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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南楚然撇撇嘴,暗道:“这神医年龄不大,脾气还真是不小。”

“小神医。”君泽乾低声说道:“我这腿可还有救?”

裳若依点点头:“你这腿虽说经脉淤堵,但是好在时间不久,倒是可以医好。”她眼睛转了转,唇角带着丝丝笑意:“不过,这诊费可是不便宜。”

南楚然闻言,赶忙说道:“哎?我说神医,我不是已经给过你诊金了吗?”

裳若依瞥了他一眼:“你那诊金不过是让我来瞧病的,治病的银子呢?”

什么?

南楚然眼睛瞪得极大,扯着嗓子喊道:“谁家的诊金还要分两次付?”

裳若依闻言,眉头微挑,笑了笑:“既然南公子觉得我要的价格高,那便罢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总归你朋友这腿也不是很严重,顶多就是截掉,也不会丢了性命不是?”她站起身,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下就先回去了。”话落,将袖中的玉佩扔给南楚然:“告辞。”

南楚然见状,心中一惊,知道她脾气大,没想到竟是这般大。

“别别别,神医神医!我错了我错了。”他刚想拉住她的袖子,阿成的剑鞘就抵上了他的喉咙。

“放肆。”

南楚然见状,笑了笑道:“兄台,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剑的,万一手抖,误伤了可怎么好?”

阿成眼神凌厉,剑鞘未动,依旧抵在他喉咙上。

裳若依笑了笑:“阿成,将剑收了,若真的动起手来,你不是南公子的对手。”

君泽乾闻言,眉头微挑,这个人的本事似乎远超了他的预期。

南楚然贱兮兮地走上前:“神医这侍卫选的是真心不错,忠心护主,勇气可嘉。”他将手中的玉佩再次递了过去:“不过是一句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他笑着说道:“我之前就说了,无论多少银子,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认。”

裳若依闻言,接过玉佩:“既然如此,南公子可不要后悔。”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说话不算话?”

君泽乾收回目光,不禁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依南楚然的脑子,怎么就将这大名鼎鼎的神医请来了,拿出南家的半副身家,结果只得了块儿敲门砖。

要知道,南家可不是普通的商贾世家,南家势力遍布西域,与各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南楚然虽不是嫡出,但南家最核心的势力皆握在他的手中。

裳若依颠了颠玉佩,笑着说道:“南公子对朋友果真大方。”

南楚然苦笑一声,不大方能行吗?

早些年,自己那般糊涂,若不是阿乾,怕是早就掉入蛇窟,现在坟头的草都得一人多高了。

君泽乾低声说道:“神医,在下这腿要多久能恢复?”

“快则十日,慢则半年。”

“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南楚然插言道:“我们要快的,加银子也行。”

裳若依眉头紧皱,手中银针猛地射出,扎在他的哑穴上。

南楚然没有反应过来,银针便已经落在了身上,他刚想跟裳若依理论,就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瞪着眼睛,震惊地看着她,手不停地比划。

裳若依笑着说道:“让你再胡言乱语,到时候我就真的让你变哑巴。”

南楚然看着她唇角的笑容,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回到椅子上坐好,果真不再言语。

君泽乾见状,不由笑道:“不知神医这手银针之术,可否教于在下?”

他话音落下,就见南楚然猛地看向他,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某人着实太吵,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南楚然闻言,就差泪洒当场。

自己一片丹心,终归是错付了。

裳若依见状,笑了笑道:“公子内力深厚,想必一点就通。”

南楚然直接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公子,想要治腿,需将小腿露出来。”

北陵民风开化,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是天顺就不可以,西域则介于两者之间。

听她这样说,南楚然不禁有些不明所以,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介意的?

君泽乾闻言,心中微动,看着她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一丝探究。

裳若依咳嗽一声,旋即笑着说道:“公子,您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将裤腿卷起来?”

阿成脸上微微抽搐,这若是让世子知道了,世子妃倒是没有什么事,自己这脑袋估计保不住了。

裳若依拿出一整把银针,将其扎在他腿部的穴位之上,手上头上也扎了几根。

南楚然看得心惊胆战。

这么多针,扎的像个刺猬一般,着实吓人。

裳若依手心之中内力涌动,扎在君泽乾身上的银针都开始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君泽乾眉头紧皱,脸色惨白,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一般。

“公子,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你体内的内力,治疗期间最忌动用内力,还请忍耐一下。”

君泽乾双眼缓缓闭上,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他左腿突然出现一个凸起,就像是一只虫子一般不停地蠕动,在他腿上来回穿梭,若不是点了南楚然的哑穴,他不一定会叫出什么声音,毕竟他现在的嘴已经可以塞下一个苹果。

君泽乾的脸色越来越白,左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恨不能直接将腿砍掉。

这时,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腿。

明明这几日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就像是已经不存在了一般,今日竟能感受到痛觉。

“我的腿。”他的声音有些哑,震惊地看向裳若依:“左腿有感觉了。”

裳若依点点头:“公子腿部经脉堵塞严重,需用这种法子强行打通,不然长年累月下去,这腿怕是彻底废了,只不过这办法虽快,却极为痛苦。”

疼算什么?

只要还能站起来,便是站在刀尖上亦或是将他腿上的皮肤割开,他都义无反顾。

治疗持续很久,待她将银针拿去的时候,君泽乾身上的衣襟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