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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以后,无事便不用来请安了

“母亲...”

应氏正要饮药,柳绾舟瞧见急忙上前接过,用勺子搅拌好便要亲自服侍。

瞧她双眼泛着薄红。

应氏道:“怎的,在王府受了委屈?”

柳绾舟摇了摇头,叹气道:“世子公务繁忙,他也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故而才没陪着绾舟回来。”

说罢,又低下了头咬着唇。

应氏见她这般,心中也是揪起来一般的疼。

柳绾舟虽非她所生,到底是从小养在身边的。

养的闭月羞花,知书达理...

“当日我便说过,你用腹中的孩子要来这门婚事,门不当户不对,那世子对谢大人的深情京都之中谁人不知,如此只会让他瞧你不起。”

柳绾舟眼角滑下一颗清泪:“母亲...他...他一日也未曾到过我的屋内。”

说罢,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二人已然成婚,应氏虽有不满,但只得道:“若你执意将心放在他的身上,便慢慢去感化他,莫要做些让世子爷不悦的事来。我瞧世子是个体面周到的人,心软温润,想必也不会多加为难。”

不悦的事?

柳绾舟眸子微眯。

她之前散布李宁祁与谢南汐的谣言,又在回门之时挑拨晋王与谢南汐的关系,怕是李星昀...

用帕子将眼角的泪花擦干,她道:“都是绾舟一时任性,但只要柳府还能有绾舟一席之地,母亲还能原谅绾舟,女儿便不至于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说这话时,眼尾低垂,一副梨花带雨之态,看得人不免怜惜。

“绾舟啊,若是你知错了,即便日后和那世子爷和离,依旧是能回我柳府的。”

柳绾舟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心内怨恨顿时升腾而起。

“母亲,不说这些了,快些喝药吧,怎得不见二兄?”

提起柳嘉遇,应氏不免心疼:“他手伤了,奈何诗会将近,近日忙着找代笔之人,不过问儿大婚,想必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柳绾舟喂了应氏两口药,便道:“要是我还在府中,自可为兄长代笔...”

这话...

应氏心中有些不悦,但并说出口。

就听着柳绾舟继续道:“兄长如今娶妻了,是大好的事情,不过绾舟听说,近日兄长于朝堂之上办得事情颇有些得罪人,母亲与二兄为此受伤,绾舟心中悲痛。”

应氏抬手,制住了柳绾舟喂过来的汤药。

“苦...不喝了。世子侧妃莅临是客,怎能做这样的事情。”

柳绾舟一愣,随即眼睫呼扇,委屈道:“绾舟不会说话,可是又有什么话惹母亲不快了?”

她放下了碗,捡着帕子拭泪:“母亲,您这般说话,是要与绾舟生分了吗?”

应氏却摆了摆手:“你还怀着身孕,以后,若是无事便不用来请安了。”

这话,便是要赶人了。

刚巧,秋雨端了糕点前来,在房门口敲了敲那菱花门板。

应氏连忙笑着招手:“阿雨快进来。”

秋雨有些局促的将碟子放在榻边的矮几上:“母...”

应氏牵过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怎的,都礼成了,还羞着不肯叫母亲?”

秋雨两腮一红:“母亲。”

“唉。”应氏应得畅快。

柳绾舟看着这一幕,更觉得扎眼,只得悻悻然福了礼出了屋子。

外头的婢女连忙上前:“侧妃,王爷说您不宜出门太久。”

柳绾舟没好气地剜了那婢女一眼,但终是不敢违逆晋王。

柳府已然靠不住了,李星昀又对她无半分柔情,即便她日日上书房请茶问安,也不得见他一面。

唯有晋王看在她腹中之子的关系上,对她尚可。

应氏看着那席华丽衣裙消失在房门口。

心中悲凉,一股气血上涌,便咳嗽了几声。

秋雨急忙给她顺背,而后便想出去叫府医。

应氏拉住了她的袖子:“不用,不过是口气没有顺下去。”

柳绾舟提代笔的事,便是想说嫁进来的秋雨并非书香门第,对柳家世代门楣实在不配。

又举起来柳问得罪百官之事,便是提醒那将军府亦是风口浪尖,柳府若想明哲保身,实不该与他们交往过密。

她话语挑拨,一点也没有过往的那些温婉柔情。

应氏很是失望,当日,让她不可结亲,便已然知晓,这个女儿...终是白养了。

外头,马鸣声起。

街上似乎嘈杂一片。

柳问刚想开府门,被李宁祁止住:“府内有亲,我前去看看就好。”

南汐站起取剑跟了出去。

相隔不过半条街,一个人影摔倒在地,仍在声音洪亮地怒骂着那些拿着剑的人。

他似乎喝得烂醉,语调都有些颤抖:“大胆贼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杀我?活腻歪了不成。”

那为首的黑衣人哼了一声:“平陵侯,要的便是你的命!”

说罢,那染了月光的剑朝着他的咽喉而去。

平陵侯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将他一个人引到此处,但他暴喝一声,拍地而起,横扫一脚,狠狠的将那迎面而来的凶徒当胸踢的倒飞而出。

却因为醉酒无法支撑平衡,踉跄了两步后移,后方的一个黑衣凶徒将刀横劈而上,眼瞧着就要砍刀。

李宁祁左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跃起,折下树上一节树枝,单手夹住,蓄力转腕,那树枝飞击而出,直直插中凶徒的手腕而出。

那厮嗷叫一声,手中的刀“咣当”掉落。

他咬牙怒目欲泣血,上前就想拼尽全力抱住平陵侯给边上的同伴争取时间。

但时机已过,南汐已然赶到,横拉一掌,那人立刻身子栽歪倒地,滑行飞出,直到撞到一旁的墙角落下无数瓦砾灰尘。

平陵侯腿上的血潺潺而流,支持不住,双膝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李宁祁衣袂飘扬,猎猎作响,在寒风凛冽之中一个旋身轻飘飘落在他的身边,一手扶起,另一边出手,将欺身而上之人的脖颈生生掐断。

一脚踩在那尸体之上,他仿若星空夜幕之下的一尊杀神,让那些黑衣人脚步微顿,不敢上前。

李宁祁扬唇一笑,在周围的人硬着头皮围将过来的时候,背手摸向后腰匕首。

既然要杀人,便杀个痛快!

南汐折了一人的手臂,夺了他的刀后,手腕一翻,刀刃脱手而出,寒光没入那为首凶徒的身上。

血溅当场!

她疾步而出,几个瞬息,便挡在了李宁祁身前,而刚刚,他刚将匕首插进一人的咽喉之中。

扬眉拔刀,二人背靠背靠在一处。

“受伤了?”

李宁祁莞尔,收了手上的力道,眼尾瞥见那姗姗来迟的京兆府尹差役。

“夫人...侯爷有些沉。”

平陵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