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优雅的男主,却在酒精余力下愤怒而疯癫,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真实的精神面貌。
祁漾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听着他在无人环境中,愤怒之下吐露不少东西,基本能拼凑出余正浩和赵欣的那些谋划。
该说不愧是男主吗?三岁时的事都能记得那么清楚。
大概是觉得小孩子不懂事,听到也无所谓,余远扬知道的不少,包括赵欣如何故意让杨悦知道他们母子的存在,包括余正浩如何收买厨师,最终气死了杨建军。
余远扬知道很多,正常人多少会觉得愧疚,但他不一样,他从不内耗,理所当然地责怪着杨悦母子,并深深地憎恨他们。
但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余正浩吗?其次是把自己从正牌女友变成小三的赵欣。
祁漾心里嘲讽,圆润的指甲轻轻划过002投影在书上的屏幕。
这一家三口,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爬。
比较遗憾的是,法治社会不兴杀人,不然他是真想让他们给杨家祖孙三人偿命。
一换一,刚好够数。
啧,等考到京市,就去要户口本,跟那人渣一个户口本,一个姓,真是晦气。
……
网民的记忆总是短暂的,一旦有别的什么瓜出现,很容易就转移了注意。
一旦这三人热度降低,有什么明星塌房的大瓜出现,试图把余家三人从热搜上挤下去,祁漾就指使着002放点料出去,务必保证这一家子继续红红火火。
#某某顶流被曝有一五岁的私生子#
002反手一个余正浩守在医院等私生子出生的视频,把赵欣之前的煽情小作文再次顶上热搜。
#某某明星嫖娼被抓#
赵欣跟着被曝和人开美容院,却因用劣质材料导致数名女子毁容,受害者求助无门。
相关部门见状,立刻介入调查。
#某某小花身陷艳照门#
002贡献余远扬小时候虐猫的视频一段,让他人前那斯文有礼的形象彻底破碎,回到学校后,连室友都对他退避三分。
大学不像初高中,大家法律意识已经成熟,而且除了上课很少聚集一起,平时各忙各的,基本不会再出现霸凌现象。
但这种无形的冷待和走到哪都会存在的指指点点,也让习惯了众星捧月的余远扬很是难受。
余家三人倒是没有怀疑到余远洲头上,他们觉得幕后之人如果没有雄厚资本支撑,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杠那么久。
不过他们倒是想过,如果让余远洲出面发个澄清,是不是能让情况好转?
幕后的人明显是在针对他们一家,而不是正欣,很大可能是在给杨家那两个死鬼出气,如果杨悦的儿子出面……
这一家子大概忘了祁漾作为一个高中生,上学不能带手机,至少不能明面上拿出来,白天连打十几个电话无人接听,一度以为是被拉黑了。
但换了几个号码都一样的结果,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傍晚时,祁漾接了电话,声音怯弱,犹犹豫豫,推三阻四,但还是答应了。
他刚挂电话,便有一段录音出现在网上。
余正浩知道后差点想找人弄死这个小儿子,但刚好在家的余远扬打开了那段录音,却是听出了异常。
“爸,这好像不是通话录音,是……有人安装了窃听器。”
余正浩悚然一惊。
他们找了一通,却什么都没发现,于是联系了专业团队过来,对别墅上下进行检查。
“抱歉,先生,别墅里并没有发现针孔摄像头或窃听设备。”
“不可能,肯定有,你们再查一遍。”
那人想了想,道:“或者二位先生可以查一下自己的手机,看看是否被黑客入侵了。”
余正浩、赵欣,还有请假回来的余远扬连忙把手机给了那人,让他帮查,但依旧没什么线索。
他们一连找了好几家团队,都没翻出那个隐藏极深的窃听设备。
他们甚至想,会不会是在垃圾桶里,然后跟着垃圾一起被清理掉了,毁尸灭迹,才让他们找不到。
但这也只是想一想,垃圾早不知道被运到了哪里,已经无法查证。
这么一折腾,祁漾自然免了去发劳什子澄清视频,依旧隐身在S市,看着余家人的热闹。
这场持续了一个月的较量里,娱乐圈塌房了十几个明星,导致人人自危,像是一些偷税漏税还没来得及被曝出来的,赶忙主动补全,一定程度上肃清了下风气。
那三人在焦躁中逐渐妥协,破罐子破摔时,祁漾收到了私家侦探辛苦搜集来的线索,直接快递到家。
他翻看过后,把尾款付清。
将这些东西备份了一份,他将私家侦探和002线下线上查出的东西一起寄了出去,目标:京市负责调查杨建军和杨悦死亡真相的警察。
他们隐隐察觉到了这事确实有猫腻,却苦于没有证据,直到收到这份邮政快递。
安排下去对其中内容进行核查,队长回过头去看寄件人名字,下一秒,他瞳孔骤然收缩。
寄件人:杨建军。
地址:S市北郊xx区xx路xxx号。
“小吴,去查下这地方是哪?”
过了会儿,小吴擦着冷汗道:“是埋杨建军的那个墓园。”
整个警察局顿时安静一片。
小吴小心问道:“会不会是杨建军的外孙?那个叫余远洲的孩子现在好像就在S市。”
队长皱眉:“一个高中生,不可能……算了,找S市那边的警察去走访一下。”
祁漾自然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反而含泪反问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妈妈和外公是被害死的。
来走访的警察自然不清楚情况,对他同情万分,好生安慰了一番。
到了这个地步,秦宿要是还看不出余远洲的家庭情况,脑子就白长了。
他妈妈前不久寄了个不用的旧手机给他,方便联系,那手机卡了点,电量耗得快了点,但上网查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听同学讲起,但从没把这事和余远洲联系上,也就不关心,现在发觉后去查了,越看越心惊。
他突然想起那次在医院里,他问他家人去哪了,他一脸淡然的说:“我妈生我的时候死了,我爸……还不如死了。”
那时候他心底居然升起卑劣的庆幸,庆幸自己还有同类。
“啪——”
祁漾突然惊醒,茫然地张望了一下,感觉有些冷,将踢掉的被子扯过来,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他房间窗户已经装好,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看到秦宿脸上顶着个巴掌印,一脸黑人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