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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兹有皇子姜晏,至性温恭、聪明睿智、德才兼备,宜承大统。朕承慈喻,特册封为皇太子,以承宗庙,钦此!”(注:欢哥儿大名姜晏)

这封太子的圣旨一出,举国哗然,打了多少人个措手不及。

就连在宫里的明月,都被这大消息给惊着了。虽然早就知道,太子之位非欢哥儿莫属,却不曾想,封太子的圣旨会在此时颁布。

估摸着也是姜鹤堂为了反击那些散布谣言的大臣吧。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把欢哥儿的地位巩固的更牢了。

明月速速让人准备了大礼,穿衣打扮一番就去看看这新出炉的小太子咯~

此时,无论是大病初愈的皇太后,还是正严肃着一张包子脸,与袁天真大眼对小眼的欢哥儿,都在坤宁宫里待着。

明月一进来,就被欢哥儿给抱住了,“姐姐~”

“哎哟,我身上带着寒气呢,先别抱。”明月把小欢哥儿推开。

欢哥儿却不撒手,反而抱的更紧了,脸上带着笑,“我不,欢哥儿给姐姐暖暖手~”

这两小只的温情动作,让袁天真和太后也笑出了声。

“母后,您瞧瞧,儿臣就说吧,这小子年岁越大,就越一副老成的样子,也就只有见了他姐姐,这小脸啊,才有一丝笑意。”

太后娘娘裹着厚厚的大氅,笑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姜鹤堂此时容光满面,风尘仆仆的进来了,那走路的姿势,高傲的仰着头,仿佛在等待什么夸奖一般。

可在场的人,谁也没理他,都围着小欢哥儿转,害得他醋醋的说了句,“哎哟,花花世界迷人眼,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咯。”

袁天真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惯会装可怜,这一切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姜鹤堂苦笑扶额,委屈道,“关我什么事啊,那些大臣一个个没事儿干,就盯着我的私生活…”害得我许久都不被允许上媳妇儿的床。

袁天真看着在门外玩雪玩的开心的姐弟俩,感慨道,“唉,早早的立他为太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太后拉着她的手,安抚着,“阿堂也是为了欢哥儿着想。”

袁天真感激的回望太后,“儿臣知道,孩儿他爹这是在给他撑腰呢。”

两人相视一笑。

姜鹤堂:?道理你们都晓得,为什么受伤的还总是我?

外头的舆论,就更加沸沸扬扬了。

京中各大茶馆里、酒楼里,无一不在热聊此事。

“我滴乖乖嘞,那小玩意儿才三岁吧,怎么就是太子了捏?”

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你醒醒吧,啧啧,就算你七老八十了,顶破天了也只是个老头子。”

另一桌的人,也在谈论这事儿,“前些日子不儿还说皇后娘娘被废,小皇子跟着失宠吗?怎么这又封太子了?”

他对面的人,“切”了一声,“传言还说小皇子,呸,小太子,不是皇上的血脉呢。”

“呵呵,传言是真不可尽信啊,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在外头传这样的谣言!”

“祝传谣者一胎八宝,都是女儿”(没有说女儿不好,只是贴合当时重男轻女的思想)

“我的天爷,你这搁哪儿学的,骂得也太毒了。”

另一边,鲁王,不,庶人姜宥尚,此时正坐在宗人府的牢房里,往窗外望去,入目空余一片白茫茫。他独自观雪的身影有些悲凉。

这里虽说是大牢,但这毕竟不是普通的大牢,可是专门关押皇室子弟的牢房啊。不说金碧辉煌吧,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卧房了。

“哐啷”

牢房的锁开了,牢头开了门,“时辰到了,该走了。”

姜宥尚(鲁王)眼眸暗淡,“他竟不愿我多待几日。”一月左右便是新年了。

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往前走,外面风雪交加,却抵不上他心头的寒冷。

想起前几日,袁天真来宗人府看自己的那一幕,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三年多了,远在滇州的他,尽可能,不让自己去想京城的事儿,却还是不止一次听到当今圣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的传言,甚至还有许多关于他们的小故事。

嫉妒使他发狂,嗤笑一声,她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只是个空有皮囊的女人罢了,姜鹤堂的眼光也就那样啊。

“你是来杀我的吗?”

“呵,姜鹤堂知道你是这样蛇蝎的女人吗?”

袁天真没有回他,反倒面色平静得问他,“你为什么想杀了我?”

这话显得十分愚蠢,却是近日困扰着她的一根刺,她想确定那个答案。

姜宥尚完全没有身为加害人的愧疚,直直得盯着她,“当然是因为我恨你,但我更恨姜鹤堂。”

“凭什么你能做他的皇后?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为什么姜鹤堂不能像父皇一样,三宫六院?偏偏要给你独一无二的荣宠?”

“所以,我恨你们!”

姜宥尚说红了眼。

“其实,你很爱他吧。”袁天真一句话,让姜宥尚破防了。

他嘶吼着,“我没有!”颤抖着双手,摆弄着轮椅,将自己背对着袁天真。

姜宥尚不愿意自己心里的阴暗想法被人所知。别说是觊觎自己的亲弟弟了,在这个时代,男子爱慕男子,就已经是多么的离经叛道的事儿了。

他深知这是变态至极的心理,却始终无法断绝。

见姜宥尚这个样子,袁天真还有什么不懂的呢,留下一句,“我不会告诉他的”,就离开了宗人府。

姜宥尚一夜未眠,他害怕袁天真会把事情告诉姜鹤堂,害怕姜鹤堂就此讨厌起自己,最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辗转反侧,一连好几日,都在这样的恐慌中度过。

直到,离京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