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一捻红 > 第118章 终是残花入泥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这首曲子为十大着名古曲之一,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以跳跃的音色描绘冬去春来,万物欣欣向荣之初春美景。

本该极美,在青女的手下却有无奈悲凉之感,使闻音者无不伤神,她轻拢慢捻之际,看官们泪珠盈睫,感念春天花开遍野,却终有谢尽的那一天。

曲子极不适合这等浮华之地,却独独让四周的花瓣给了这一音的刹那自由。

“温徇。”

怀安唤他,见他不答,那双眼看着那台上,似有三月暖阳,心头一紧,伸过了手,便紧紧地附在了他的指节之上。

温徇回神,收敛了心神,任由着怀安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从那紧扣着的杯盏上拿开,再紧紧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他略一低眉,浅声道:“是温徇失礼了。”

怀安挑了眉去看那台上的人,眼睑一挑:“怎的,看上台上的这个姑娘?”

温徇轻嗤出声:“怎会,在下已有郡王相护,哪会看得上旁人。”

怀安顺着那手攀附而上,握住他袖中的那节手腕,痴痴地朝他压过来了几分,两人的鼻息交织,胸膛都快贴到一块:“如此便好,我听这姑娘的弹法,倒是有几分你的影子。”

温徇喉结微动,上下的弧度不大,看在怀安眼中,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要不是温徇一贯不喜他在人前太过轻浮,他真想现在就舔上一口。

深吸了一口气,将人放开了,手却没有松开,又滑了下去,十指交扣,拢在温徇那宽大的袖子里。

瞧他这脸色,温徇哑然:“我在这闲来无事,便为她稍调了曲目,故而有几分像我,你别生气。”

美人儿来哄自己了,怀安勾了唇,很是开心:“那你今晚可得好好谢罪,我才能不生气。”

双颊一红,温徇有些恼得就想将自己的手松开,怀安一拉,却直直将他拉住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别动。”

这人啊,犟起来的时候便什么都做得出,要是自己再惹上两句,恐怕他会将揽仙宿砸了。

只得软了下来,任由着他拉着自己手不动了。

温徇难得如此听话,怀安别过头伏在他的肩头,凑近了他的耳朵,声线低哑:“那姑娘今夜点蜡烛,我看这台下的人都想能今宵得此软玉在怀,若你在意,我便出钱将她买下可好。”

怀安说这话的时候,气息绕在温徇的耳廓上,只让他觉得发痒,偏偏手又被扣住,不好去摸,别开头的话,这人又要闹脾气,真是好一通的没道理。

摇了摇头:“不用你出手,身在这里本就没有出路,最终都得残花入泥,低贱之身...啊!”

他强挣开了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蹙眉:“李官瑾,你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

怀安舔了舔自己的唇,面色变暗了下来:“温徇,我说过,你不低贱,你若还在我面前提这个两个字,那我便将这里烧了,再将你虏进府中。”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他曾和温徇说过,若是他同意,自己便放下一切带他离京也好,或者随他归府也罢,不管世人如何评断,他皆可以不惧。

只是这个人,他不愿意。

不愿意也就罢了,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贬低自己,似乎说多了低贱二字,便能让他李官瑾放手了。

平日里李官瑾是会惯着他,依着他,什么都哄着他,只要他笑了,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去摘。

可偏偏,只要听到这样的话,他便怒火中烧。

温徇瞧他的眼色带着一片薄红,这是真的生气了。

忙将那盘中的葡萄喂到了李官瑾的嘴边。

他抿着唇憋着气不张口。

温徇一笑,叹了口气,温顺道:“今日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瞧着人这般的低声下气,李官瑾扬了眉张了口,任由这人将葡萄送到了自己的口中,再含了一口这人的指尖,欣赏着他那红了的耳尖。

李官瑾,他这样光明正大地宠一个男倌,也因为这个男倌与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二弟,自己的家族决裂。

可他不悔,更无惧,那些人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守着这所谓的伦常苦渡一生。

在没有遇到温徇的时候,他日日纸醉金迷,沉溺声色犬马之间,在姑娘们的襦裙之下虚度光阴。

再怎么不像样的事都干得出来。

直到在揽仙宿被这人从房中踢了出来,怒上心头,生了戏弄的心。

却不想这一遭却让自己先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他使尽手段,终是将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温徇以为这人不过也是瞧见他的美色,想要凌辱戏弄,与那些高官一样,不过是尝个鲜,腻了便会将自己推到一边,弃之如敝履。

但...

自此之后,李官瑾真的没有碰过别人。

怀安郡王,何等风流,为了自己这样一个人收了心?

他不敢信。

但即便不敢信,那双眼睛还是不经意的刻进了自己的心里。

烟花之地,烟花之人,“情”这个字眼实在过于可笑。

所以他一次次拒绝,不愿意随怀安入郡王府。

回了他的家,他依旧是只能躲在后院里的情人,郡王府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一个可以抛头露面的当家主母。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份又该如何自处。

倒不如时刻提醒自己,低贱之人而已,他说的掏心掏肺,自己也不敢踏出那一步来。

将嘴里的葡萄吃下,李官瑾随手捏了捏温徇的耳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是在想,今日有谁能得我这半个徒儿的青睐。”

花魁的初夜,一半靠得是银钱,一半靠得是花魁的青眼高看。

当然,若是银钱不让满妈妈满意,那再怎么高看也点不了这蜡烛。

“说得倒是。”

怀安用胳膊一撞边上那兴趣寥寥的盛瑄:“怎的,你要不要参与一把。”

盛瑄看了台上一眼:“无趣。”

说罢,他反倒是将目光转向了那撒花瓣的孩童身上打量,眸底猩红,咽着口水。

温徇冷哼了一声别开头不去看那人猥琐的模样,就听见怀安用很低的声音交耳说道:“我知你不喜欢他,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