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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贴吧里,他看过的那几个帖子全都被锁定不能回复了。

这还不说,主楼原本的内容全都被删除了,替换成了蓝底白字的警方通告。

什么“造谣者已被拘留”,什么“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什么“楼内Ip地址均已留存证据”。

孙晓峰彻底傻眼了,这全都是,造谣?

不可能吧?原楼主说的那么绘声绘色,言之凿凿,还发出了“自己要是造谣全家不得好死”这种毒誓,这这这,这如果是在造谣,不就等于是在咒自己家人吗?

孙晓峰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可他连续点开几个帖子,主楼都是这样的通告,甚至也都强调了“楼内Ip都已留证”,他退出网页时,豆大的冷汗已经打湿了整个后背。

想到自己也在这些帖子里留过不少言,他忽然觉得一阵阵的后怕。

一开始,他也没有完全相信帖子里说的那些事,但是,看着别人骂那些决赛生,他心里又说不出来的爽快,复赛失败后,堵在心里的那口浊气,一下就找到了发泄口。

所以他从一开始的跟帖,询问“是不是真的”“真有这样的事吗?”,慢慢变成了附和“早就知道里面水很深”“害,都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谁会跟钱过不去呀,这年头谁给钱谁大爷呀”“咱们这样没钱的,画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给他们这帮决赛生当陪跑的。”

其实,孙晓峰心里也知道,那些帖子描述的事情里面,肯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至少他们复赛的那个小组赛,小组胜出的,确实都是最好的那张画。

他也知道,就算真有权钱交易,也只是少数,不可能整个美院,全部的决赛生,都是这样的。

可是,能隔着网线骂那些决赛生,他就觉得心里痛快。

能去美院比赛又怎么样,还不是在网上身败名裂,被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他本想着,这次能碰到决赛生,只要他们有稍微画的不好的地方,他就记下来,再添油加醋一番,放到网上去好好宣扬宣扬,出一口恶气。

结果,三个人九张画,居然连一个缺点都凑不出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是他的画!

本就挫败,现在又看到“Ip留证”这几个字,那岂不是把他的Ip也留证了?!

孙晓峰魂都要吓没了。

他定了定神,又赶紧另开一个网页,搜索所谓的“造谣”会有什么惩罚,结果,搜出来的每一条结果,都看得他心惊胆战,越看越害怕,拿手机的手都开始抖。

他赶紧锁屏把手机装进口袋里,默默祈祷,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不过是个跟风的,可千万别查到他头上来。

季静三人从考场出来,见到的就是双手合十,双目紧闭,拜天拜地的孙晓峰。

“这,考试紧张成这样,怎么还偷看别人画画。”

王依娜认出这是被监考老师连着赶出来三次的那个男生。

季静则轻叹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向柴天明和郑博远道歉,她昨天在车上碰到孙晓峰时,居然错误的感觉他身上乐于助人的气质和他们两个有点像,如今看来,真是辱他们两个了……

就在三人略过他,要去食堂吃饭之际。

双眼紧闭的孙晓峰突然冲到三人身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等一下等一下。”

“干嘛?”

王依娜皱眉,把季静和金桐护到身后,这人早上的时候,眼神就不和善,现在又神神叨叨,不知所谓,看着有点危险。

孙晓峰见她眼中警惕,昨天认识的季静,眼神也冷冰冰的,另一个女生虽面无表情,可也并不和善,知道是自己早上没有礼貌的举动,让她们厌烦了,不禁努力地堆起了笑脸。

“不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画的事,没有恶意……”

有昨天的经历,季静并不相信他所谓的“没有恶意”,但也不想有什么冲突,于是拉了拉王依娜的袖子,示意她先别炸毛,又对孙晓峰冷冷道:“你说。”

“我上午看到了你们三个的画,你们别生气啊,我真的是太好奇了,想知道你们能画的有多好,才忍不住偷看,我绝对没抄……”

她们的画也不是能抄出来的,这点三人倒是没太担心。

不过显然孙晓峰并不只是想为自己的偷看行为道歉,所以三个人也都没说话,等他继续说。

孙晓峰于是继续道:“我不懂,真的是美院的决赛集训教了你们什么特殊的画法吗?我也是从十二岁就开始学画画,每周都坚持画两张,兢兢业业地练到现在,为什么还是比你们差那么多呢?我不相信,难道,我的天赋真的有那么差吗?”

季静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她们没看过他的画,不能知道他画的到底如何,不过,单论他说的这句话……

“一个星期就画两张,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兢兢业业?”

王依娜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纳闷的直截了当,毫不修饰。

孙晓峰让她说愣了,一个星期画两张,难道不是已经很努力了吗?他们画室,一个月去学一次的也大有人在。

王依娜很无语:“我一天至少画两张,一个星期至少十四张,学画六年来没中断过,假期画的只多不少,桐桐你呢?”

金桐耸耸肩:“我没数过,应该也差不多吧,我基本一周一个速写本。”

两人于是又一起看向季静,季静正在回忆,她确实也没数过呀,一天要画那么多画,谁有时间去记自己,画了多少张呀?

她唯一记过数的,是于老师那年暑假给她做特训时,要求她画的人体……

于是季静按着回忆说:“现在跟娜娜差不多,去年练人体的那两个月,差不多一天画二十个人体速写吧。”

三人说完,又齐刷刷看向孙晓峰,每天都练画画,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还要特地去记数,甚至拿出来跟别人说?

孙晓峰已经听傻了。

什么叫一天两张,一周十四张,什么叫一周一个速写本,一天二十个人体到底是怎么画的?是不是正常人啊?难不成有三头六臂?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三个女生,居然把这么恐怖的时间安排,用这么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来。

孙晓峰忽然觉得很羞愧,他一个一周只画两张画的人,居然在跟她们聊天赋……

孙晓峰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了。他跟三人说了声“下午考场见”,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待到下午回考场时,孙晓峰跟早上的他判若两人,不仅没再跟教室的任何人闲聊,甚至一个人坐在画板前面发呆,空洞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静几人,虽然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但也没过多在意,纷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下午考试开场。

下午,便是新鲜度完全翻倍的专业考试了。

因为怕最后一场,考生因疲劳无法完美发挥,所以向阳画室把难度最高的分镜,放在了第一场考。

而这次的分镜题目是《仿若被神明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