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有泉客,人身鱼尾,落泪成珠,织绡绮丽。
处理好清鸣山的事,墨寒霜兑现了诺言,带着宋雪衣前往南海。
临行前,韩秧掩唇笑道:“修了心法便不能这样自在了,小雪衣,好好享受吧。”
“秧秧,莫要扫兴么。”墨寒霜笑嘻嘻地揽上韩秧肩头,“为了你,我可是连掌门师兄收徒的仪典都给推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韩秧拍掉作乱的手,没好气道:“好啦,不就是十万上品灵石。”
墨寒霜挤眉弄眼,语调夸张:“我就知道还是你好。”
韩秧扶额:“你想太多了,这钱是给雪衣的,放到你手里没一天就能败光。”
宋雪衣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她试探着说道:“我用不到那么多灵石的。”
品质最差的灵石也要用银子兑换,十万灵石绝对是笔不菲的财富,不过对韩秧来说,这笔灵石只是零花而已。
悬壶宗以医术闻名,俗话说卖笑不如卖药,靠着丹药,悬壶宗富庶至极,便是清鸣山这等出过大神仙的宗门也无从匹敌。
“无妨,慢慢花着就是。”韩秧笑意盈盈地摸了摸宋雪衣柔软的额发。
她的瞳仁是透明的,在日光照射下仿若琉璃,墨寒霜垂头丧气:“败给你了。”
韩秧将装有灵石的泉客珠项圈挂在宋雪衣颈间,叮嘱道:“万万不可将灵石交给墨寒霜这厮,泉客性情冷傲,颇为排外,莫要与之起冲突。”
墨寒霜笑嘻嘻地补充道:“对,秧秧就是泉客,对照她便是。”
“我是被你气的。”韩秧琉璃似的瞳孔闪过无奈,她又拿了些碎银子,“雪衣,到了南海若遇到难处,便取下泉客珠。”
墨寒霜眼睛一直盯着那几两银子,听闻此言才点点头:“秧秧在泉客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上了岸的泉客便不再是泉客了,韩秧垂下眼帘,黯然道:“什么威信,不过是他们怕我回去。”
墨寒霜仍旧笑着:“若是我就要回去,才不合他们的心意。”
“毕竟大家还是要颜面的,不能撕破脸皮。”韩秧不胜唏嘘。
她不打算对宋雪衣提及过往,孩子还小,墨寒霜也明白她的意思,话锋一转:“秧秧,你猜猜我们开山大弟子的真身是什么?你绝对想不到的那种。”
“这我怎么知道?”韩秧眯起眼睛,她不笑的时候好似一只等待猎物的鲛鱼,危险而惑人,“你就直说吧,别叫我猜,我哪猜得中?”
墨寒霜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是鬼车,也不知道师兄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可是九头鸟,货真价实的兵灾之鸟。”
韩秧这次笑了起来:“鬼车也挺好的。”
墨寒霜双手一摊:“他们自己高兴就好。”
南海是片不会结冰的海,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夏日,墨寒霜脱下外衫,露出玄色亵衣和玲珑身段,宋雪衣害羞地转过了头,嗫嚅着说不出话。
“都是女子,有什么可害羞的?”墨寒霜负手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