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虑很有被“驯养”的自觉。
他像是瞬间入戏,又找回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回到屋子里后径直走进衣帽间,甘甜擦个头发的功夫,转身看他已经“焕然一新”。
甘甜眼睛都不知道该落到哪里,呼吸都有点迟钝。
“是要这样吗?”
沈虑细长的手指勾了勾脖子上的黑色choker,铆钉的尖刺在他的指尖和喉结下方分别划出红痕。他抬眼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无比坦然地索要评价,“你喜欢这样?”
甘甜不知道沈虑为什么如此跳脱。
他好像总有如此惊奇的想象力和无与伦比的行动力。
这套东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虽然坦白承认,她确实有一点想要训狗的想法,但也不是真要他给自己当狗啊。
这样也……
甘甜视线扫过他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太过分了吧。
“喜欢。”
甘甜也不记得这算不算是沈虑的第一次示好,但在刚刚发生过争执不久后,她愿意给他的主动一点鼓励。
她也在进行实验,也在摸索。面对沈虑这种性格的男主,不能总是她去妥协讨好。
沈虑的choker尺寸似乎有些不合适。
他放下手,甘甜才发现他之所以勾着的原因是他一放手,黑色皮扣就会狠狠扣在他的喉结上,勒出一道红痕,让他呈现出一种无法呼吸、濒临窒息的感觉。
“那这算是惊喜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吐字比平时慢,声音也比平时更低。
甘甜轻轻点点头,伸手勾住项圈,“算。”
确实尺寸不合适。
给狗狗戴的项圈,通常会调节到留下一到两指的距离,这样不会勒到脖子。
但沈虑脖子上的这个,得她压住他跳动的大动脉才能勉强伸进一根手指,不合适。
“什么时候买的。”
她勾着他往外走,没有刻意抬手迁就他。
所以沈虑只能低眉顺眼地佝偻身子、弯着腰顺着她的力气往外走,来保证自己不会一不小心被她勒死。
“不是我买的。”
这种情况下他也丝毫看不出狼狈,好心情地弯弯眉眼,跟着她一路走到沙发。
她坐下,沈虑弯腰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跪下。
甘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跳加速。
她视线顺着沈虑劲瘦的腰肢和紧实的人鱼线往下,生出了点恶趣味,开始不紧不慢地跟他聊天。
她其实完全不感兴趣,但还是问,“谁买的?”
沈虑却像是等了这个问题很久,挺直了身体,有种邀功的感觉,“在衣帽间发现的。”
“衣帽间?”甘甜不懂他兴致盎然的表情。
沈虑沉沉看她一眼,揭露答案,“衣柜的纸箱里。”
甘甜勾着choker的手猛地一僵,震惊地看着他。
他回答勾起了她一点久远的记忆。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应该是这个房子刚租下来没多久。
周焕也不过是初尝新鲜的少年,什么都好奇也什么都想尝试,年少不怕死地买过很多玩意。
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践。
周焕不是强势的人,他爱她,也在乎她的想法,怕她抗拒,也怕她觉得自己不尊重,所以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甘甜那时粗粗扫过一眼,但是没仔细看过,没想到被沈虑发现了。
难怪这choker这么小……
之前是为她准备的。
甘甜感觉到一丝荒诞。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沈虑逼得太狠,让他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一点他的不满。
但沈虑面上全然看不出一丝不满,经过“离家出走”那一遭,他显然又娴熟自如地把自己的刺藏了回去。
他面容冷淡,甚至侧脸能看出一点倔强,但时不时抬头看她的眼睛却是湿润的、缠绵的。
她还在聊天,煞有介事地好奇,“这算是礼物吗?”
沈虑摇头,“这是报答。”
他拉起她随手放在膝盖上的手,俯身虔诚地亲吻一下手背,“报答你把我捡回家。”
……
choker在沈虑脖子上的痕迹持续很久,一方面是划痕,另一方面是合成皮是他的过敏源之一。
已经入夏,任何遮掩的东西都显得十分欲盖弥彰,反而会吸引人的目光停留。
第一天甘甜很不客气地找出遮瑕膏给他上了厚厚一层,但领口反复剐蹭,根本没什么用,早餐还没结束就被蹭得所剩无几。
后面她不得不去药店买了盒药膏给他贴上。
结果晚上回来一看肿得更厉害了。
“不用折腾了,”沈虑望着镜子对她苦笑,“现在什么都看不出了,只能看出过敏。”
甘甜一看,还真是,便也不再纠结。
但过于关注的人,是会发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
于嘉寅坐在沈虑身后,视线不自觉地从老师的ppt挪到前面人的脖子上。
沈虑在低头记笔记,脖子前倾,领口往后拉,露出更多背部的皮肤。在大片红肿过敏的皮肤下面,能看到几道细微的暧昧的抓痕。
于嘉寅气得眼睛都红了,牙齿咬得咯吱响,一转头,周焕转着笔,慢悠悠地从同一地方收回视线,视线顿了顿,落在他身上。
于嘉寅心虚地低下头。
周焕随手在书上勾画出重点,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在意。
周焕和沈虑虽然没坐在一起,但两人坐前后排上课的照片还是被人拍下来发到了表白墙。尤其是还有沈虑脖子上的痕迹,沉寂没多久的议论声随着周焕的回归再次甚嚣尘上。
关于甘甜是否是脚踏两条船的讨论再次刷屏。
但甘甜知道时,舆论已经逐渐平息了。
因为当事人之一投稿了澄清帖子。
【我是周焕。
我和甘甜是正常恋爱,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因素分手,她非过错方。
她有权决定今后跟谁恋爱、分手、不相往来。
也能决定是否跟我复合、结婚、共度一生。
我还想再追,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