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嘛,我有许多表姐妹这个年纪都嫁人生子了呀。”
虽然这个年纪放在夏国是寻常事,不过徐则安心里还是过不去,他只能换了个办法劝她。
“我知道这是寻常事,不过我觉得小稚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多玩几年才是,一旦怀了孩子以后你想像今天一样这样玩就更不能了。”
“而且啊,你爱吃的那些甜食都不能吃,还要喝苦药养胎,每天都有人管着你,这可不是几天的事,要足足十月才行。”
苏清稚小脸皱了起来:“一定要喝苦药吗?”
“你年纪小,怀了孩子就得喝苦药,若是年纪大怀孕就不必。”
“那好吧,还是等小稚长大一点就怀孩子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夫君刚刚是不是说了我这个年纪就该玩来着?”
徐则安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鬼精灵,你这股聪明劲就用来治我了。”
少女弯起眼笑了起来,两人在房间里嬉闹了一会儿,少女欢快的笑声让徐则安之前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也许这就是家的温暖吧。
之后苏清稚玩累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徐则安并未挪动,而是在房间里处理事务。
徐则安左手搂着苏清稚,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右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字,神色认真,眉心微蹙。
宋挽卿几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她们甚至能脑补到以后徐则安带孩子的样子了。
见苏清稚睡得正香,宋挽卿朝着后面比了个“嘘”的手势。
徐则安抬眼看去,谢雨凝几人竟都来了。
几人都放轻了声音走了进来,看到徐则安怀里的苏清稚不免又笑了起来。
“把小稚抱去床上睡吧。”
“可是有事?”
“夏国那边来信了。”
徐则安点了点头,刚起身苏清稚就醒了,看到她们都来了,揉了揉眼睛道:“姐姐们回来啦。”
“小稚若是困便继续睡觉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没事呀,我睡了会儿也精神了,姐姐们坐吧。”
之后大家都坐了下来,宋挽卿将信递给徐则安。
徐则安拆开信件来看,内容和他所得知的相差无几。
“怎么样了,郡主说什么了?孩子生下来了吗?她可还好?”
“孩子生下来了,母子平安。”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是他们这个大家庭的第一个孩子,当然值得高兴。
可惜萧姿仪还在京城,无法与他们团聚。
夏国动荡,还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想到这个又不免令人忧心。
“还有,姿仪现在不是郡主了。”
“她怎么了?难道萧钰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是她联合萧瑾杀了萧钰。”
“什么!?”
之后徐则安将他所知道的那些事都告诉了大家,所有人都听得一脸震惊。
为什么事情愈发魔幻起来了,萧姿仪居然敢篡位,这也太惊骇了。
不过细想想又觉得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可萧瑾篡位为什么会让则安你和郡主的孩子坐皇位?他付出这么多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图什么?”
“莫不是看夏国快败了故意将皇位推出去吧?”
“郡主居然也接了这烫手山芋,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了。”
徐则安又道:“姿仪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让谢将军去御敌,雨凝,你爹去边关御敌了。”
谢雨凝愣了愣,随即垂下眼道:“是该这样,这本就是爹想做的事,也是他身为将军的责任,我纵然担忧,却也理解他,不论生死如何,胜败与否,他永远都是我心里的英雄。”
见谢雨凝红了眼眶,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徐则安安慰了大家几句,心里却也并不好受。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之后阮迟很快便出发去往夏国,夏国自然也得知了楚国派出使者劝降的事。
夏国朝堂也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收了楚国好处觉得该降。
有人觉得国死人亡,不愿成为楚国的臣民。
有人持观望态度,那就是可降可不降。
第三种人是最多的,他们没有所谓的风骨和气节,他们只要能活着维持现在的阶级就无所谓一切根据局势而动。
楚国开出了许多丰厚的条件,若非必要,楚国也不愿用武力统一夏国,能避免战争的伤亡是两边都期望的事。
且楚国答应只要萧氏愿降便厚待萧氏,赐封地封侯爵,一切待遇从优,绝不杀萧氏一人。
夏国大臣有愿降者可继续在楚国为官,若有重大贡献便可封侯拜相,不少人就因为这一点心动了。
至于这个重大贡献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自然是要为楚国统一做出贡献。
对于有些人楚国是私下收买,这一点便是明晃晃的利诱了。
萧姿仪和太皇太后看着下面吵闹不停只觉心凉。
更可怕的是不仅朝臣们是这般态度,就连皇室子孙也表态希望她们不要再和楚国硬碰硬。
太皇太后李氏问道:“姿仪,你如何看。”
萧姿仪眼神狠戾决绝:“母后,我不愿降,谢将军和将士们还在边关奋战,难道我们说降就降吗?岂不寒了他们的心?”
“楚国的使臣就快到了,等到那时候,恐怕不由得我们了,你看看下面这些人争得面红耳赤,真正为了这个国家的又有几个呢,且不说这些,若是谢震在边关败了,等到楚国打进来,姿仪你难逃一死啊!”
李氏已经看清了,真正坚持的那几个人决定不了结果,大势已去,她们要败了。
她已经活到这个年纪,是生是死已经无所谓了,可是萧姿仪和孩子还那么小,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萧姿仪依旧固执:“除非他们杀了我夺了这皇位,否则我宁死不降。”
李氏素知萧姿仪的性子,她只能提到萧姿仪最在意的人。
“好孩子,你不顾自己也得想想你的孩子啊,若是你死了,他该怎么办?徐则安和这个孩子又该如何?让他们为了你活在哀痛中,你岂能心安?”
“姿仪,人要活在现实里,你要知道你的死亡没有人在乎,台下站着的这些人不在乎,百姓们也不在乎,朝廷改朝换代对他们而言并无多少影响,只是换个人当家罢了。”
“只有爱你的人才在乎,我在乎,萧瑾在乎,徐则安和这个孩子在乎,你为了国家一死固然勇敢,但愿意为了所爱的人活着何尝不是另一种勇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