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酒后会比平时怕冷,娱乐房的冷气太足,她翻出薄毯,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住。
她还不到不省人事的程度,不需要叶思灼搀扶。叶思灼站在她身后,泰然自若地跟其他人打招呼,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负一。
房间里沉寂半分钟,才又响起说笑声。
席时安一脸迷惑,又被人拉去打牌。
谭锦心里颇为一言难尽,纠结地想她要不要跟叶慕青说。
想来想去,又在想叶慕青知不知道这事?
他把自己老婆一个人留下来陪叶思灼待客,是纵容还是默许?他真有那么糊涂?
叶思灼对甘甜看起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但甘甜实在是防备心太轻,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谭锦犹豫了五分钟,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管,甘甜似乎喝醉了,叶思灼可别做出什么混事。
她果断起身,往外走,不清楚叶家兄弟的房间位置,打算找个佣人问问。
刚到客厅,迎面撞上回来的叶思灼。
谭锦是结了婚的人,一眼看出叶思灼浑身上下的气息与刚刚不同了。
那种气息很难说清,是那种荷尔蒙发散出来的,像是热度的气息。
客厅的灯明亮许多,她往前走两步,清清楚楚看到叶思灼唇周溢出的一圈透明状唇蜜。
谭锦:“……”
叶思灼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抬手擦掉嘴唇,问她:“怎么了谭锦姐。”
谭锦耳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甘甜……”
“送回房间去了。”叶思灼笑,“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谭锦心哐噔两下,脑子也是懵的,实在搞不清楚状况。
这么晚了,她也不可能去叶慕青的卧室里确认,反正现在叶思灼回来了,甘甜回到房间,应该是安全的。
她犹豫几秒,决定不淌这趟浑水,不管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能再掺和。
“我和席时安先回去了,家里的狗没遛。你慢慢玩,合同敲定了发给我秘书就行。”
叶思灼骄矜点头,“谢了姐,下次请你和席哥吃饭。”
“都是朋友。”
谭锦说完,回到包厢,拉起一脸懵逼的席时安,匆匆离开。
甘甜睡醒时天还没亮,房间一片昏暗。迷迷糊糊之中,感受到背后紧贴的灼热胸膛,汗毛直立。
她屏住呼吸,缓慢转身,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黑暗,勉强看清眼前的人的轮廓。
一时分不清这团影子是叶思灼还是叶慕青。
她凑近一点,那双紧闭的眼突然睁开,黑冷的眼里情绪浓郁,定定与她对视,一言不发。
“你……”
她声音哑的不像样,话没说完,自己止住。
她不能问。
眼前的人突然笑了一下,洞察她的疑问,反问她:“你希望我是谁?”
声音其实也无从分辨,叶慕青和叶思灼连声音都是相似的,两个人刻意模仿对方的语调,怕是父母也是认不出啦。
好在甘甜的瞳孔逐渐适应满屋的黑暗,已经通过卧室的布局判断出这是叶思灼的房间。
她的心跳却没能缓下来,更加剧烈地起落,她慌忙起身,脑袋空空。
“我怎么就睡这儿了。”
叶思灼怕她撞到,摁亮床头的灯。被子滑落,露出他平直宽阔的肩膀。
他懒懒斜靠在床上,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她,风流不羁。
“就这么走了?”
他指尖点了下墙头,嵌在墙壁里的电子屏幕显示出当前的时间,白色数字发出幽幽的光。
“才三点。”
他的眼神无声无息地向甘甜侵袭,把她包裹、缠绕。
甘甜的心砰砰跳动两下,往外走的脚步一顿,但方向没有改变。
叶思灼掀开被子,无声地挑眉,“那我送你。”
送她。
这走廊撑死了不过三十米,送她?
甘甜好笑,擦肩而过之际,她拉住叶思灼的手腕。
她不气了,但还记仇,抬头问他:“以后还查手机吗?”
叶思灼脚步一顿,整个人沉默了。
甘甜松开手,倚靠卧室门,继续问:“还乱生气?”
叶思灼保持缄默:“……”
甘甜指尖戳戳他的胸膛,有越说越气的架势。
在她说出更多“反问”之前,叶思灼倾身上前,俯身吻下来。
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利落地撕开她的裙子。
他弯腰抱起她,声音滚烫,“我该死,我道歉。”
早饭甘甜没有参与,她强撑着理智在叶家其他人起床之前回到房间,这会儿实在是起不来。
叶思灼也一样,他几乎一夜没睡,天蒙蒙亮才闭眼。
早餐便只有叶父叶母和叶慕青。
保姆阿姨给三人端上早餐,纠结几秒,站在餐桌边,看向叶父,“先生,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一声。”
叶父放下茶杯:“谁的事?”
保姆阿姨:“思灼。”
叶母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语气,蹙眉:“说。”
保姆斟酌几秒措辞,缓慢开口:“昨晚上……思灼,好像留了人在家……”
叶家的保姆都是用了很久的,几乎都是看着叶家俩兄弟长大的。
叶思灼人混不吝,但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守规矩,从来没有过什么男女绯闻,更不要说带女孩子回家。
叶父还算镇定:“他这个岁数了,谈个恋爱挺正常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叶母蹙眉,“看清长相了吗……”
叶慕青握着汤匙的指尖隐隐泛白,笑容温和地打断母亲的话:“妈,是他的隐私。”
“什么隐私不隐私的,都留人在家了。”叶母想的更多,“我们也要慎重对待一点。”
她问阿姨,“走了吗?”
阿姨摇头,“我没看清长相,上去的很早,只记得好像是长头发。”
她那会儿在洗衣房收拾东西,出来就撞见在走廊上亲吻的两个人,叶思灼把人挡在身侧,只隐约看到女人的身形。
“瘦高瘦高的,”阿姨冥思苦想,“跟甘小姐的身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