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李秋夜都是以意识进入神魂空间，本质上意识还是在控制躯体。
这一次，他要彻底脱离躯体，掌控神魂体，在正面战场与恶鬼脸来一场真男人的一对一单挑。
“行。”
两仪界月自然无所谓。
石木星除了后面那群小家伙也没人了，他们一起上都动不了她一根手指，何况李秋夜。
给李秋夜放了一个强风防护圈后，两仪界月干脆坐在一旁，伸手招了招，示意那长孙忆安过来一谈。
那个样貌俊秀的男子浑身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终究是不得不上前。
“你们……是希亚星辰的人对吧。”
两仪界月说道，虽然话语还有点生疏，但说的语言居然和他们一致。
“是！”
听到可以交流，长孙忆安立刻来了精神。
只要能够沟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是长孙忆安一直秉承的观念。
……
进入神魂空间的瞬间，李秋夜便感觉到了异样。
他的神魂体，更加畸变了，又拔高了三百多米先不谈，这背后长出的骨质尾巴，以及脊柱里突出的一根根血色骨刺又是什么东西。
他先前虽然体型庞大，但好歹还有个人样，现在干脆不当人了。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已经兑现了诺言，该是你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了。”
李秋夜瞥向自己的后脑勺，沉声问道。
“我早已告知过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便是答案。”
恶鬼脸少见地没有发癫，而是平静地回答道。
平静地令李秋夜感觉怪异。
“你那些疯狂的行为，是伪装的吧？你就是破坏大道本身，根本不会受大道侵蚀导致理智丧失，你杀了那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秋夜语气不善。
事到如今，这家伙还想用云里雾里的回答来搪塞，这让李秋夜极其不爽。
“目的……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李秋夜。”
恶鬼脸反问道。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没有邪魔入侵，没有灾祸乱世，我可以安安静静地杀猪。”
李秋夜没有一丝虚假，真心实意地说出了内心想法。
即使他不说，这恶鬼脸也会读取记忆，读取情绪，李秋夜深知，隐藏内心在这家伙面前是没有作用的。
“你的目的与我有些许不同，但大方向是一致的。”
恶鬼脸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像个智能机器人。
“妈的！”
李秋夜怒骂一声，一把抓住后脑勺，连脸带皮整个扒拉了下来，拿到自己眼前。
此时此刻，李秋夜那双猩红的眼眸，正死死盯着恶鬼脸的眼睛，那同样是一双眼白为黑，眼瞳血色的双眸。
几乎与李秋夜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便是李秋夜眼中有一股无名的愤怒。
而恶鬼脸却平静无比，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同情……
“如果不给我提供有用的价值，我将会杀了你。”
李秋夜双眸睖睁，脸上青筋暴起，宛若恶鬼。
他没有一丝开玩笑或者是威胁的意味，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已经对恶鬼脸失去了信任和耐心。如果真的没有得到进展，他会把所谓的调整平衡，转变为彻底消灭。
他将用尽一切办法，去杀死恶鬼脸。
“你很愤怒？这是好事。”
恶鬼脸似乎无所顾忌，他依旧保持着那股淡然，接着说道，
“你需要找到夏九渊，李秋夜。他将告诉你一切的答案。七天前的夜里，陈若天跑来告知你，夏九渊将会在十四天后出现在沙青星对吧。”
此言一出。
李秋夜的愤怒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下，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心中一凛，没有言语。
恶鬼脸所说的信息，是真实的。
七天前的深夜，李秋夜正在家中修炼时，陈若天找上了门。
……
“李哥，我必须亲口把这消息告知你！”
陈若天一脸疲惫和急切，显然是超负荷赶路导致的。
“没事，你慢点说。”
“我有夏九渊的确切消息了！他……他昨天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自己将在二十一天后，于沙青星出现，届时，你必须和他会面，否则五洲世界不保！”
“什么！？”
李秋夜瞳孔骤然一缩。
“我不知道沙青星和五洲世界是什么，但是那个夏九渊绝对是真货，他身上的气息压迫感，和李哥你现在给我的感觉一样，而且更加玄妙。”
陈若天稳定了呼吸，一口气将话都说完了，
“李哥，不会要出什么大事吧？我感觉要寄啊，像是末日宣言一样，你这么无敌，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
五洲世界，沙青星。
这两个关键点，让李秋夜不得不重视，也不得不将视线放在了紫云星域。
这也是他为何必须出来的原因。
其他的什么狩猎星兽，甚至那个彻底破坏三分钟，也只是附带罢了。
夏九渊既然真的知晓五洲世界，那他就必须过去。李秋夜可没有忘记，他是因为什么来到了武界。
但当此事被恶鬼脸挑出，便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恶鬼脸与夏九渊，这两个本该毫无联系的东西，此刻却紧密关联了起来。
“你又窥探了我的记忆？”
李秋夜神情一冷。
“我有没有窥探，你不清楚吗？夏九渊的信息是真的，你必须去。”
恶鬼脸再次说道。
李秋夜沉默了。
是的，被窥探读取记忆的话，李秋夜是有感知的。恰恰是没有，他才会如此意外。
良久，李秋夜眼神微妙，再次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只需要知道，我绝不会害你，我的一切意义，皆是为你而存在，李秋夜。”
恶鬼脸露出一丝笑容，
“我会在此一段时间，但不是永久，放心吧，我不会一直影响到你。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
恶鬼脸渐渐融化，消失在李秋夜的手掌中。
而同时，李秋夜的后脑勺又重新长出一张狰狞的脸，充满暴戾，怨恨，还有歇斯底里的痛苦。
“时间……不多了么……”
李秋夜眼眸深邃。
这句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每次几乎都在他实力得到增长，略微有点舒适的时候冒出来，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
“我讨厌谜语人，但我更讨厌自身的无能为力。”
恶鬼脸窥探读取李秋夜记忆的同时，李秋夜也能和其建立情绪通道，与其感同身受。
而其中，最为浓烈的情感便是——无力感。
像是深陷泥潭之中，自身难保，却又看着一个个亲人先一步被泥泞吞噬。
“终究还是我太弱了。”
李秋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