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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若依闻言,唇角一勾,无所谓地坐在他对面,随手拿了一个骰子盅,笑了笑道:“如此这般,今日便是输了也无甚关系,我不认识他。”

凌峰一听,顿时急了:“不认识?几个时辰之前,我们还说过话!”

“说话就是认识吗?”裳若依瞥了他一眼:“我叫什么名字?”

“你······”凌峰一时语噎,他确实不知道她的名字。

陆明洲眉尾一挑:“无妨,就拿他的命作为赌注之一吧!毕竟这样的赌局才更有趣。”

裳若依指尖微微蜷缩,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点点头道:“您随意。”

“既然公子说不懂赌术,那我们便用最简单的比大小,一局定输赢,如何?”

裳若依晃了晃手中的骰子盅,点点头道:“可以。”

“那这局便是谁的点数大,便是谁胜。”话落,陆明洲将三颗骰子扣住,拿在手中摇晃起来。

裳若依慢悠悠地拿起骰子盅,随意地晃了几下便放在桌面之上。

陆明洲见状,笑了笑,将盖子掀开,只见三颗骰子,每颗六点。

“真是不巧,十八点。”

凌峰见状,脸色惨白,完了完了,十八点已是最大,自己这条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了。

裳若依伸出手,将盖子掀开,只见那三颗骰子正以一种奇怪的形态立在骰子盅内。

嘶······

只见那三颗骰子,每一颗都是以尖着地,裳若依笑了笑,看着钱锦年道:“烦请钱掌柜数数,我这有多少点?”

“这······钱掌柜一时有些无措,这般形态的骰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时,陆明洲摆摆手:“不必了,此局,你赢了。”

“承让。”

陆明洲看了她半晌:“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前辈客气,晚辈灵均。”裳若依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陆明洲挥挥手,便有人将困在凌峰身上的绳子解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小公子的事情定会做到,自此,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话落,钱掌柜走上前,拿出五千两银票递给她:“这是赌场今日的盈利,皆归公子所有。”

裳若依将银票拿在手中,笑了笑道:“那便多谢了。”

陆明洲站在楼上,看着裳若依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没想到,我今日竟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丫头?

钱掌柜大惊:“家主,您的意思是,刚刚那个灵均,是女子?”

“想必灵均这个名字,也是她随口想出来糊弄我的。”陆明洲眼中难得地带着些许笑意:“真是有趣得紧。”

凌峰跟在她后面走出赌场,笑着说道:“今日多谢救命之恩了灵均兄弟。”

裳若依瞥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

见她脚步未停,他刚想追上去,就被阿成拦住了去路:“离我家公子远点。”

凌峰咂咂嘴,只得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阿成见他依旧没有离开,不由得冷声问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凌峰闻言,大声说道:“谁跟着你们了?我回客栈!”

第二日一早,裳若依刚要出门,就见听见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她打开门,就见一个女子这个抱着怀中的孩子放声大哭。

旁边围观的人不住地摇头。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说死就死了?”

“这位好像是乔家的夫人吧!那刚刚死掉的就是乔家的小少爷?”

“嚯!乔家盼了多少年才盼了来这么一个独苗苗,啧啧啧。”

“看这样子,是被毒死的啊!”

乔家?

就在这时,阿成走过来,低声说道:“乔家是单恒这个地方的第一大户,这里一半以上的产业,都是乔家的。”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裳若依发现那孩子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拨开人群,快步上前,低声说道:“夫人,令公子还没死。”

那夫人闻言愣了一瞬,赶忙说道:“当真?”

裳若依将那孩子平放在地上,把脉后,低声说道:“还有一口气在。”话落,映雪便递来药箱。

裳若依从拿出银针,刚想刺下去,就听身旁的妇人颤抖着说道:“小公子可是郎中?”

“是的。”裳若依分别将几根银针刺入男孩儿体内。

就听旁边的人说:“这么年轻的郎中?闻所未闻!”

“一个孩子,还在这里装大夫?”

“乔夫人,您可不要被她骗了,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敢自称是郎中了,小公子金尊玉贵,可别被她治坏了。”

“就是啊!别是江湖骗子,为了骗您些金银,在这里用小少爷的身体做法子。”

裳若依冷哼一声:“你们的嘴都是用来挑拨是非,颠倒黑白的吗?”

“我们也是为了乔夫人好。”

“为了乔夫人好?”她不禁冷笑出声:“既然如此,为何不见你们帮忙请郎中过来?反而在这里不停地说风凉话?”此时她已经在男孩儿身上扎下七针。

裳若依没有抬头,只是冷冷说道:“若你们那嘴只有这个功能的话,倒不如就不要了。”话落,最后一根银针落下,她轻轻拨动针尾,只见那些银针竟然奇异地抖动起来。

不少人看得啧啧称奇。

而刚刚在那里说风凉话的人见到这神奇的一幕,也闭上了嘴。

此时,男孩儿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不似刚刚那般青紫。

裳若依对着男孩儿的食指指尖扎了下去,一股黑血猛地窜出,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腥臭之味。

“这是······”乔夫人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这便是致使令公子差点死亡的罪魁祸首”裳若依轻声说道:“令公子是中毒又不是中毒。”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原谅妾身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东西本是毒,但是并不是别人下的,而是小公子自娘胎里带来的。”她指着依旧昏迷的男孩儿说道:“他幼时应该时常病痛吧!”

“正是,基本上每日都需汤药吊着,隔三差五就要请府医来瞧。”乔夫人紧紧地攥着帕子:“小公子真是神医啊!连这些都能看得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妇人说道:“你刚刚说我们只会挑拨是非,那乔小公子为何到现在都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