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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说,你姑姑是自己跳进冰湖的,后来怎么样了?”

崔祁十分困惑,堂堂公主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赴死。

“大母宣布公主息为了追刺客不慎坠湖,匆匆下葬,我对母亲说姑姑明明是自己跳下去的,母亲让我把这件事烂在心里,千万不能说出去。过了几个月,大父薨了,公子璧发动宫变,然后你就知道了。”

姬琮摊开双手,露出小臂上的几道疤痕。

“那么公主息很可能是假死。”崔祁想起经典的假死套路,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她若还在世,我一定能认出来。姑姑容貌稚嫩,十几岁也像四五岁的孩子,但身量很高。”

公主息的模样见一面就忘不了,孩子的脸配上女人的身体,像是古龙笔下的尤物。

“刺客估计也是她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给假死找个理由,而卫王璧很可能知道。”

崔祁细细梳理前因后果,发现这是一个酝酿许久的惊天阴谋,而他们所知道的不过冰山一角。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大母极为宠爱姑姑,葬礼那么简陋她都答应了,而且公子璧一点哀色都没有。”

姬琮之前不敢想,被崔祁这么一说,发现疑点不少。

“按你所说,卫王璧,公主息与太子璜一母同胞,都是王后所出。公主息在宫变前假死,太子璜和王后被鸩杀,当年的真相只有卫王和公主息知道了。”

崔祁大脑飞速转动,他一直知道古代王族斗得欢,唐国就是其中翘楚,没想到卫国更上一层,这一家子简直了。

“大母被宣称是因为大父过世,伤心而去。父亲则是旧伤复发,母亲也随着走了。”

姬琮眼圈微红,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却忍着没有掉下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是逝者已矣,我们还要继续生活。”

崔祁又拿出条水蓝丝帕,递给好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沉冤昭雪。”

“父亲一生为国,曾是最年轻的主将,带领卫军大胜梁国,却落得个不进王陵的结局,我不甘心啊!”

姬琮吸了吸鼻子,眼睛被擦得红彤彤的:“母亲让我忘记,我却忘不了。我也没有勇气回卫国,我就是个懦夫!”

“阿霖已经很勇敢了。”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姬琮擦净泪水,抚平外衫:“这是十年来我最痛快的日子。卫王璧,我公子琮等着你的报应。”

说罢哈他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哈哈哈......快哉!快哉!”

唐国,王宫。

唐国一向崇尚节俭,宫室面积相比他国要小了许多,花园里只有些当地的植物,假山,喷泉这些浪费人力物力的统统没有。

而唐王正在简陋的花园与太尉,相邦商谈。

“卫王好谋划,看似双赢,我们却付出了一万将士的性命和粮草辎重,他却一举动摇了顽固贵族的根基,好一个借刀杀人!”

赵婴愤恨不已,唐国必须攻打益阳,将士们浴血奋战,却给卫王做了嫁衣。

“得到益阳,我军的兵刃甲胄都能更好,下次的伤亡应会降低不少。”

太尉韩鱼倒是冷静,他已经年过花甲,经验丰富,看得也长远。

“圈套已设,我们却是不得不入。不论如何,卫国铁矿虽多,失去益阳都是一个打击。”

唐王也气得不行,病得险些起不来,还是硬撑着病体处理战后事宜。

“将士的封赏都已经按照法令拟好。这次有个叫夏释之的,跟随荀夫子来唐后就留下了,白将军说他见识深远,很适合先做个军队长史历练历练。”

赵婴收敛心绪,继续汇报此次战果。

“既然连白竹都觉得合适,那就去军中历练历练吧。”

唐王很是疲惫,沉疴一直折磨着他。

“另外益阳需要一万移民,虽然已经尽力保留人口,到底还是不够。而且新占领的地方难免容易起叛乱,需要军士看管。”

移民之策是赵婴制定的,既可以加强对占领区的控制,也可以缓解国内人地矛盾。

“不如迁去些老兵。”太尉献策道。

“那就依两位所言,相邦,此事交由你负责,万万不能出纰漏。”唐王交代几句便离开了,千面司还有事情要他亲自处理。

“公子霁的老师身怀异术,这次隐踪看清了。他只是一息之间就从数里之外回到家中,平时抄的书也多是用术法所写。而且他的好友公子琮说公主息是自己跳湖,并非意外。”

公子昇终于查到些许秘密,头扬得高高的。

“当年我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好大的一盘棋。至于霁的老师,那个崔祁就不必管他,他目前妨害不到我们。”唐王沉吟着。

他当时就感觉灵武宫变不简单,奈何千面司当时对卫国渗透的不够,错过了不少好戏。

“卫国的隐踪损失不少,卫王在公主息离开后大开杀戒,死了许多宫人内侍,文武大臣。”

“无妨,继续安插,不看着那个疯子,总觉得会出大事。”唐王已经支持不住,眼前一黑。

“传太医!快!”

唐王无声地倒了下去,公子昇吓坏了,立刻叫随时待命的太医们进来诊治。

“施针,快!”

唐王多病,宫中太医一直候着,不敢擅离。

一碗参汤灌下去,唐王情况稳定住,只是还未醒。

“好了,大王挺过来了。”

太医院院首抬手擦汗,给唐国当太医不容易,他自从唐王发病就一直在宫里侍奉,很久没回家了,天天还要面对不听话的病人,可谓身心俱疲。

“公子,劝劝大王,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神仙难救了。”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看护大王。”

公子昇突然心生一计,既然霁的老师会异术,不知医术如何,看来该去趟虞国了。

越国,彭春。

越王果然如虞王所言,气得跳脚,一双异瞳绿得发蓝。

“卫王璧,你好深的算计!欺我越国力弱,又与你是表亲,用名分压我出兵!”

越人最重仪态,好高冠,此时越王却气愤地发髻散乱,只穿了件淡蓝中衣,毫无威仪地箕坐。

“大王,我们虽被卫王摆了一道,到底还是留下一个仁义的声名,对越国往后有好处。”

越王的心腹,现任郎中令满脸无奈。

他与越王是从小的玩伴,出身大族,后来掌管负责宫廷安全的禁军,可见信任非同一般。

“瑗,人是回来了,粮草甲胄都被唐国夺去了,我的钱啊!”

越国税收艰难,地广人稀,越王自继位就极力进行改制,然而目前收效不大。

而越王兰整个人都要掉进钱眼里,哪里赚钱哪里去。

郎中令季瑗看大王撒泼打滚,一副无赖的样子,只能先安抚住。

“大王,不过一百副甲胄,新的炼盐法已经有了眉目,我们以后会大赚一笔的。”

季瑗一直与越王一起钻研新的财路,他原本的文人习性都要被铜臭磨灭了,出口就是赚钱。

“一文铜板都不能乱花!更何况是一百副甲胄,早知道让他们自己带衣服了。这可是六金啊!”

越王兰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被卫王耍了不算什么,军队辎重被唐国夺了才叫人发疯。

“我们可以与唐国交涉一番,让他们还回来?”

季瑗有些心虚,唐国什么名声,那就是强盗!东西绝对要不回来。

“唐国能还?除非卫王不发疯,齐王不跳舞!”

越王跳了起来,他自幼就抠门,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没像父亲那样当场呕血已经是心理强大,身体健康了。

“算了,算啦,我们继续商量一下新的炼盐法,还有海鱼海草贝壳能不能卖出去。”

越王坐下来,继续惦记着海上的买卖。

越国临海,海边渔民多吃海产,极为鲜美,越王便打定主意,要把海产高价卖给内地。

“盐倒是好说,海产却是不易保存,都要用大量盐腌制或是以火烘烤做成干品。”

季瑗见王终于放弃向唐国讨要,不由松了口气。

“鲜品制成干货要损失不少斤两,成本也高了许多。”越王略一沉吟,“那就加紧海盐的炼制,打下盐的成本,先卖盐赚一笔,再用廉价海盐腌鱼,高价卖出去。”

季瑗细细思索,觉得可行:“大王此法可行,臣这就下去准备。”

季瑗出了宫,回府上迅速换下被越王弄皱的杏色曲裾,重新束好头发,戴上高冠,一袭水青宽袍,又是一个出尘的文人。

这么多年虽一心投身商贾,季瑗却依旧自诩文人风骨,他是为了国家富强才如此的。

但一想到海盐的生意,文弱清贵的面孔却露出了和越王一样贪婪的笑容。

“额,都是为了越国,为了大王。”察觉到这一点,季瑗立刻安慰自己,铜臭味已经腐蚀了他,可他也是有原因的。

卫国,献宁。

整个卫国怨气冲天,贵族们没保住益阳,反倒白白出了许多钱财。

他们家底虽丰厚,却也被掠走六成。

而年轻子弟们更是一个没回来,连件遗物都没留下,都被唐军烧成了灰。

这叫他们如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