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了,这刘宝亮育有一儿一女。
儿子,刘强。女儿,刘依依。
嗯,对,这个刘依依就是当年,姜鹤堂“选妃宴”上曾遇到过的,在假山附近欺负陶状元之妹的刘依依。
明月听到悄咪咪站到她身边的小马子的介绍,突然想起来这事儿,“哦,刘强就是刘依依口中那个,秀才哥哥?”
小马子连忙点头。
明月继续跟他咬耳朵,“她哥哥不是什么,全京城闻名的那位,在花楼睡过头,错过考试时间的那位吗!”
“可不是吗!”两人聊的热火朝天。
那边的刘宝亮听到了他俩的话,哭得更伤心了,朝明月“嗬嗬嗬”的,看样子,骂得很脏!
姜鹤堂让人给他“装上”下巴,刘宝亮立刻激情开麦,“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我儿从小就独具慧根,学什么都快,三岁能诵千字文,五岁能默三字经,而我却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让他装成一个纨绔!”
“他喜欢读书,不屑于那些花街柳巷,是我!是我让人把他迷晕了,扔在了花魁的床上,让他错过考试,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玩物丧志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啊!强儿!”
姜鹤堂又让人卸了他的下巴,让温循带下去再审问清楚。
虽然,此事已经明了,但总感觉不太对。
这一切似乎太过简单。
明月趁着袁天真安抚炸毛的姜鹤堂的时间,偷偷跑了出去,跟着温循,来到了天牢。
“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温大人,这是你家孩子啊,你怎么上值还带着孩子?”
“温大人什么时候成的亲?京城多少少女的梦碎了。”
“小妹妹怪眼熟的勒!”
有人突然嘘了一声,“闭嘴!这不是明珠郡主吗!?”
“什么,明珠郡主当真如传言中那样聪慧,还会断案嘛?”
“肯定是的,要不然怎么能跟着温大人身后呢。”
“有道理啊!“
“快,咱们收拾收拾,那天牢里‘不干净’的东西收一收!”
“是。”
原本换值期间,在外闲聊的守卫们,一哄而散。
在明月进来之前,还真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温循看着身后跟着的小萝卜头,叹了口气,掏出帕子给她蒙上眼睛,“待会儿抓着我的衣角,不许乱看,明白吗?”
“嗯嗯!”明月轻点小脑袋。
现在被遮住了视线,温循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抓错人了。
小马子和陆景琛跟在后面,这俩人倒是成了好朋友。
刚才在御书房门口,陆景琛发现刘府上下空无一人,唯二的主子,一个被拘在宫里,一个自裁了。
他立刻就跑来想跟温循汇报,可他只是个小小的捕头而已,哪里有资格进宫啊。
还是在收拾明月马车上的物件的小马子发现了他,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便带着陆景琛进去了。
然后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
天牢里的守卫们自然知道,明珠郡主来,那必定是受了皇上的首肯,他们便找了间相对而言,整洁些的屋子,还在周围挂上了帷幔。
明月牵着温循,进来看到的就是被一群直男布置的粉色纱幔“公主”牢。
“小郡主,可还喜欢?这可是我原本要给我家媳妇儿制衣裳的呢!”那位帷幔贡献者跳了出来。
明月嘴角抽抽,让小马子记下他的名字,“回头给你送一匹布,以后再别买这个颜色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枝枝,应该没人喜欢这种艳红色了吧。
“诶,多谢郡主赏赐!”
布不布的无所谓,主要是看谁赏赐的!
这可是明珠郡主,皇上最疼爱的外甥女,四舍五入,就是皇上赏的!
周围人眼红的不行,早知道他们也给媳妇儿多备着点好东西了!
莫名其妙的被自家夫君疼爱的夫人们: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明月揉了揉眼睛,面前的刘宝亮才一时半会不见,怎么变得如此苍老了?
丧子之痛,加上自己的“宏图霸业”毁于一旦,刘宝亮也快要油尽灯枯了。
他呆滞的看着地面,明月却没有一丝同情。
温循便开始例行询问起一些细节。
“刘宝亮,你是从何得知这种巫蛊之术的?”
“古籍上。”
“什么古籍?”
“我家祖传的。”
……
明月突然想到,作为神婆,难道不会害怕伤了九五之尊遭天谴吗?
“刘婆做法前,知道对象是皇上吗?”
刘宝亮很意外,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愧是大周皇室的郡主啊。
“不知,她知道那是皇宫内贵人的八字,我只告诉她,等我事成之后,定会好好待他儿子,她就答应了。”
明月又问,“那块儿玉玦,又是如何到了御书房的龙案上?”
刘宝亮轻笑一声,“我的人,还真行啊,靠着一个个老熟人,又用钱财贿赂,就这样到了皇上的桌上,有什么难事。”
刘宝亮懒得跟他说,那本古籍其实是意外从书摊上买的,又意外的看到了这种诡异的方式。
可他不愿意再多跟温循废话了,毕竟,这样巧合的事,他估计也不会相信吧。
他真的好想快点解脱啊。
明月直觉,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可这半死不活的态度,是真的有些无奈。
温循又问了好些问题,便带着明月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守卫们便将牢房里的装饰一一拆下,把稻草铺盖往里一扔,就锁上了大门。
“温大哥,你相信他的话吗?”
温循摇头,“一半一半吧,可以确定的是,刘宝亮绝对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但,我总觉得,估计还有帮手之类的存在。”
明月对此表示赞成,毕竟,这种巫蛊未免也太厉害了,还魂之术。
若是人人都用如此方式,那真是后患无穷。
第一个面临危险的,便是这些站在高处的上位者。
“话说,这刘大人,也真是无孔不入啊。”温循看着刘强的绝笔。
“怎么说?”明月没有看到那张纸,毕竟是s人的东西,苏公公不让她看,更不让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