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摇了摇头开口道:“有些头绪,但我总感觉应该不是。这不正想探查一二,你们就来了!”
说着,姜毅几句话简短说了下崔猛的事情。
阿初抱着砚台娇俏笑道:“本姑娘来得正是时候。那个笨笨的人族修士,你快去敲门啊!”
姜毅对这位大小姐的称呼也不反驳,依言前去敲门。
笃笃笃!
三声之后,很快朱红色大门嘎吱一声打开,门缝里露出了个翠衣螺裙的小姑娘。
那半张清丽的小脸怯生生往外看,视线越过姜毅这些天外之人最后落在了阿初身上。
紧接着,门内就传来了细声细气的尖叫声:“呀呀呀……有陌生人来啦!”
姜毅急忙轻咳道:“我们这位蒲公子是外地的商人,久闻杨集镇首富之名,欲洽谈生意,这才特来拜访一二。”
小丫头听到这说辞,吓得更加惊慌,手舞足蹈得退后道:“别,别过来!我害怕!”
天下谁人不识君马上嘲笑道:“盾,看吧,早说了你长得丑。这下吓到小姑娘了!”
姜毅翻了个白眼,旁边蒲松龄行礼道:“姑娘别怕呀,我们是好人!这几位是神机营,万妖宫,逍遥观的少侠。”
小丫头急忙摇头道:“不,不是,我是说,那只猫!”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阿初怀中的砚台正在对着小丫头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呜咽的声音,样子却是“凶”了一丢丢。
阿初也轻笑着安抚:“小坏猫,你吓到人家了!”
她一袭粉色衣裙将砚台整条猫盖住,那砚台就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她袖中。
蒲松龄也不担心自家灵宠,朝着门内小丫头轻笑道:“姑娘,阿初姑娘已经把砚台收起来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那小丫头这才松了口气,打开房门朝着众人施了一礼盈盈道:“小女子一向胆小,方才失态,几位见谅!”
说话间,透露着一种贵气,利益周全,看起来并非是府中丫鬟。
“对了,你们说是来找相公的吧?他就在后院,我带你们去见他!”
这话让众人不约而同都是一呆。
“相公!”
小丫头扭头笑道:“刚刚惊吓失了礼数,我是这宅院的女主人,你们叫我阿舒就好!”
鬼手孩子马上低声道:“这就是首富傅贵家的夫人,连个猫都怕,看起来就算是妖怪也是个胆小的妖怪。她真得能杀人?”
阿初也是听到了这话,赞同点头道:“她身上气息轻灵,就算是妖也绝对是没有杀人吃人的妖。看起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蒲松龄还是满目凝重,摇头道:“这世间之妖不乏会伪装者,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
过了玄关,阿舒就叫道:“相公,有客人来啦!”
她声音太轻,比蚊虫大不了多少,以至于院落中几人并没有听到。
稍稍走近,姜毅就听到让人咋舌的一幕。
只见一个青年持着白玉算盘,正打得噼啪作响,面前三个家丁大气都不敢出,一字排开公开刑处。
却听到青年拨弄着算珠道:“王甲,上月祭神,你宰了一猪一羊一鸡做祭品,最后全浪费了。”
“日后再有祭祀,就去肉食铺子租点肉,等祭祀完了再还回去就是。铺张浪费,扣钱!”
“宋乙,本月初三,让你采买油盐,你偷偷在镇上就买了,这简直巨亏啊!若是在往前走上四十里路,隔壁李家镇至少能便宜3文钱。不知比价,扣钱!”
“李丙,本月十五,你喂鸡的时候指缝太大,多撒了半两谷子。以后喂鸡,先看看它昨天下了多重的鸡蛋,再喂它多少饲料。不懂成本,扣钱!”
三个家丁顿时如丧考妣。
姜毅也不由摇头,当初崔猛能在这里打短工也着实不易。
阿初磨牙道:“这人也计算得太清了,简直比小陆判官还抠门。”
阿舒自然也听到了阿初的抱怨,声音放大了几许道:“相公,家里来客人了。各位好生商谈,小女子去院中打理一下谷食。”
那青年扭过头,看着几人不由微微挑眉。
“你们要与我谈生意?”
蒲松龄不知如何作答,姜毅扯了扯嘴角只得点了点头。
青年微微颔首,多看了众人几眼又是摇了摇头道:“看起来都并非是精通算学之辈,如何能做得了生意。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听到这话,天下谁人不识君马上撸起袖子道:“我靠,你这没见识的古代人竟然鄙视我们这些受到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精英。还说我们不悔算学,九九乘法表知道嘛你!”
鬼手孩子急忙抱着对手,生怕天下这货和人掰头。
青年微微一愣,思量了下道:“也罢,许是人不可貌相。既然学过算学。那我出一道题,你们若是能回答上来,那就再听听你们要谈什么生意吧!”
天下谁人不识君撸起袖子就道:“放马过来。哥本科文凭岂是浪得虚名!”
青年将白玉算盘稍转,张口就道:“商户运送了一批西瓜一百斤,运送过程中经过大漠多少有了损耗。他们想将西瓜卖与我。”
“我就问啦:‘这西瓜运输之中可有损耗’。”
“商户答曰:‘也没什么损失,就是里面水分从九成九变成了九成八’。”
“请问,这剩下的西瓜一共有多少斤?”
这题让众人无不一呆,天下谁人不识君马上蹲在地上捡了块石子开始推算。
不过这瓜皮的重量没法计算,以至于天下水人不识君算得抓耳挠腮却始终没有个结果。
鬼手孩子眉头紧锁,与时同舒夫妻俩也直打转。
阿初算得头昏眼花,索性拉着蒲松龄道:“这里就你一个秀才,你快点算出来!”
蒲松龄多有尴尬得挠了挠头:“这,算学非小生所长……”
“哎,真是没用!”
阿初痛苦得看了看自己近乎全军覆没的队友,目光忽然闪动一抹精光凑到姜毅身边道:“哎,笨笨的人族修士,你怎么不算啊?”
姜毅没理会这位大小姐,朝着青年道:“简单,运输途中必有损耗,既然有损耗,那就得对半砍。也就是说,最后仅仅剩下五十斤!”
这话全然不符合数学理论,把众人雷得外焦里嫩。
谁知那青年却眼前一亮,看着姜毅大有知己的错觉。
“对对对!就是五十斤。兄台你的算学果然厉害,与你做生意却也是可以的。不过……”