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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寸心寞

走到门外,与归先生客气道别。又走了数步,戎昭转眸看了林涣一眼,似乎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林涣抱起夜琪,一行人慢慢往住所回。一边走,胡行知一边纠结,终究还是没忍住,坦率发问。

“小涣,有件事情,我还是有点不太能理解。你…为何,对古树香茗如此执着呢?”

林涣脚步微顿,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没什么,就是想请钟离先生喝好茶啊!来之前与他说好了的,不能失约。”

胡行知一怔,继而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林涣的肩。

“原来是如此吗?要给他最好的吗?我理解了。”

戎昭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阿涣,你和钟离先生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吗?”

林涣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嗯。于我而言,他确实是非常重要之人……”

“行了啊戎昭~”胡行知在旁边笑嘻嘻地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你就别再问啦!反正你也清楚,阿涣跟我们往生堂的钟离客卿那可是好得不得了呢,咱们早就应该习惯啦!”

戎昭挑起眉梢,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追问道:“为何这样说?”

他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不依不饶的味道,连胡知行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轻轻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涣怀抱着夜琪,静静地站在旅店门口,是的,他们慢慢走,已经走回了住处门口。她回过身来,凝视戎昭许久,突然发出清脆的笑声。她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神清澈而明亮。

“其实无妨的,行知兄。问出来也好,坦率一点也罢,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时间一长,反而会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便好,与好朋友相处,本不就该是这样的么?”

戎昭一愣,不由自主的问,声音极轻,微颤。

“好朋友…只是,阿涣…真的,真的…只能是,好朋友么?”

林涣眼神不避,语速平缓,每吐出一个字来都清晰而坚定。

“嗯,真的!戎昭,你对我来说,真的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盼望,你能够一直都是好好的。”

哪怕是最后的结果,是做不成朋友,我也期盼,你的一生,可以平安喜乐。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而我想要的,也许只能事与愿违。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不要被执念所裹挟着,走进死角里,人的一生盛大漫长,我希望,你能不被感情所囿,往后余生,能够走的更轻松,更长远。

戎昭一动不动,只是僵硬的站立,垂眸望着林涣,与她怀中抱着的小姑娘。这一路走回来,小姑娘被那个人稳稳的抱着,护着,颠啊颠,此刻睡的正熟,小脑袋倚在林涣肩头,小哈喇子要掉不掉,像个糯米团子一般软萌可爱。

戎昭盯着看了许久许久,直到胡行知轻轻唤了一声,他才恍惚回神,呆呆的看向他。

“没…我没什么。”戎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就是走累了,歇一会儿就好。”

说完,他径直进屋,轻轻的关上门。胡行知张口欲言,却终究没能说出任何话。

“阿涣,你这样…”

“只能说…快刀斩乱麻,痛却干脆。”林涣目光清明而坚定。

“他的性格,敏感也偏激。我不愿意拖延太过,也不愿误他。早一点将他心中那本就无法得到满足的期盼斩尽杀绝,便可以早日走出来。这样,对双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