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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赐,你要不要再好好的求一求你爹啊?!他如果还是不愿意说的话,那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失去的绝对不止是你的右手。’’宋卿辞的话虽然是对着张天赐说的,但是她的眼睛始终是看向单怀仁的。

‘‘爹啊!求你了,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我的手真的要断了!我的手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爹啊!你赶紧说吧!’’张天赐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比很多富贵人家的大少爷都要好。

他养父家里也从来不让他干半点的活儿。

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只是读书。他还真的没有遭过这样的罪。

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在继续下去,他肯定会被活活疼死的。

‘‘我说!’’单怀仁终于是妥协了。

这么多年,对这个儿子倾注的心血让他没办法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少夫人,你快松脚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全都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吃了苦头才肯说话,真的有病。’’宋卿辞十分嫌弃的松开了脚。

张天赐的右手已经完全变形了,肉眼可见的无名指和小指已经严重的错位了。

楼氏和单曦都有点不太敢看。但是她们俩谁也没有说话。

老太君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面上也没有半点的异色。就坐在上首,看着宋卿辞行事。

‘‘单管家,我不相信,以你自己就能搞出这么大的灰色产业链来。这里面有太多的关卡是需要疏通的了。你只是一个将军府的管家,在和县能只手遮天我信。但是在其他的地方,我还真不信。所以,你想好了再说话。机会只有一次。’’

‘‘而且,你记录的那些账册,里面有很大的一笔钱的去处跟所有的账都对不上。那些钱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你别想着糊弄我。’’

宋卿辞懒得听假话和废话。提前的警告十分的有必要。

‘‘少夫人想知道什么?!’’直到现在,单怀仁的表现才像是一个干了坏事被抓住的人。那种颓然的丧气感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我想知道的当然是这件事情的全部,包括起因经过和结果。当然,还有那个躲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起因?!’’单怀仁嗫嚅着双唇,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大概是十八年前吧。那时候天赐刚刚出生没多久。我之前为了让天赐的出生没有污点是良籍,花费了很大的一笔钱。不管是修改户籍,还是给天赐找合适的养父。想让别人帮忙养儿子,总不能一毛不拔啊。’’

‘‘我之前那些年所攒下的银子,也在那一次基本都花的差不多了。钱财什么的,花了也就花了。为了天赐,我并不心疼。只要是为了天赐好,我认为都是值得的。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很久。’’

‘‘在天赐三岁的时候,有人找到了我,并且给我带来了天赐从出生起就挂在身上的银锁。一开始,我以为那人是为了敲诈勒索我的。可是,后来想想并不对。我跟天赐的关系除了我弟弟一家和他的养父一家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知晓我们的关系。’’

‘‘当初为了让天赐是良籍,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银子上下打点的。几番的交谈与试探之后,我才知道来人并不是为了敲诈勒索我的钱财。他们根本就看不上我手里的那点钱。他们只是想让我帮他们做事。’’

说道这里,单怀仁看了天赐一眼,他捂着自己的右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疼,可是,他愣是一声也不敢再叫出来,嘴唇都被咬的出血了。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称呼自己的首领为三爷。我曾经想要回将军府求助的,但是他们好像先我一步知道了我的想法。当时和县的县令直接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抓进了大牢里。县令来到牢房里面见我,并且对我说,如果我不听话的话,我不但再也出不去了,与我有关的人也会全都死掉。’’

‘‘我没有办法啊,我死了无所谓,可是天赐还小啊,他是无辜的啊。他不能死啊1所以,我只能听他们的。’’

‘‘最开始买卖人口的主意,也是他们给我出的。和县哪个地方十分的贫穷。而且天灾人祸不断。那时候有很多活不下去的人。就算是把他们都卖了,不是也给了那些人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了嘛、1而且,我也只是照着他们说的话去做而已。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分到多少钱。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天赐的命。’’

‘‘天赐和他的养父最开始也是住在和县的,这样方便我回去看他。那些人出现之后,他们就把天赐带去了别的州府远离了和县。我知道,他们这是想更好的控制天赐。也是想更好的控制我。’’

‘‘时间越来越长,我帮他们做的事情越来越多。那些人倒也十分的大方,该分给我的利益,从来没有少过一分。以至于到后来,我竟然从这些事情中尝到了甜头。’’

‘‘天赐越来越大,需要花费的银钱也越来越多。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从被动帮着他们做事,变成了主动帮助他们做事。甚至于,对于金钱的渴望越来越大。’’

‘‘那些人最开始的几年,还经常出现,盯着我做事,后面他们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他们甚至是不再出现了,只要我每年都把属于他们的利润交出去就可以了。’’

‘‘少夫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真的不知道三爷到底是什么人,每次来找我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既然都不是同一个人,那你是怎么知道谁是他们的人呢?!’’宋卿辞反问道。

‘‘令牌。我认的从来不是人,而是令牌。’’单怀仁说着便从自己的鞋底子里面扣出了半个太极形状的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