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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怎么还在这里?”林仙仙心中着急,语气也不免有些冲,“那个黑衣人呢?”

“小姐别着急,阿南已经追过去了,咱们只要跟着阿南留下的记号就行了。”

说着说着,阿东有些底气不足。

他们也想跟上去,那才是他们拿手的,可数月前的悲剧他们着实不希望再次上演。

跟着记号越往下走,几人越发心惊,林仙仙的疑惑也更重。

“怎么会是这里?”

“属下也不清楚。”阿南从树上跳下来,“对方身手极好,属下一直远远跟着,可到了这里就不见了人影。”

“莫不是你被发现了?”

“也许那人就是故意把咱们引过来,说不定这里有什么密道,那人早就跑了。”

“可这里早被官兵搜了个遍,若真有什么密道,怎么可能还在?”

“也许那人来这里就是个巧合,阿南自己跟丢了而已。”

林仙仙静静望着后山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官兵大肆排查过,甚至有不少树木被伐,显得后山极为凌乱。

“都别争执了,至少今日的事不全是坏事。”林仙仙声音平淡,对上众人疑惑的目光,她瞬间有了恼意,“至少证明本小姐最近不是运气差,是有人故意找麻烦。”

“对。”银儿也立马激动起来。

“有谁运气那么差的,到哪里不是被砸,就是被绊,又或者是招惹到难缠的人,这肯定是有人在使绊子,简直太可恶了。”

阿东,阿西,阿南,阿北面面相觑,神色也不免紧张起来。

若不是今日茶肆人少,他们压根发现不了有人跟着他们。

“小姐如此巧合,要么就是熟人作案,要么就是那人势力庞大,咱们——”

林仙仙目光一闪,顿时明白了阿南的意思,她心中像是被塞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

厢房中,男人嘴角嗤笑,“让他们互相猜忌倒也不失一个好计谋,到时候你可得让人好好帮帮她。”

下属松了一口气,还好主子没有生气,殊不知他现在双腿还发抖呢,生怕自己办错了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恭敬地放在桌上。

男人身旁大夫打扮的人立马上前,手指捻着泥土,又在鼻尖闻了闻。

许是不确定,大夫又拿出不少瓶瓶罐罐,一阵倒腾,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主子,这土别说是种罂粟、迷魂草之类的毒物,就是寻常草药也难以健康生长。”

男人眸色一凛,紧盯着大夫,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话。

“这土太咸了,按道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怕是早被人动了手脚。”

“他不是自诩医毒双绝嘛,居然连这点问题都看不出来。”男人脸色难看,说话更是毫不留情。

他看了一眼进来的人,面上更是讥讽。

“据在下所知,灵山的东南方向正对着五岳观的后山,那季风眠的儿子正是五岳观的道士清越,也就是现在的莫丰之。”

来人神色晦暗,像是在努力搜寻着记忆。

“那人的师傅浮一道长据说很喜欢在后山修行,时不时捣鼓来捣鼓去,曾经一段时日,还学着大相国寺的僧侣在后山大肆烧香。”

“若是如此,按照莫丰之知晓的,他必定早就做了安排,那五岳观的后山必定有问题。”男人沧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既如此,只怕也不知灵山的种植不尽如人意吧?”

大夫想要点头,却还是蹙眉,对男人吩咐下属的事有些不看好。

六年,不是谁都有章启元那个耐心的。

来人恭敬地站在一旁,对于男人的吩咐也并不看好,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来人的态度,男人很是满意,他嘴角嗤笑,“听说赵章快不行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来人心头一惊,连忙称是。

“那只能怪他自己自视甚高,主子放心,小的绝不会让那个没用的家伙和他身边的人碍事 。”

近日,朝堂上人心惶惶,死去的章启元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

不是真的章启元。

而是那个烦人的人物印象。

“陛下,光凭一些不确定的说辞,并不能确定章启元的身份吧。”

“北辽的图案都出现在神医殿了,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人死不能复生,出现在神医殿就能确定奸细是谁吗?”

“你那是强词夺理,便是他死了,也有证据了,物证,你是要大家都当瞎子不成?还是说你往日与他走得太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胡说八道,老夫怎会做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岳的事情。”

赵康年看着嘉佑帝沉着脸色,看着朝堂上的臣子呈现三足鼎立的趋势:章启元是奸细?章启元不是奸细?章启元是不是奸细?

大殿中突然安静下来,嘉佑帝直直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赵康年,神色有些玩味。

像是察觉到他的不满,赵康年终于出声,“陛下,老臣与他并无过多交集。”

“这是人走茶凉,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众人听到嘉佑帝的话,都有些不明所以。

还不待赵康年说什么,王公公便唱起了退朝。

赵康年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有些不明白嘉佑帝的意思。

“什么不明白,分明是只老狐狸,还会咬人的那种。”

太子瞧着众人严肃的神色,一时也有些紧张起来。

“婳儿——”

赵如婳一脸冷漠地站在人群外围,并没有多伤心。

“殿下不用安慰我,各位也不必同情我,自我出生起,就没有父亲,所以我并不难过。”

叹息声格外清晰地传来,“是老夫没用,没能救他。”

“师父,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更何况你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想救就能救好的?”

想到什么,季风眠突然严肃起来,“不,还有一个法子,不过过程太过凶险,一不小心就是医者病患双双暴毙。”

“此话当真?”

众人都有些期待地看向季风眠,毕竟赵章现在死太亏了。

“天地阴阳相伴而生,向天借阳,向地借阴,有阴有阳,万物而生。”

“师父不可。 ”唐肖逸一脸惨白,嘴唇都有些哆嗦,“师父你之前为了救顾世子,已经用了一次,身子现在还未好,不能再来一次了。”

季风眠看着众人,又对着唐肖逸笑了笑,“只要无人惊扰就不会有事的,相信太子殿下会保护好在下的安全的吧。”

太子有些忧犹豫,但看着季风眠面上的决绝,他还是点了点头。

角落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