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一众友人有些惊讶,他们从没听说过陈清禾有什么姑母,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姑母?难道是卫老国公之前在外面的风流债?
“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需要回家再看看。”
虽然他认识杨徽瑜,而且卫国公说她是自己的外甥女,可是他从来就没有信过,他一直以为杨徽瑜是远房亲戚。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说过卫国公还有一个妹妹。
……
管家看到谢沂,忙进门通报:“老爷,姑爷回来了。”
“去吩咐厨房,可以准备上菜了。”
没过多久,谢沂就进了餐厅。
“郡主,祖父,岳父。”谢沂自觉的坐到了陈清禾身边,而后对着他们几人打招呼。
他看着陈珂,不知道该唤她什么,故而只对着她点了点头。
卫国公看出了谢沂的迟疑:“你叫她姑姑就行了。”
“姑姑。”谢沂唤了她一声,又对着她嘘寒问暖。
“好孩子。”陈珂很高兴,一双眼睛都眯起来了,“禾禾找了个很不错的夫君呢。”
谢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姑姑过誉了。”
“好了好了,之后还有的是时间说话呢,现在先用膳吧。”
……
唐少珩一行人走到淇县,忽而下起了大雪,一行人都有些踌躇不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和唐少珩说。
最后还是裴南川受不了他们那些眼神,去找了唐少珩:“将军,下雪了,可要慢些走?”
此处本就道路崎岖,不易前行,如今还下着雪,更是难行。
“那就歇一歇再走吧。”
反正西戎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出兵,慢些也无妨,只是要派人去给顾淮琛报备一下,否则顾淮琛可能会生气。
“原地休整,雪小一些再走。”
虽然此处山路崎岖,不易行军,但也不能在这里等到雪停,冬日的雨雪说来就来,可并不是说停就停的。
若是要等它停,那说不定要等个三四天。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
“母亲,你不同我们回去吗?”杨徽瑜依依不舍的拉住陈珂。
“不了。”陈珂拍了拍她的手,“你身边有贤婿照看着,我很放心。我想多陪陪你外祖父。”
今日卫老国公的神情她都看到了,也就越发觉得自己不孝。
卫国公看到她母女二人这样依依不舍,笑道:“小瑜若是舍不得,便和云大人一起在这里住几日也是可以的,我让婢仆去收拾两间房出来就是了。”
“还是不麻烦舅父了。”杨徽瑜婉言谢绝,“我明日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天气转凉,你又怀着身子,实在是不方便。”卫国公说,“也可以明日我们一起去云府陪你。”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云府和国公府相距不远,坐马车很快就到了。
“那好。”云景应了下来,“舅父和岳母什么时候去,一定要提前告知我们,我多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
话说起来,卫国公他们还没去过他们府里几次呢。
“那感情好。”
他们在这里寒暄,云迢早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她是与云景二人一起来的,故只能让卫国公府派人送她回去。
“小姐。”
云迢闻声望去,看到了文竹:“文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裴家那个老太太欺负你了?”
云迢永远也忘不了裴老太太当初对文竹的态度。
“她现在哪里还欺负得了我?”文竹心里畅快极了,现在裴南川出去打仗了,裴老太太身体又不好,只能指望她。
所以只能顺着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样也挺好。”云迢弯了弯唇,“我正愁没有人同我说话解闷儿呢,你就来了。”
文竹也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因为我和小姐心有灵犀。”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云迢和她一起进府,“明日我让琥珀也回来。只可惜槐夏嫁去别处了,我们很难见面了。”
槐夏那时候与一名商人两情相悦,虽然那商人的家乡离京城远,可是看着槐夏那副坠入情网的模样,她又不舍得拆散。
她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不让槐夏得到幸福吧?
但是为了保险,她还是偷偷给了槐夏五百两银子,让她别告诉那个商人,算是给她的保障,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足够她从那里回到京城了。
“我前些日子和槐夏通信,她说她刚生下一个儿子,婆母又过世了,如今掌家的是她,过得也算滋润。”
毕竟那商人经商还不错,家里也还算富裕,足够让槐夏衣食无忧一辈子。
“那就好。”云迢欣慰极了,只要她好就够了,“我让人给你去打扫客房。”
……
琥珀看到将军府来人,走到自己夫君身边:“夫君,郡主让我去一趟。”
“你去吧,多穿些衣裳,别着凉了。”秀才放下书,温柔的看着她,“若是太晚了,你不回来也无妨的。”
“那你看会儿书了就休息,不能因为我不在就一直看书,连饭都忘了吃,也不要忘了休息。”
秀才弯了弯唇:“我知道啦!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怎么可能忘了吃饭?”
琥珀掰着手指:“十日之前,我和隔壁李婶出去卖菜,回来的时候已经未时了,你还没吃饭;五日之前,夜里我睡着了,你又起来看书,若不是我起来起夜,都发现不了。”
“那我不是想早些考个举人,让你不至于那么辛苦吗?”
成了举人就能有个县令之类的官职,虽不是很高,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吃饭都成问题。
“我不辛苦。”琥珀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不过若你真能早些成为举人也不错。”
她知道他寒窗苦读十几年了,心里十分想要中举,她也理解。
“我一定要让你成为进士娘子。”秀才弯了弯唇,保证道,“到时候我要让街坊四邻看看,我是有才能的。”
“好!我知道你一定能行。”琥珀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她嫁过来一年多了,也看得出来除了李婶一家以外,旁人都不太看得起他,就连黄口小儿亦是如此。
有一日她问过那些小孩子,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尊敬,他们说是因为爹娘言传身教,说他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举人都不是,是个蠢货。
秀才说:“你去吧,别让郡主等急了。”
“那好,我晚上早些回来。”
“好。”秀才心里明白,她们恐怕有很多话想说,今天可能回不来了。
……
“琥珀。”文竹迎了上去。
琥珀看着她,假装生气道:“我说为什么郡主突然让我回来呢,感情是文竹姐姐回来了。”
“这是哪里的话?她不回来,我还不许你回来不成?”云迢从屋内走出来,“你这可是胡说了,这里是你们的娘家,想回就回。”
“小姐,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别生气。”琥珀怕她生气,连忙解释。
“我没生气。”云迢让人给她们斟茶,“你家那个秀才现在如何了?对于明年的秋闱可有把握?”
秋闱每三年一次,在八月份开考。
“兴许吧。”琥珀也不太确定,“他这段时间整日整夜的学着,每天就睡两个半时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那可要我给你些银两?让你们两个能够好好过日子?”
她知道读书花销很大,笔墨纸砚要买,书册也要买,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实际上是很大的花销。
文竹也搭话:“是啊,你若是要银两,不好意思和小姐开口,和我开口也是一样的。”
现在裴府大部分由她管,拿些银两出来轻轻松松。
“我手里还有一些存银,最近和隔壁的李婶一起在外面卖饼,足够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