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以怨报德,人心不足。”林嫣然看着远去民工的背影,喃喃说道。
方正倒是无所谓,以怨报德的只是一部分,心怀感恩的也有不少,再说他做这事又不是为了博取名声。
赔钱的项目方只是一小部分。
也有一部分拖欠工资的地产公司没采取任何行动。
要不就是真的没钱,要不就是不在乎。
方正准备离开,临走前让钱红光去医院看望父亲。
这孩子老爸受了重伤,获得的赔偿也是最多,住院费用无上限,全部由西辉地产承担,另外还获得了100万赔偿。
钱红光说:“方哥,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我处理好我爸的事情就来给您免费打工。”
“我计算机不错的,曾经获得过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金奖。”
“行,计算机这块我确实要人。”
“您不用给我开工资,有了这一百万,我家生活不成问题。”
“到时候再说吧。”方正笑了笑,这孩子还挺憨厚。
离开售楼部,方正去接雷鸣出院,顺带去看看小护士有没有问题。
病房内,雷鸣马上就要出院,陈琼正在依依不舍的替他收拾物品。
陈父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脑子里在考虑一个非常抽象的问题。
救命之恩究竟是下辈子做牛做马?
还是这辈子以身相许?
雷鸣只比女儿大8岁,为人正直,经济条件不错,长相虽然比方正差了一截,倒也还过的去。
看两人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陈父当机立断,家里没什么能报答恩情的,只有让女儿过几年以身相许喽。
想到过几年,雷鸣一口一个岳父喊着,翁婿俩小酒喝着,牛皮吹着,女儿在旁边替两个男人剥蒜,陈父心里忽然美滋滋的,不由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柳萍萍脸色微沉的走进来,上手要抢陈琼手上的活。
“小琼你歇歇,我来帮雷哥收拾,我手脚麻利一点。”
“不用了,马上就收拾好了。”陈琼有点不服气,凭啥你手脚要麻利一点?
柳萍萍不再勉强,没话找话:“小琼你开年就要考大学了吧?”
“嗯。”
“准备考哪个大学?”
“汉东大学。”陈琼原本想考的是北清大学,这两天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不错。”柳萍萍赞了一句,又夹枪带棒的说:
“不过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就算汉东大学是名牌,出来也不好找工作。我建议你还不如考个医科大学,或者师范大学。”
“我听说公费师范生上大学不用花钱,你家这个条件,还不如上个免费师范生,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陈父心里顿时不爽了:“柳护士,我家条件虽然不大好,小琼上大学的费用还是能凑出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时,方正推开门说:“陈琼,等你毕业了要是没更好的机会,可以来我们公司上班。”
小丫头立马当真了,一本正经的问:“正哥,你们公司需要什么专业的人才,我去学。”
方正说:“金融、法律、计算机都行,你要是考个律师证,就来我们公司当法律顾问。”
柳萍萍眼珠一转说:“正哥,不行我也去你们公司上班呗。”
“你什么学历啊?”
“我中专,西林卫校毕业的。”
方正摇摇头:“学历不够,专业也不符合。”
柳萍萍一脸尴尬,不说话了。
方正用系统扫了她一眼,头顶黑压压的一片。
罪恶值89。
方正心中有所猜测,对陈琼说:“你知道萧家为什么知道你的情况吗,因为有人将你是熊猫血的信息泄露了。”
柳萍萍心里一惊,她和癞痢头一直是单线联系,从来不知道幕后的买家是谁。
原来买信息的人是萧家,难怪10万块钱眼睛不眨就付了出去。
方正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
陈家父女也是一脸诧异,等待方正揭晓谜底。
“柳护士,你知不知道萧家大前天被人灭门了?”方正说完,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萍萍。
“啊?”柳萍萍一脸惊诧,她的信息渠道闭塞,还真不知道这事。
“柳护士,你家有几口人啊?”方正语气平淡的问。
“我爸妈都在,还有一个弟弟。”柳萍萍不解其意,随口回道。
方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挺好,你出了事还有你弟给你爸妈送终。”
无形的压力如排山倒海袭来,柳萍萍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了喉咙,气都透不过来。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已经知道是自己泄露的消息,潜台词还要杀自己。
雷鸣身形一顿,明白老大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就连陈琼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柳萍萍。
其实方正也不确定柳萍萍是不是帮凶,毕竟他只能看到罪恶值,又不会读心术。
但是只要有所怀疑,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
“正哥,您别开玩笑了,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柳萍萍强装镇定的解释,然后急匆匆离开了病房。
等她走后,雷鸣问:“真是这娘们做的?”
方正眯着眼睛说:“八九不离十。”
柳萍萍离开病房,心慌意乱的回到家,收拾行囊就想跑路。
她看过一些犯罪片,知道方正这种人手眼通天,乘坐火车难免会留下痕迹,计划乘坐黑车先离开西林再说,银行卡也不能用,得取现金。
柳萍萍戴着鸭舌帽,分两个银行卡取了4万现金,刚走出取款机,两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柳小姐,这是准备去哪?”
……
方正的私人游轮,柳萍萍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
雷鸣正在旁边调试柴油发动机,对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他决定亲自用刑。
“雷哥,你这是干什么?”柳萍萍目眦欲裂的看着眼前变的完全陌生的雷鸣。
“你卖过几次病人信息,幕后有哪些人?说出来可以少受点苦。”雷鸣拿着两根寒光闪闪的钢钉。
“雷哥,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萍萍泫然欲泣:“雷哥,我是萍萍,你说过要娶我回家的萍萍啊。”
“煞笔,逗你玩呢。”
雷鸣不再废话,左手拿着一根钢钉放在柳萍萍的大腿上,右手拿着钉锤,砰的一锤敲了下去。
“咔!”
骨头和钢钉传来硌牙的摩擦声,彻骨的疼痛瞬间席卷柳萍萍全身,疼的她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