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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火,渐渐沉沦于地平线之下,只余一抹血红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际。

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与沉闷,仿佛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人的喉咙,让人窒息难耐。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余老二终是无法承受心中那份极度的恐惧,双眼一翻,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顾苒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呵,就这点胆量,也敢来这里撒野?”

她的目光如刀,锐利地转向不远处冷眼旁观的余川,声音冷冽,不含丝毫温度。

“子债父偿,天经地义。现在,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她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笑意,那双眸子冷得仿佛能冻结一切,话语间透露出的决绝与不容置疑,让人无法忽视。

然而,余川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并未作答,心中暗自思量——

一个落魄豪门千金,爹死了娘又不疼,她究竟有何资本在这里耀武扬威?

不知天高地厚!

见余川不予理会,顾苒乐的眼神愈发冷厉。

“我明白了,你这是想让我代劳,那行吧,我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她缓缓向前,每一步,都让紧张的气氛推向高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紧张感瞬间升级。

就在顾苒乐距离余川仅剩两米之遥时,一个身影猛然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江澜张开双臂,如同母鸡护崽般,双眼冒火地瞪着顾苒乐,那模样既决绝又悲壮,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顾苒乐,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澜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顾苒乐轻蔑地“啧”了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你是耳朵聋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听懂人话?”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仿佛是在故意激怒江澜。

“顾苒乐!”

江澜的声音如同被猛然撕裂的帛布,尖锐而高亢,其中蕴含的愤怒仿佛能瞬间点燃周围的空气。

她的面容因极度的情绪而扭曲,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嘶吼。

“我跟你父亲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往事,你并不了解,这我不怪你。但你要明白,这一切都与你余叔叔毫无瓜葛!你可以将满腔的恨意与不满倾泻在我身上,甚至可以鼓动你外公与我断绝一切关系,但我绝不允许你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余川无辜?

他若是无辜之人,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清白可言了。

不过这话从江澜的嘴里说出来,顾苒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因为江澜本身就很可笑。

可笑的人说出如此可笑的话,这才正常。

毕竟,他们的思维逻辑与常人相悖,言语间总是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与滑稽,这就是他们独有的“正常”。

顾苒乐因此并不像浪费口舌跟江澜多说什么。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眼神冷冽如冰。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刻让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教训。毕竟,子债父母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开始倒计时,每一个数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江澜的心上。

“3——”

“2——”

“1——时间到!”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顾苒乐手中的木棍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直逼江澜的面门。

江澜出于本能地偏了偏头,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击。

然而,木棍却并未因此停下,而是重重地抽在了旁边余川的脸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本来要打的就是余川。

不过由此可见,江澜也没多爱余川嘛!

险境之下,还是选择了先自保。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余川双手捂着脸,痛苦地惨叫起来,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看起来极其狼狈又糟糕。

江澜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去扶住余川,声音中带着哭腔。

“川哥,川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她扭过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顾苒乐,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顾苒乐,如果川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苒乐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假设多没意思,直接变成现实好了,我真的很期待你到底会如何‘不会放过’我呢!”

她轻蔑地看了江澜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双手挥起手中的木棍。

那木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像是在打棒球一样,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挥出,这次直接打在了余川的腿上。

“啊!!!”

余川再次发出凄惨的尖叫声。

那叫声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划破渐渐降下的夜幕,让人心生寒意。

在场的那些被江澜和余川雇佣来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口舌之争,却没想到会变得如此血腥和残忍。

他们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来的任务,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江澜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她紧紧地将余川搂在怀里,双手颤抖着试图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减轻他的痛苦。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只是那紧咬的后牙槽泄露了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而顾苒乐则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得意且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她冷冷地看着江澜和余川,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好了,他的腿现在已经断了,现在开始你的表演吧,江澜女士。”

顾苒乐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游戏。

“疯子!”江澜咬着后牙槽,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恨意,“顾苒乐,你就是个疯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顾苒乐闻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冲众人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对啊,我就是疯子。知道我是疯子还敢来招惹我,你们都是活腻歪了吗?”

那笑容,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令人毛骨悚然。

在场的人登时面色惨白,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笑容,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她吞噬一般。

顷刻间,他们作鸟兽散,纷纷逃离了这个充满恐惧的地方。

大门口除了顾家人就只剩下江澜和余川一家五口。

顾苒乐上前一步,抬脚踩在余川断掉的腿上,剧痛令余川再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川哥!”江澜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代其受苦,她紧紧地抓着余川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力量。

然而,顾苒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吗?这都是你自作自受!10亿而已,你那么有钱,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既然你选择要钱不要命,那你就应该做好死的觉悟!顾宁,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宝贝女儿很快就会去找你,等你们死后,你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令人一阵阵恶寒。

江澜和余川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慌与不安。

他们没想到,七年前江澜在顾宁临死前说的话,顾苒乐竟然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而且她还用的是江澜的声音和语调。

这简直比白日撞见阿飘还要吓人。

仿佛这一刻,顾宁就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江澜和余川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话是不是听着特别的耳熟?”顾苒乐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杀人后这七年,两位吃得可香?晚上睡得可安稳?”

江澜下意识地狠抓了自己一把,那份突如其来的痛觉,像是一记警钟,让她在愤怒的边缘找回了一丝理智。

“顾苒乐,你休要无端指责,满口胡言!”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坚定地反驳。

“顾宁的车祸纯属意外,与我们何干?你怎可如此妄加揣测?”

当年顾宁的车在剧烈的撞击后,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最终爆炸,将所有的一切,包括顾宁在内,都化为了灰烬。

就算是顾苒乐怀疑当年的车祸跟他们有关,她也拿不出证据!

顾苒乐轻笑一声,“你虽生了我,却从未养育过我,自然不了解我的性格与行事风格。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番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江澜的心底,近乎击溃她所有的伪装。

顾苒乐适时又道:“放心,现在暂时不用你们偿命。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夺人所爱更有趣的呢?”

“你、你什么意思?”

“别着急,很快你就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