两艘巨舰兵临城下,这种实实在在的威压,任谁也承受不住。鬼庭良直速度极快,在伊达稙宗还没有来得及上马的时候,他又奔回了守护府:“报——家主大人!”

“鬼庭君,起来说话,来的是什么人?”伊达稙宗已经看见了海里的两艘巨舰,正在心里做着盘算。

“荒兵卫和右卫门在船上,他们说这是大明水师的船,让家主前去参见大明水师的张将军!”鬼庭良直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才喘着粗气,站在一边,等着伊达稙宗吩咐。

“大明水师?!”伊达稙宗很是意外,大明水师多年来名声在外,但已经有最起码十几年没有任何关于大明水师的消息了。

“大家卸甲,跟我一起去城外看看。”伊达稙宗打定了主意,能送荒兵卫和右卫门回来的,应该没什么敌意,所以,他宁可赌一把,不带武器出去见龙国人,免得给大明水师借口。万一到时候说自己有意抵抗,直接灭了陆奥国就不合算了。

众人又七手八脚地把盔甲卸了,换上长袍,也不骑马了,伊达稙宗打头,其他人分成两队跟在后面,一起缓步向沙滩走来。

扬威号已经放下了船头的跳板,荒兵卫和右卫门下了船,站在沙滩上,等着伊达稙宗过来。

“看样子,这伊达稙宗还是懂事的。”罗通从望远镜里看到了鬼庭良直回去之后发生的一切,点头笑道。

“形势比人强,如果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他这个小国也撑不了几年。”张久征微微一笑:“走吧,罗大人,咱们到甲板上坐着喝茶,等那伊达稙宗过来。”

军士们在甲板上摆上一张条案,张久征端坐正中,罗通坐在一侧,甲板两边则各站了一排端着鸟铳的军士,压迫感十足,等着那伊达稙宗过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