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不要再胡说,这哪里是食材,这分明是你的三个哥哥嘛,再说真杀了,你能吃下去吗?”张武轻声斥责道。
“怎么不能吃了?人肉我还没吃过,正想尝尝呢。”心心顽皮地说道。
“心心,如果你真馋了,抱着自己的胳膊啃一口就行了,你这三个哥哥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当食材的地步。
再说若把他们吃了,爸爸会心疼的,他们再不好也是爸爸的亲儿子,不是吗?”
“可是爸爸,妈妈说可以的,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心心说着还一脸得意。
“心心,你妈妈说的那是气话,这几个可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舍得吗?”
“爸爸,你说的那是前世,前世,并不是现在,再说他们已经改姓魔了,早已不是你儿子了。”心心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还没等张武说话,一边的天凛便痞笑着说:“妹妹,你怎能这样想哥哥呢?哥哥改姓魔也是权宜之计,姓天是无法在那里生存下去的。不信,你可以问你其余的三个哥哥。”
“我信不信没关系,也没用。只要妈妈认可你,我就没意见。如果妈妈不认你这个儿子,还把你当做食材送给我,那我只好委屈自己,勉强拿你们试试口味。
我希望你们几个明白,在这里妈妈的话才最有用。所以你们现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妈妈原谅你们,怎样才能让妈妈承认你们是他的儿子。”心心顽皮地说道。
天凛听言赶紧跪了下来,貌似很诚恳地说道:“母亲,儿臣知道错了,您就再给儿臣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天尘见此也跪拜道:“母亲,儿臣的心里可是时刻牵挂着您,儿臣之所以不敢来见您,是怕您还不原谅儿臣,儿臣不敢冒然来试。”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四人,张真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们没有忘记我,我也知道你们一直牵挂着,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可是你们曾经恨到骨子里的那个人。”
张真说到这里短暂停了一下,天威刚要开口,便听张真接着说道:“天威,你想说不是这样的,对吗?
你想说你知道当初我那样处理全是为了锻炼你,你理解我的感受,知道我的心中所想,从来没有怨过我,也从来不曾恨过,甚至你还想说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在背后默默地辅助,没有我,你还是原来仙界人人憎恶的大魔头。”
看着天威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真继续说道:“天威,说不恨我是假的,我相信你曾经恨过,而且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当你初入一号魔界受尽折磨求助无门的时候,你绝对是这样想的。
后来你遇到了疯老头儿,你觉得和他比起来,我就是世上最可恶的母亲,一个陌生的疯子竟能将你视如己出,而我这个亲生母亲,却因为一点小小的过错,就将你打入这仙弃之地,任你自生自灭。
从那时起,你便想,如果再见到我,定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天威,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母亲,我……”天威说着满脸愧色。
看着他那个样子,张真淡笑道:“在他的帮助下,你修出了魔力,也意外觉醒了自己的空间,练就了无人能及的行为,最后成为那里的至尊魔主。
就在你找那疯老头商议潜入仙界找母亲清算时,那疯老头却留下一封书信消失了,看完书信你才知道,那疯老头并不是天道对你的赐福,而是你最恨的母亲,有意安排到你身边的。
你一时很难接受,认为自己又一次被母亲戏弄摆布,从此你开始了与母亲反抗的道路,你暗地里征服了不少低级的仙界和魔界,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势力,希望有一天能拥有与母亲对抗的能力。
正在你认为自己有能力与母亲一战的时候,却没想到遇到一股极强的势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你擒拿并带到这里。
天威,我相信当你在这里看到我的第一眼,你是震惊的,是绝望的,您绝没想到自己的努力,最后换来的是一场空;你没想到自己使劲的往外飞,最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外。
天威,我说的这些,你敢否认吗?你不敢,因为这些都是你心里真实的写照。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如果我的能力低于你,刚才你在这里说的话绝对不会出现。我的小天威,难道不是吗?”
张真的一席话说得天威再也不敢抬头,没想到自己走到今天,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母亲……
看着脸上堆满愧疚的天威,再瞧瞧他身边似乎还在看好戏的三人,张真冷冷地说:“天念、天凛、天尘,看着你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你们敢回答个不字吗?”
听到张真说到自己,他们三人的头瞬间低了下来,他们不明白自己错在哪,更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以这样方式与他们见面……
看着他们多样的表情,张真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三个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甚至你们认为自己没有错。
在你们的眼里、心里母亲做事的方法太极端,虽然母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但这样的办法你们实在接受不了。
你们认为自己由此产生的一系列行为,是合情合理,应该被理解并包容的,重要的是你们创造的一切达到了母亲的要求。
你们不但成为了那里的至尊魔主,而且把福音带到了其他的仙界、魔宇,让他们与你一起共享极乐。
你们粉碎了无数个邪异势力,甚至企图控制你们的灵主(张真前世留下的分身)不敢妄动,还能使自己的治下始终保持平安极乐。
就凭这一点,母亲不但不该责罚,而且还应该奖赏你们。
天念、天凛、天尘,我说的对吗?”
瞧着他们张了几张都没有张开的口,张真自嘲地笑了:“在你们的心里,做母亲的就应该对你们无偿地付出,就应该毫无理由的理解你们,包容你们。
哪怕你们想吃母亲身上的肉,母亲也应该毫不犹豫地割下来,然后煮给你们吃,这似乎不需要理由,因为我是你们的母亲,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也应该理所当然。不对吗?我的魔主大人们?”
看着他们羞愧的面容,张真淡笑着:“我的魔主大人们,没想到还能在你们的脸上看出羞愧,这太令我意外了。
你们是高高在上的魔主大人,而我今生只是一介凡妇,以前在你们的心中,我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今生我这样低入尘埃的人,更没资格做你们的母亲,而我也不想再做你们的母亲,因为做你们的母亲太难了。
做你们的母亲,我必须在你们成功的时候盛赞;在你们失败的时候抚慰;开心的时候送你们鲜花;伤心的时候替你们擦泪。你们让我站着,我不能坐下,你们让我上山,我不能去海。
做你们的母亲,我不能拥有自己的私人情绪;我不能随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能干涉你们的行为;我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你们;我不能开心地笑;更不能在你们眼前流眼泪。
做你们的母亲太累了,所以今生我不想再做你们的母亲。我不想做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我不想自己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满满的恨意,我更不想有一天落到你们手里,让我想化成青烟都是奢望。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母亲,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母亲。可以在孩子面前肆意地笑,也可以在他们面前傻傻地哭。
我希望我的孩子,夏天能够给我遮阳,冬日可以给我送来温暖;开心时能够陪我疯,伤心时可以逗我笑;危难来了能够帮我清除,天空塌了还可以再帮我擎起……
我的魔主大人们,前世该为你们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愧于心。如今我已转世,再也不是你们的母亲,再也不用纵容你们肆意践踏,我的心,我的骨,我的魂……”
听着张真淡淡地说自己的心里话,跪地的四人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他们不约而同地说:“母亲,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您前世为儿臣付出了那么多,就让儿臣倾力报答您今生可好?”
看着张真没有说话,他们又把目光转向张武,那央求的小眼神实在让张武不忍心。
他不由得瞧响了张真,见张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无奈地说:“你们这四个臭小子,如果想让你们母亲原谅你们,就自己主动上那边的测心台上测心闯关,如果你们顺利下来,或许还能得到你们母亲的原谅。”
“谢谢父君指点。”天威四人说着向张真和张武拜了拜,然后飞身上了测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