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东西在她那个世界是随时可见,但是放在古代绝对是个稀罕的物件。
但是她在想,瑾王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所谓的宝物的。
难不成还有人穿越了过来,既然她能够穿越来,那别人肯定也是可以的。
这倒是有意思多了。
“这个东西,阿月有很多吗?”云姝婉故而问道,瑾王做的什么打算她不知道,但是却也要时刻提防着。
或许,还真的让她防到了。
“当然,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个手镯,能够储存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我也是有的,但是一直都没有拿出来。”
她还以为这个物件在这里也不稀奇,但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被奉为宝物的存在。
那要是拿出去卖的话,岂不是能赚很多钱。
玻璃球爆改琉璃珠,这生意无论怎么做都不亏呀。
云姝婉若有所想,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那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也莫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或许关键时刻真的会派上用场。”
这或许就是她的一个猜想,但是提防着些,做个万全准备总归是好事。
沈栖月自然听她的话,点头答应。
“这宝物着实稀奇,老三你有心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你宣布吧。”
这一切都如此顺利,也很难不让人怀疑,皇帝是故意借此引出让瑾王主持的。
这算盘打得明明白白,所有人都已经是放在明面上的了。
瑾王得意地笑着,还不忘挑衅着宣王跟裴煜辰。
父皇如此看重他,那这个皇位,可能就是他的了。
宣王气得握紧了拳头,但却不能发作。
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且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裴煜辰确实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在等,等他们这个局正式开始。
接下来的,才是他们的目的。
也是他最关心,最期待的。
他要看看,他的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武林大会,由我主持,由我创办。望今日来的英雄们,留下一件代表自己或门派的信件,以作纪念。”
瑾王的话大家都听得明明白白,也都知道里面暗藏玄机。
想来,这才是今日鸿门宴的重点。
“瑾王殿下所言,倒是有意思。只不过,这信件交出,想来大家都明白意味着什么。”
洛冥风先开口,眉眼间也多了一丝忧虑。
这一场鸿门宴,到底有多少惊喜等着他们。
还真当他们都怕了这裴氏皇族不可。
若不是他们裴氏有那一件宝物在手,他们又何惧。
“这当然可以让大家考虑一下,我裴氏皇族,自然也不能为难大家。时辰也不早了,本王为大家备下了酒菜和休息的地方,诸位自便吧。”
瑾王大手一挥,十分豪爽地说道。上首坐着的皇帝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先离席了。
这上半场,也算是落幕。
只是,无人看见瑾王眼底蕴藏着的玩味。
好戏,要正式开场了。
“我们来无非就是走一个过场,怎地还要牵扯我们。”
几人走到一道,贺玉琅便抱怨了一句。
方才在那宴会中,她也没有多说一句不是,也不敢说,生怕出了差错。
到底见惯了大世面的,她们几个面上也依旧带着得体的笑意,表面上毫无波澜。
雨施音压低了声音,一语道破:“我们就是棋子,这不是都明白的了。”
“施音说得对,你们要小心。”
云姝婉提醒道,根据她所知,或许这好戏,才开始。
雨施音看了一眼贺玉琅,四人相对而视,便明了她的意思。
“雨小姐今日这一套衣裳,花样很别致。”
沈栖月故而扬高了声音,她这一说,贺玉琅便也附和着:“是啊,这花样倒与众不同,也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改日我也去做一件。”
“是家中的嬷嬷绣制的,若是三位妹妹喜欢,改日我派人为你们制一身。”
雨施音笑着道,四人一下子便转移了话题,仿佛方才她们聊的,也是这个一般。
到底是出门在外,她们说话也是小心谨慎,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清楚得很。
四人就这样说笑着,刚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群人。
“奴才见过四位小姐。”是皇帝身边都的林公公,自从赵公公死后,便是他成为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这位赵公公如何死的,也并未有人敢提起。
悄无声息死在皇宫里,死因不明,所有人都猜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林公公,可是有事。”雨施音看着他,温声道。
这林公公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出现在这里,自然就是代表着皇帝。
林公公倒是很恭敬,笑得一脸谄媚:“陛下宣召雨大小姐,还请雨小姐随奴才走一趟。”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笑容,也让人猜不透。
雨施音皱着眉头,此时宣召,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云姝婉抬首望去,林公公就避开了她的目光。
“陛下找施音姐姐,可有说什么事。”
虽然是很温和的语气,但是林公公心里却忐忑不安。
都说云二小姐聪慧,他若是慌了,便也就暴露了。
但,他是陛下的人,做事自然是为陛下做事。
想到这里,他便恢复了震惊,从容答道:“回云小姐的话,陛下的事自然不是奴才能问的。还请雨大小姐,走一趟吧。”
他又怕自己说得不明白,又补上了一句:“这是陛下宣召,雨大小姐也不能抗旨吧。若是陛下怪罪到国师大人身上,就不好了。”
这是在警醒她,不要因自己一念之差害了她的家族。
雨施音听在耳里,无论如何,自然是不能够抗旨的。
更何况,她有办法应对。
想着,雨施音便扬起笑意:“公公说的哪里话,我只是一解臣女,陛下宣召,自然不能不去,带路吧,公公。”
她主动上前一步,便有人为她让开路。
云姝婉担忧地看着她,雨施音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的。
但是到底还是心慌的,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等到他们走远,云姝婉什么话都没说,拍了拍贺玉琅的手背,贴近她耳边,小声叮嘱了一句:“小心,保护好自己。”
贺玉琅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云姝婉便和沈栖月先走了。
等到云姝婉和沈栖月人影消失,林公公又带着人折返回来。
只是,贺玉琅发现,林公公身后的人,不是方才带着的人。
“公公怎么又回来了。”
贺玉琅假装不知,问道。
林公公此时也放松了许多:“瞧奴才办事不力,陛下是请了贺小姐与雨大小姐一同的。”
“如此,便请公公带路吧。”
贺玉琅也没多问什么,而是主动地跟着他们走。
云姝婉跟沈栖月并未走远,看着贺玉琅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皇帝究竟想干什么。”沈栖月确实是猜不透,要不她说,她似乎穿越到了一个疯癫的世界。
所有人都正常得不像话,但是最癫的,是皇帝。
她甚至都猜不透,这到底在干什么。
说是夺权吧,立了太子封了王,还想要他的儿子来争这个位置。
太子是立了,可是他又在告诉所有人,他看重的不是太子,是没有了继承皇位资格的王爷。
他就差在说,这个皇位你们随便争,都有机会。
这来个赐婚也与众不同,一不赐婚谁都不赐婚。
一来个赐婚,四个儿子一人一个老婆,谁都有。
一个身份比一个身份厉害,拜托,这乱点鸳鸯谱到底是因为家世还是人啊。
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
累了,毁灭吧 她又不是主角,至于这样搞她吗?
不是说女主都有主角光环的嘛,她想问,云姝婉难道不是妥妥的大女主人设吗?
身为丞相嫡女,身份尊贵,才华横溢,端庄大方,温柔贤淑,这不就是天选大女主。
明明可以靠家族,她却可以靠自己,凭借着自己得聪明才智,为男主出谋划策。
所以,这还不算天选大女主。怎么这么多苦难围着她,是觉得她过得太甜了吗。
“约莫是想让绑住她们,为宣王和瑾王造势。”
云姝婉神色冷漠,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
幸好,她们事先商量了对策。
否则,可真不好对付。
也幸亏她有自知之明,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了贺玉琅跟雨施音。
而这两人自从赐婚那一天起,自然是处处小心,无论这事会不会发生,她们都会先事先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沈栖月不禁觉得可笑,拿这么多人做棋子,就是想要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还真是,冷漠无情。
“那我们要去哪,想来他们不会对我出手。毕竟尊王,他们从来不放在眼里。而他们能够选择我当尊王妃,已经很明显了。”
她哪里不知道,让她当尊王妃,不是看中她有个当太尉的爹。
而是,看中的最主要,是她不受宠。
一个不受宠的嫡女,除了空有一个嫡女身份,就别无其他用处。
但是往往,嫡女的身份,又不会辱了皇室的脸面,也不会让尊王难看。
所以,她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即使尊王想要当皇帝,娶了她这么一个没用的王妃,便注定与皇位无缘。
“尊王不会参与夺位之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皇室从来都不会允许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当皇帝,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这便是无情的帝王家,看中的,一向只有权势,没有人情。
“我们也该过去了。”
云姝婉看着她,又看向远处,这一场鸿门宴,也是真的水深火热。
“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沈栖月说道,既然要入局,那她们定然要以身试险。
今日也算得上是宫宴,她们的丫鬟都没有带,而是都在外面护着。
等的,便是一个机会。
今日破局,最好的方法,便是以身入局。
云姝婉点头,又嘱咐了她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云姝婉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便撞上了一个人。
云姝婉惊愕之余,便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人笑得如沐春风,但是那笑意却让云姝婉觉得有些阴森。
“公子,抱歉。”云姝婉先是福身行了一礼,并未看着他。
眼前之人的身份,她方才已经听说了。玄天宗的宗主,那位鹤安公子。
但,他的身份,不止于此。
南临国的太子殿下,南丞安。
玄天宗虽然神秘,但是不代表竹雨轩不能查出来。
而且,既然是南临的太子,而作为昭阳太子的裴煜辰,两人当然打过照面。
只是如今,他是以鹤安公子的名义出现,那就当他是鹤安公子。
南丞安看着云姝婉那一双眼睛,十分灵动,确实是令人过目不忘。
不然,他也不会仅凭一双眼睛,便认出了她。
“我知道你,方才皇帝陛下说的,你是裴太子的未来太子妃,云丞相的女儿,是吧。”
云姝婉也不惊讶他会知晓自己的身份,从容回答:“鹤安公子好记性,家父正是当今丞相。”
南丞安见她不卑不亢的,确实是有大家风范。
这样的女子,着实是真的有凤仪天下的风范。
“云小姐,你可还记得我。”
看样子,似乎是故人?云姝婉疑惑地看着他:“公子,我们见过?”
南丞安笑了笑:“那一年在江南,云小姐救了一个受重伤的人,可还记得。”
如此说来,云姝婉便想起来了。
她确实是救过一个人,当时在夜里,她还戴着面纱,而且受伤那人满脸是血,她并无看清人的长相。
没想到,居然是眼前之人。
“公子又如何知晓是我。”看他十分笃定,云姝婉便猜到了他是十成十认出了自己。
南丞安抬手,想要摸上她的眼睛,云姝婉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
南丞安收手,却也没有生气:“云小姐那一双眼睛,温柔动人,让人一见难忘。”
“更何况,虽然那时我深受重伤,但是对香一直很敏感。云小姐身上的香料特别,应当是出自你自己之手,独一无二。”
“公子,那日救你只不过顺手,还请公子莫要挂怀,告辞。”
云姝婉微微低头,便转身离去。
南丞安,她也不想招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