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时代吗?”
我默默扭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粉丝应该离偶像远一点,何况我对沈平洲的事没什么兴趣,这样他就永远都是剧里的人设,这是我的青春,不能塌房。
他的事我大概都在网上看过。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各种八卦数不胜数。
他年少成名,有人恨的咬牙切齿,也有人爱的死去活来,这一路走来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体会不到,更没有探究的心思。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走的是契约共生之道。
与一些仙妖精灵达成契约,可以使用他们的一些术法。
请神,通灵都是如此。
这些与人达成契约的,曾经玄门称呼他们为出马仙,如今也可以说是灵修。
但这种大多也都是平等契约,互惠互利,我奉你香火,你护我平安。
很明显,他和柳青契约了,可一百年过去了,他还没死,怕是本命契约。
这小子,找了个富婆,走了一条捷径,有点本事。
我看了眼他身边的柳青,曾经好奇人间的蛇妖,这一去,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过也不关我事不是吗?
我默默的吃着我面前那只老虎的虎鞭,有点腥,但还行。
之后整个婚礼没有再出意外,我送了套鬼修心法给李雯,并承诺她什么时候不想要杨宿了,我送她轮回。
然后急忙拉着我老婆就走,太补,有点上头,这纸老虎的一身精华,怕是没修到正地方。
更何况今天这么个大喜日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我觉得有必要重温一下洞房花烛。
直到月上中天,我抱着她躺在床上说一些夫妻间的私房话。
自然而然,说到了她的青春时期的偶像。
她说是柳青和她讲的,两个小姐妹,没事嘀嘀咕咕聊了不少。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
大概就是一部古偶剧,柳青是女主,沈平洲是男主。
而以柳青的样子,多少让人有些非分之想,是沈平洲帮了她。
为表示感谢,两人吃了个饭。
正好端午节,他们喝了酒。
可柳青初来乍到,不知道,那是雄黄酒。
她喝多了,现出了妖身,正好被沈平洲给看见了。
他没害怕,反而还很兴奋,一直追问这些仙妖灵鬼的事,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她说了好多,可我没怎么听进去,纠结来纠结去,一个逃,一个追,芳心暗许,相许一生,跟拍电视剧似的。
像我一个成了亲,在一个龙虾馆就表白,第一次在一个民宿就进行的鬼来说,毫无代入感。
甚至还挺无语。
“是不是很浪漫?”
“嗯?嗯,浪漫。”我有点敷衍。
“哼,比当初你浪漫多了。”
“……”
我检讨自己,然后把她抱过来:“看来你挺精神,再来。”
“你行吗?”
“瞧不起谁呢?”
整整三天,我们没有出门,我好像又看到了那片土地,欣欣向荣,硕果丰收。
在那之后,我就从晨曦手里接过了每天放牛的任务,牵着他四处乱窜,不过这次没骑,莫名的,我有点心疼它。
“辛苦了。”我揉着它头,站在一个山头,看着整个妖域。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杨宿大婚之后,一改往日的调调,收了那些小爱好,越来越像一个皇了,连和我打游戏,吵架都没时间。
在一切反对的声音被压下之后,妖族与人族,发生了第一次大规模攻伐战争。
我问过李雯,她曾经也是人,杨宿这么做,她如何想。
“大人,如今我已经死了,而我曾是巫,这天下如何,我看的懂,他做的,已经够了。”
我恍然,杨宿这么久没动,是在等她失去身为人的身份。
他给了她足够的温柔,如今,她要做的,只有支持。
就好像一个信号,火从东北方向燃烧起来,逐渐蔓延整个世界。
江河湖海之中,山川大泽之内,曾经那些只存在传说之中的生灵开始踏足这片土地。
听说有鱼从海中跃出,迎风化鸟,扶摇直上。
可鲲鹏振翅,带来的却是风暴海啸席卷大陆。
同时茂林深处,走出了一只白首赤足的猿猴。
朱厌乱世,兵灾随行。
一群自以正道的修士几年间联合起来,打着除魔卫道,还世间一片清明的口号,开始对那些魔道,邪修以及人族内陆的妖族展开了清洗行动。
而荒漠之中,同样走出一头牛,一目而蛇尾,其名为蜚。
河水枯竭,草木皆亡,瘟疫爆发。
有狰兽跳出群山,以天下为餐,所行之处,见影则死。
有蛊雕盘旋高空,以凡人为食,俯冲之下,必要饱腹。
火山喷发,岩浆奔涌,有祸斗吞吐觅食。
大旱千里,寸草不生,有肥遗藏匿其中。
死的生灵越来越多,我没管,也管不起,看他们死后还带着愤怒互相吞噬,直到一个个鬼王诞生。
这片天地彻底乱了,无数怨气汇聚而来,我感觉我的力量又强了。
我想,如今再闹天庭,除了昊天,应该没人能拦得住我。
可我却感觉自己越来越没什么精神。
我没再管这人间又传来什么消息,把自己放空,拿出了个木鱼,没事就敲两下。
要么,就弹弹琴。
和姜臻一起种种花,放放牛,练练字,养养娃。
直到又过了五年,西北之地,有火光冲天而起,满天火焰聚拢,一个女人的形象出现在天穹,神音浩荡席卷整个天地。
火神归位,夏谣成神了。
“走,该回家了,你这师兄啊,办事效率太低。”
晨曦还有点不想走,被我凶了一顿,哭唧唧的跑去和小伙伴道别,最让我膈应的,其中就有那个狐狸耳朵的少年。
我看他们说着说着还有来个离别拥抱的意思,当即给她抓了回来。
“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呀,爹,你说什么呢?”
小丫头红着脸,把脑袋扎进姜臻怀里。
我看着有些懵,心一下子就凉了。
不行,再待下去,怕是姑娘都没了。
也没和杨宿告别,估计他也没空理我。
“晨曦,晨曦。”
我扭头,就看到那个狐耳少年又跑了过来,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
没闲工夫感叹,我提溜起小丫头的脖领,带着老婆,看都不看一眼就走。
“呀臭爹,我们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说,憋回去。”
“娘,你看他。”
“听你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