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沈司宴和温旭等人陆续回来, 看到云黎的尸体先后一愣。
不可置信,不愿相信。
“她只是溺水睡着了,对不对?”沈司宴颤抖着腿。
温旭颤抖着手去触摸云黎冰凉的肌肤,最后也不得不相信云黎真的死了。
因为她的身体,正在极速变化。
开始变软出现大量细菌,变得浮肿,肚子开始胀气,血液慢慢分解流露出来,尸体颜色变为暗绿。
传来一阵腐臭恶人的气息,吸引来苍蝇和食腐肉的鸟类。
“啊!”
那些下海捕捞的保镖,即便见多识广,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惊恐地发出叫声。
温旭离得最近,气味直冲鼻腔。
让他生理性忍不住呕出声。
沈司宴依旧呆愣地看着云黎,他是知道的,云黎身上有秘密,不是普通的女人。
就连死亡,也都这么不普通。
“阿黎是在等着我们带她回家,等那么多天,一定很冷吧?不怕阿黎,我这就带你回去,回我们的家。”
他颤抖着手,将云黎腐烂的尸体抱起来,往外走。
路过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
尸水都往外渗了,不怕沾上晦气东西得病啊?
玉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让开一条路。
直到沈司宴走远,众人才回神。
温旭白着一张脸懊恼自己的不该,让沈司宴钻了空子,抱走云黎。
但这并不能阻止温旭攻击别人,嘲讽地看向玉景。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腹肌,不过春天冷,还是找让东西遮遮那白得像个零的东西吧。”
他妒忌玉景这个外人先找到云黎,把她的尸体看光了,还抱那么久!
他都没抱过!
玉景:……
这敌意大可不必如此。
他也没心思想法和温旭争执,赶着去看沈司宴,避免他做傻事。
回去后,云黎的尸体以最快的速度腐烂,联想冰冻起来保存都不行。
沈司宴不得不帮她入土为安。
葬礼很盛大,连京城的老爷子都来了,但他主要是劝沈司宴回去。
只是沈司宴办完葬礼后,整个人都沉默得可怕,谁都不能提云黎一句,一提就眼红的像个吸血鬼一样发疯。
不能将他从半山别墅带走半步。
虽然亲眼看到云黎地尸体,但沈司宴总觉得云黎还没有死,就在海城的某个地方。
他不能离开。
沈老爷子也对自己这个曾经最看好的孙子彻底失望,回到京城就挑选旁系的孩子培养。
沈司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玉景也走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依旧每天召集人,意图将整个海城掀翻,寻找云黎。
以至于,没人不知道沈司宴。
只是他们都很奇怪,温家两兄弟还有陆家少爷,倒是知道,和云黎有过暧昧关系。
只是,云黎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过她和京圈这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一起活动,更没听说过他们有过关系或绯闻。
大家只觉得他疯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把海城掀翻。
沈司宴告诉大家自己和云黎是男女朋友,但没人信,连警察都查不出他们有过往。
说温礼之和云黎曾经是男女朋友,还可信一点。
沈司宴拿出合照,他们认为是p的。
拿出生活在一起的证据,他们更不信。
不然云黎都得绝症,沈司宴这么有钱有势,怎么可能不给她治?
沈司宴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海城的人只想他快点走。
*
三年后。
沈司宴彻底失望,认命了,回到京城。
但京城的天已经变了。
只不过沈司宴还是那个沈司宴,在海城有了自己的势力,是一方老大,即便回到京城也让人唏嘘。
但沈家已经没了他的位置,沈老爷子三年前回来后,迅速果断的培养新人。
新人用了三年时间,将沈司宴在公司的势力全部拔除。
沈司宴在祠堂里上完一炷香后,转身迎面就看到苍老很多的爷爷。
“现在公司已经没你的位置,但我还是很看好你,毕竟是我一生带大的孩子。”
“我也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和沈溯竞争,还能不能回到那个位置,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老爷子冷面严肃的脸,有丝丝动容。
他以为这个孙子撞了南墙肯定会回头,结果一撞就是三年。
趁他还没死,也还没晚,再看看吧。
“好,谢谢爷爷。”
沈司宴比三年前更加沉稳,也更冷漠,像失去魂魄感情的执行者。
沈老爷子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早知道这样,三年前把那女娃娃接过来也好。
他们沈家在京城已经无人能及,门当户对的联姻只是锦上添花,也没必要硬连接在一起。
可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这里变了很多,你刚回来自己去放松,熟悉下环境吧。”
老爷子挥手让他离开。
最后却望着沈司宴的背影,叹了又叹。
沈司宴的几个兄弟因为他回来,又刚好都在京城,第一时间组了个局。
沈司宴需要靠他们了解一下关于京城的近况,也就答应了。
过去三年,他都在不死心地寻找云黎和在海城收拢归结势力中。
京城的消息有沈溯刻意掩盖,知道的很少,自己也没刻意去了解。
沈司宴十指交叠,姿势随意地坐在车里,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质令人不自觉敬畏。
他看向外面熟悉的建筑,心思很沉寂,一切都该回归正轨了。
“云黎如你所愿”沈司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
目光顺着车前进的轨迹,落在一个蛋糕店前,伤感emo的情绪突然顿住。
“倒回去!”
他捂着胸口,目光死死凝着刚才看到的地方。
一个极似云黎穿着打扮的背影,撞入他的瞳孔和死寂的心田,正当他要下车,那个背影转过身。
是一个认识的人,曾经爷爷安排的联姻对象。
沈司宴的动作立马止住,苦笑失落,收回目光,再次吩咐。
“走吧。”
那些女人一定是听说他回来,所以故意模仿云黎,希望得到他和他联姻。
殊不知,月亮永远是月亮,永远不可取代。
他也没兴趣找替代品。
这辆车走后,沈司宴看到的那家甜品店门口,穿着紫色旗袍的云明珠别扭不爽地看向一旁坐着轮椅,抱着和她同款着装的男人。
“黎明哥,虽然你是我和姐姐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远房表哥,也注意着点影响!让你推我!”
她生气跺脚,又踹了脚他坐着的轮椅。
“二姐亲手给我做的旗袍,就这么一件,弄坏了你赔不起!”
轮椅被踹跟着转了一圈,撞到后面的墙。
黎明紧紧抱着腿上坐着的人,直到稳住才冷冷看向云明珠。
“黎宝儿还在这,再踹一个试试?信不信我连你那一屋子的衣服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