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觉得丢人,我又怎会觉得丢人?”耿晋驰不甚在意,“更何况是她先说婳婳的。”
强烈的愤怒席卷了云景全身,他的眼睛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在马车内的云迢听到耿晋驰的话有一瞬间的心梗,她掀开车帘想回敬些什么话,可是看到云景的模样,她突然就不生气了。
“哥,别管他了,不值得生气。”
“姝儿……”云景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可能是伤心了,“可是……”
“就这样吧。”云迢叹气,再一次坐了回去。
她的心并不是硬的,她的心也会痛,方才耿晋驰说的话,让她清醒了一点,是啊,他现在不是唐少珩,所以他不会对自己和颜悦色,而是护着自己心爱的人。
她在想,如果回去之后他还是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她就与他和离,放他自由。
因为她不屑于过和别人争宠的日子,她可是长公主的女儿,又得太后和皇帝宠爱,何愁找不到青年才俊世家子弟?何必在他一个人身上费心思。
至于和别的男子是否有感情这件事,毕竟感情是可以后天培养的,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池欢上马车后,云迢阖上了眸,她一点也不想见到池欢。
本来他们出来时,耿晋驰怕自己欺负池欢,想准备两辆马车,怎料池欢却说想和她一起坐,美其名曰培养一下姐妹感情。
可实际上呢?
云迢忽然开口:“你赢了。”
“什么?”池欢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等她听懂了之后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旋即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没想到云姑娘居然会认输。”
云迢的声音懒懒的:“你编了这么大一个谎言,我又怎么好不成全你呢?”
“什么谎言?”池欢抵死不认,“我不清楚云姑娘在说什么。”
“你不清楚吗?我看你清楚的很!”云迢蓦地睁开眸子,凑近她的耳边,“骗他说你们是青梅竹马,骗他说你们早已成亲,骗他为什么会失忆以及你在哪里捡到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池欢被她的眼神慑住了,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说到底池欢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和云迢这种在蜜罐里长大的世家贵女,在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她被云迢吓到也是实属应当。
云迢如果想让池欢消失,有的是办法,虽然她一直是与人为善,但是也并不是不懂那些手段。
也不知道是因为池欢被云迢吓到了还是旁的什么,这一路上她都没再和云迢起争执。
又过了半个多月,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云景兄妹二人先回了长公主府,他们还是要先见一见爹娘。
至于耿晋驰和池欢,因为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他们来到长公主府。
不过云景不想让他们进去,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云谏和顾径微看到他们二人平安归来,喜极而泣。
顾径微嘴里一直念叨着平安就好,而后又将云迢拉到一边,问唐少珩的事情,以及他为什么没和云迢一起。
云迢将一切如实相告。
最后,云迢又说:“我想和他和离。”
云迢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在一边的云谏父子也听到了她的话,纷纷转头看她。
顾径微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而是在担心云迢的心情:“姝儿,你找了他那么久,就这么放手,你舍得吗?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云谏也附和道:“就是啊,你心里不会难受吗?”
“爹娘,我真的想清楚了。”云迢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我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
她不舍得又能怎样,她又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这段时间都没有打动他,他也没有恢复记忆的征兆,她也只能放手了。
从长公主府出来后,云迢又和他们二人一起去了缙云伯府。
门房看到长公主府的马车,又看到马车前独自驾马的人,开心坏了,忙进府去通报。
彼时唐世忱也在府中。
“老爷,夫人,少爷,昀昭郡主来了。”门房气喘吁吁的,“前面还跟着二少爷。”
“你看清楚了?当真是二少爷?”缙云伯夫人猛地坐直了身子,“你没有看错吧?”
“夫人,奴才敢肯定没有看错。”门房声音铿锵有力。
缙云伯夫人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想了一下还是让人去请他们进来。
自己则是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
“郡主。”缙云伯夫人对云迢行了一礼。
“早早便说过了,婆母不用如此多礼。”云迢忙伸手将她扶起来。
缙云伯夫人道了谢,又定定的看向耿晋驰,嘴里念叨着:“我的儿……”
耿晋驰看到缙云伯夫人这个模样,无动于衷。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唐少珩失去了记忆,但是当她看到唐少珩冷冷的看着她时,还是很伤心。
“婆母,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云迢压下心中酸涩,“我们所有人他都不记得了。”
缙云伯夫人几欲昏厥,“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他旁边这位是?”唐世忱看了一眼站在唐少珩身边的人,又玩味的看着云迢。
池欢看到唐世忱对她笑了一下,以为他对她有些许好感,率先开口道:“小女池欢,是他的的娘子。”
缙云伯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屑:“我们唐家可不承认你是我们唐家的儿媳妇。”
“我可不姓唐!”耿晋驰吼了出来,“轮不到你们承不承认。”
“来人。”缙云伯强压着怒气,“把二少爷关进祠堂,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思过 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他出来。”
下人应了一声,立马把耿晋驰押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失去了记忆,好像连自己会武功都忘了。
缙云伯本想把池欢赶出去,但是又怕她在外面胡说八道,也让人把她押去了一间无人的房间。
“郡主,真不好意思。”缙云伯弯下腰,给云迢赔罪,我日后一定让他向您赔罪。”
“不用。”云迢摆了摆手,“我今日只是过来将他送回来的,并没有生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