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你成功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正是天地想看到的呢?”
“那至少也是众生想看到的。生灵才是天地运行的根本,规则的存在,就是服务众生。”
“昊天也这么说过。”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一盘棋下了挺久,我们没有剑拔弩张,如今我可以很心平气和的和老头说话,像个老友。
甚至很多时候我开始认同他了,毕竟如今的我应该才是那个最想打破规则的那个。
因为结局,我已经看到了。
没人能杀我,可众生可以。
我不死,无人心安,甚至我已经开始走上了一条取死之路。
我笑了笑,下了个黑子,看着老头:“你给了我任务,却没有告诉我如何去做。”
老头没说话,最后下了颗白子。
我看了一眼,站起身伸了个腰:“东西给我,天黑了,我要回家和老婆吃饭。”
老头拿出一堆书,我看都没看,也不客气,一股脑的收了起来。
离开前我想了想说:“地藏不在地府了,那么某只猴子,是不是要出来了?”
“谁知道呢?”
“装吧你就。”我挥了挥手:“走了。”
如今天庭的天兵早就撤了,哪吒被他爹给关在塔里,一并带回,我只能替他默哀。
我有点期待,如果猴子出来,到底会如何做?
晚上回去和姜臻做完饭后运动,我抱着她坐在床上把一堆书摆出来:“看,我对那两个臭小子好吧。”
“我倒是不想他们学这些。”
“慈母多败儿,你护不了他们一世。”
“怎么不能?做鬼不就好了?你忘了,你说的。”
“……”
真狠啊,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知道自家师叔想他们死是什么心情。
我当她在说胡话,翻着那些对于凡人来说,逆天改命的东西。
别的我也不认识,没听过,最后拿着那本《大品天仙诀》沉思。
就它了。
第二天我坐在上首,把自己当做老头:“我且问你们,你们来这多少时日了?”
“啊?从小到大,十二年了。”说完这个两人一脸惊恐:“师叔公,你……你不会要赶我们走吧?”
“……?”
我扭头疑惑看姜臻,这怎么也不按剧本来?
“好了,他要传你们学法。”
姜臻拧了我一下,小声和我说:“哪那么多臭毛病?”
“这不高人都这样吗?况且我还没开始呢。”
那边两个听到这话连忙点头:“学,我们学。”
“很好。”我点了点头,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那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们想学哪一门?”
“您教我什么,我们就学什么。”
“不错,那我教你们一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好。”
“……”
我无语了,我问:“你就不问问这是什么?就学?”
“我知道。”说话的是一直比较安静的揽月。
我来了兴趣问:“那你说说。”
“应该是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趋吉避凶。”
我有点茫然,问姜臻:“你教的?”
“不是,师兄最擅长这个啊。”
“啊?”
“师兄之所以运气好,是凡事卜一卦,而且,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他的功法,还是通过请神学来的,看相,占星,八字,命理等,师兄很会算的。”
“数……学?”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好像悟了。
我看着两个小家伙有些复杂。
“那个,师叔公,不……不对吗?”揽月小心翼翼问我。
我摆了摆手,有点泄气,想了想我决定自己找补。
“这些不得长生,不学,不学。”
“哦。”
“咳咳,仔细听我说来,显密圆通真妙诀……功完随作佛和仙,你们可记住了?”
“没有。”这是流云。
“记住了。”这是揽月。
“……”这是我。
有点心累,我挥了挥手,扔了本书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学。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主要我也不懂,但我不能说。
也就从这天开始,两个小家伙真正开始走上了修行之路。
我把一堆书扔进道观的书房,让他们想学什么就自己去找去,不懂就多琢磨。
之后的几年,我就彻彻底底当我的废物。
这期间白衣他们偶尔会过来,抱着盘瓜子坐在那和姜臻聊八卦。
她还挺感叹,莫名其妙的成了一把手,感慨抱个好大腿的重要性。
“……”
我看了看她,扭过头,决定离她远点,然后看着白泽带过来各方势力的信息。
人族以长城为界,将各族拦在其外,各方势力派人镇守。
哪怕内部还在打生打死,但对待外敌的态度,空前一致。
至于哪家掌门偷情被抓,哪派弟子的风月八卦,我悄悄看了眼,就把重点关注到了佛门和岭南一带的势力。
佛门如今已经彻底封山了,无人可探查,至于那些吸血夺魂的,依旧不见影子,不过种种迹象让我关注到了九黎山。
我没去看过,但据说那里面黑雾笼罩,有人探索过,可进去的再也没出来。
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传出来的,那里又滋生了什么东西,但这个名字让我有些在意。
再有就是特事局了。
因为闺女让我给送走,导致夏天最近几年脾气很不好,他虽然不知道是我动的手,但明显怀疑我。
他开始找鬼神教的麻烦,甚至很多个据点都被拔了。
想了想我让人给他传了信,告诉他夏谣这丫头好的很,甚至可能给他带回一个女婿。
可事情总是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我没想到,发生不少次动乱之后,一群鬼神教举起起义大旗,还把特事局给围住了。
虽然一群普通人,可这些人不怕死。
而人一旦失去对死亡的恐惧,少了敬畏之心,竟然玩起了自残。
甚至愈演愈烈。
听到这消息我也吓了一跳,二话不说过去把那两个狗东西给绑了,绑的时候遇到那条龙女,她还跟我叫嚣,我就顺带给她也绑了,一起扔给了特事局。
而华夏关了龙族,消息传了出去,龙族怒了。
这时我才知道,这条龙,来自东海,敖广近百年生的最小的公主。
于是东海暴动了。
我坐在清风观里,看着天上星辰,心里是一片苍凉。
我好像再次成了那个导火索,可我的本意,本来是要平息动乱。
动乱从哪来?
那个如同病毒一样的鬼神教。
我心里起了杀意,去了特事局,捏着两个人的脖子:“你们做的很好啊。”
“这不是您的意思吗?”
“老子让你这么宣传的?”
“可您没看到吗?如今他们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如今就是这样,他们看不到希望,是您给了他们希望,难道不对吗?”
“对,所以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