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陈滤是谢凌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我勒个豆儿!”明月一个没坐稳,跌到了地上。
被枝枝扶着才勉强坐回到位子上,“同…同父异母??”
桃桃点头,“是啊。”
“那你怎么不震惊?”明月问道。
桃桃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村里什么事儿没见过,什么老汉tou媳妇儿,什么李四老婆怀了张二的孩子,什么谁家的媳妇儿跟老婆婆对上眼了…”
“小姐是贵人,从小没见过这些也正常。”
明月不得不感慨,还是古代人玩的花呀,啧啧啧。
“然后呢,然后呢?”
“那陈滤连外室子都算不上,顶多是个流落在外的杂种,他日日被母亲打骂,这心里,早就变得扭曲啦,于是从小就恨上了谢家人。”
天呐,这不妥妥苦情男配黑化变病娇的角色吗!“所以他掰弯了谢凌?用药?”
虽然不懂小姐说的掰弯是什么意思,但这个词,放在这语境中,又似乎能明白她的意思,好贴切的词语!
明月:当然啦,那可是我们新时代通用的说法呢!
“是的小姐,但远不止如此,他不只是向谢公子复仇…”
“所以!”没等她说完,明月又抢答了,她低声道,“所以,那谢老爷的s,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十有八九!”桃桃肯定的回复,让明月觉得此人甚是恐怖,简直毛骨悚然。
牢房里。
“放我出去!”
“你们就给我吃这些?”
“我又没啥人,他自己接的刀,他主动受的伤,与我何干!”
“我可马上就是谢家的掌权人了!你们都给我放尊重些!”
“我要洗澡,我要吃羊羹!”
狱卒被吵得受不了,捡起地上的铁锁就往他所在的牢房扔去,“哐啷”一声,发出巨响。
“闭嘴吧,再bb,小心我给你塞到混合男监里去!”
谢凌被吓得不敢吱声了,狱卒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他不自觉的紧缩起菊花。
莫不是,自己喜好男色的事情,都已经传到牢里了??
那自己要是被关到混合男监,不异于狼入虎口!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他,可没受过这样的气!
越委屈,他现在心里越发的想着、念着那可心人——陈滤。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到他身上。
快躲起来吧我的宝贝!
等我出来,一定好好保护你。
捡起地上冰冷、但不至于馊掉的馒头,拿在手里、背过身子啃着。
少爷的倔强,不允许自己向低贱的狱卒低头。
垫巴垫巴肚子,他靠在离恭桶最远的墙角睡着了。
他梦见,那日杀手得了逞,杀掉了自己选中的未婚妻王家的姑娘,王如意。
经过官府的调查,是爱慕他的梁小小买凶杀的人,于是她被送进了大牢,她父亲的乌纱帽也掉了。
而他,原本想要娶王如意,也只是想要结束家人催婚带给他的厌烦。
他不想成婚,不想让他的滤儿伤心。
而王如意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她与自己家世相当,两家一起也算是强强联合,又没什么兄弟姐妹。
将来为了自家的生意,也不可能跟自己闹掰,更何况她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做她的依靠,简直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选择。
但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他也乐得自在。毕竟,自己可以借由为未婚妻守丧一年,至少一年不会被催婚了。
而后,他和陈滤幸福甜蜜的生活在一起。
生意也越做越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谢凌逐渐掌握了谢家的话语权,再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多说一句,什么催婚的,更不可能了。
……
梦着梦着,他笑出了声,把自己笑醒了。
以至于他没有看到,陈滤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儿有女,而且即将对他下s手。
梦醒的他,越发想念温柔可人的陈滤了。
而另一边。
陈滤高坐在主位上,堂下是一对长相酷似他的男童、女童,身边还坐着两位身材丰腴的妇人。
她们含羞带怯的看向陈滤,又在他看过来时,低下头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爹爹,爹爹,咱们为什么要搬家呀?”女童摇晃着陈滤的裤脚。
他抱起闺女,“晶晶不喜欢吗?这儿是江陵,是除了京城,最最繁华的地方,也是爹爹的家乡呀。”
“那我喜欢,爹爹喜欢,我就喜欢。”小丫头抱着爹爹的脖颈,欢喜的不得了。
旁边的小男孩儿也忍不住上前,“爹爹,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好好好。”陈滤一把将两人抱在怀里,一左一右立着一妻一妾,五人站在一起,看着江岸的风景。
他看向京城的方向,他要证明,他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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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怎么又不喝药啊!”年轻男人摸了摸桌上凉透的茶碗。
“人间的药,与我何用?只要我能修炼的再厉害一些,这些小伤便能不治而愈!”老人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充满了精气神。
“师父,上次的事…”
“你不要劝我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贸然对那小丫头出手了。还好上次那个傻不愣登的梁家丫头雇了杀手,正好掩盖了咱们派出的人。”老头说着,抚上心口。
不知为何,每当自己有暗害小丫头的念头,这颗心就如万剐般疼痛。
可能是时候未到,可能是他还不够强…
自己终会等到那天的!
他闭上眼睛,再次开始打坐。
对面的年轻男人悄悄收拾好桌上的药汤,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看着窗外明媚的艳阳,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师父这样执着,到底有没有用。
越来越魔怔的师父和越来越找不到方向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沼泽,想要逃离,却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