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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顺利完成,众人便陆续返回了家中,开始清点今日的收获。

宋曦这边一共带回了三十万两白银,另外还有两箱珍贵的皮子和宝石,当然最重要的是铲除了大皇子在延州的一只鹰犬,破坏了对方在西北的布置。

这些赃款都是掺着百姓血泪的民脂民膏,宋曦自然不可能昧着良心留下,点好数目便照原样放回,命下属将之送去许家。

取之于民就应还之于民,这些赃款的最佳去处就是用于建设延州,帮助百姓度过旱灾的难关,并想办法摆脱赤贫的困境。

剩下的两箱贡品都是上好的狐皮和貂皮,以及一些产自鞑靼的珠宝玉石,这些东西在中原还能卖出高价,但在西北却没什么价值。

宋曦蹙着眉思量了一会儿,最终将其一分为二,当做战利品与许永年平分。

自己的这份交给俞雅岚处理,剩下的那份随着白银一道送往许宅。

从箱中拎出一块火红的狐皮,摸了摸质地感觉尚算满意,转过头就将之递给俞雅岚。

“天气渐凉,你多给自己做几件狐裘或披风,西北的冬季比咸平更难熬,得注意好好保暖、莫要冻伤了身子。”

听着男人温柔的关心,俞雅岚的内心涌起一阵暖意。

“这些东西家里还有很多,这箱不如就分给随你外出办事的暗卫吧?他们也奔波辛苦了好几日,总得发点奖励犒劳一下。”

宋曦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随你安排吧。”

俞雅岚将一箱子毛皮珠宝都分发给参与行动的暗卫,喜得众人道谢连连,夸赞的话语不停地输出,一口一个“主母”喊得自然又顺畅。

宋曦看着他们相处融洽,心里倍感欣慰,但见未婚妻好像忽略了自己,又生出了一些小小的醋意。

将女子的柔荑握在手里轻轻把玩,垂着眸子语气有几分委屈。

“我什么奖励都没有……”

俞雅岚眨了眨盈盈的水眸,仿佛能从男人身上看见耷拉的兽耳和尾巴。

嘴角溢出几声愉快的轻笑,柔声地安抚道:“一会儿我去找几张合适的皮子,给你做几件狐裘和披风,颜色和样式都和我的成双成对,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我送你的,然后晚上再给你做最喜欢的炙烤牛排,想吃多少都管够,这样的奖励好不好?”

宋曦按捺着欲扬的嘴角,得寸进尺地附耳要求道:“今夜我想在汀兰院里安寝。”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皙的脖颈上,瞬间就晕红了女子娇若芙蓉的双颊。

俞雅岚嗔怪地瞪了宋曦一眼,声若蚊蝇地应了他的请求。

“嗯……”

宋曦如闻天籁地开怀大笑,灿烂的俊颜仿若耀阳一般。

自从定北侯府被抄家灭族,他就经常辗转反侧、无法安眠,勉强入睡也必会被噩梦惊醒,整个人都深陷复仇的焦虑之中。

俞雅岚心疼他孤寂痛苦,便尝试坐在床边轻哄他入睡,有时还会哼唱舒缓的旋律,帮助他暂忘忧虑、安心入眠。

久而久之,宋曦就养成了没有她陪伴就不能入睡的习惯,甚至后来也会时常到俞雅岚的汀兰院里安寝过夜。

当然,两人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最多只是拥抱亲吻、相伴而眠,即使偶尔出现濒临越界的时候,也会立刻停下来分房冷静,不会轻易伤害女子的清白。

宋曦平时基本都睡在屋内的美人榻上,并不与未婚妻同床共枕,可即便只是同屋相处,也足够他放松身心,一夜好梦。

夜幕低垂,酒足饭饱的人们纷纷洗漱安歇。

汀兰院里,明亮的灯火还在静静地燃烧。

昏黄的窗纸上映出两道修长的身影,他们谈天说地,笑语盈盈;他们互相依偎,倾诉衷肠;他们身形交叠,纠缠缱绻。

然后,烛火熄灭,屋子融入了黑夜之中。

唯有甜梦与旖旎仍在继续。

……

俞家这头彻底解决了米铺的危机,延州的局势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指挥同知童自良的意外身亡惊动了整个延州卫,就连那位低调神秘的指挥使都着急起来。

段振军派了不少人手调查童自良的死因,童家和金仙岭都被他翻查了好几遍。

可无论怎么调查分析,结论都是同一个答案:童自良死于响马之手,而童献平则是坠马身亡。

事情巧合得太过蹊跷,那三十万两白银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童家书房内明显缺失的文书和信件,无一不证明了暗处潜藏着虎视眈眈的阴谋者。

可表面上看着又确实像是意外事故,哪怕是他亲自出手也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段振军坐立不安,实在不知道是谁在窥视着延州卫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座山里隐藏的巨大秘密,是不是也已经被人发现了?

他有些怀疑是许永年的手笔,但事发之时府衙并无异状,许永年除了莫名派人到童家搜捕逃犯,其余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行为。

难道对方已经投靠了其他皇子,并且发现了他们在为大皇子招兵敛财?

段振军不敢轻举妄动,为了不影响大皇子的宏图伟业,他悄悄派人送密信前往京城,准备将童自良的身亡和贡银的失踪坦诚告知,并委托大皇子调查一下许永年与京城其他势力的联系。

当然他自身也没有闲着,仍是严密地关注着许永年的动向,并将童自良的消息彻底封锁,以免其他势力趁机往延州安插人手,破坏他对延州卫的绝对掌控。

所有与童家结仇的人员他也一一盘查,试图从中获取有效的信息,俞家自然也被他探查了一遍,可俞氏姐弟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甚至被童献平欺压之后也只是忍气吞声,直到现在还不敢恢复经营。

多疑谨慎的段指挥使完全不知道,他要寻找的阴谋者就这么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光明正大得没有一丝破绽,就连他派往京城送信的密使,也早已被宋曦的人马截杀掩埋。

那封加急的密信就如同那三十万两赃款一般,永远也到达不了大皇子的手中。

而狙击异己势力的锋利弓箭,此刻已经瞄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